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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還沁出了一絲血跡。
姓劉的痛叫出聲,雙手捂住臉,大叫道:“你特瑪的,敢打劉爺!小的們給我上!給我拿下他,劉爺等會就讓你知道,什麽叫做後果!”
六個家丁如狼似虎地衝上去,但後果就是連廖青的衣角都沒沾到,就被揍得一個個躺在了地上,哀叫聲一片。
人群這才哄然出聲,
“杜大人威武!”
“杜大人打得好!”
“揍死這些鱉孫,敢跟杜大人作對,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耗子扛磨盤,不自量力!”
“……”
姓劉的剛吃驚於廖青是如此的能打,轉眼又被人群的這些話給驚住了。
杜大人?
首發址
難道對方竟是個大人物?
可這群王八蛋怎麽不早說??
他哪裡知道,廖青現在當然是清水鎮的大人物,雖然他一直很低調,但認識他的人已經不少了。
之所以先前沒開口,只是因為都想見識一下廖青的功夫。
廖青和許嬌嬌的功夫,早已被說書先生吹得神乎其神了,只可惜都沒見過,今天有機會開開眼,豈能錯過?
也就是姓劉的這傻子,大家都不認識,那不正好嘛,就讓他試試唄!
人群正叫得歡,外圍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很,一群衙役衝了過來,後面還跟著氣喘籲籲的馬縣令。
姓劉的懵了,堂堂縣太爺,怎麽這麽就來了?不應該是等他們這些學子都入場坐好了,再姍姍來遲的嗎?
馬縣令一到,便衝廖青大禮參拜:“下官拜見杜大人!”
姓劉的聽了,瞬間“嗡”的一下,後腦缺血,意識如同背負了千斤重壓,運轉遲滯起來。
接下來的片刻,他都不知道對方說了些什麽話,只看到兩人嘴巴在動。
這這,他是不是闖了一個大禍了?
還來得及補救嗎?
終於,意識清晰起來,他一下撲到廖青的腳下,
“大人!小的有眼無珠,冒犯了大人,罪該萬死!小的願意隨您處置,我這邊臉還是好的,您可以再打一巴掌,不不對,我兩邊臉您都可以打,喜歡打哪邊您就打哪邊……隻請看在小的不知情的份上,饒小的一命吧?小的尚有一歲小兒嗷嗷待哺啊,請大人高抬貴手,小的一家老小對大人感恩不盡……”
廖青有些錯愕,
這家夥,轉變的未免太了些?
“你剛不是自稱劉爺嗎?”
姓劉的嚇了一跳,“不不不,大人您才是爺!小的是孫,是孫啊!小的就是大爺您的孫子,您盡管打,盡管罵,嘿嘿……”
廖青無語,“你這樣的孫子,我還不要。”
姓劉的立刻道:“是是是,我這孫子,太差勁了點,您不能要……”
圍觀的人轟然大笑,但這人就如沒聽見一般。
見廖青沉吟不語,他轉頭又向四郎陪笑道:“這位小哥,剛才是我的不對,是我不講道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眾人盡皆露出怪異的神色,
這姓劉的明顯比四郎大了好多歲,個子也高了好多,卻說什麽大人不計小人過……
這是什麽樣的心態,才能說得出這句話來?
四郎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心裡還有點意,不過這事他不能作主,不由望向他的姑夫。
廖青沉吟一會,衝馬縣令道,“你既然來了,此事就交給你處理吧!”
這是正當程序。
馬縣令有點摸不清他的意圖,“大人,這……”
廖青:“本來就是小事而已,依例辦理便是。”
馬縣令明白了,便衝姓劉的道:
“你是何人,哪裡人氏,從實說來!”
姓劉的卻遲疑了。
“嗯?”
馬縣令雙目精光一閃,“莫非你還想謊言欺瞞?以為本官砍不得你狗頭?”
“大人恕罪!”
姓劉的大驚,當下把他的情況一一說了出來。
他遲疑是有原因的。
他叫劉奮,並不是沙洲縣人,他是晉陽府人。
但他們家早年確實是沙洲縣人,後來在晉陽府做生意發跡了,於是舉家搬到了那邊。但那邊科考據說很難,所以他就另辟蹊徑,想了個法子,他現在還有親叔叔在沙洲縣這邊的,所以他就送了些銀錢,打通了一些關系,打算在這邊參加科考。
在府城那塊,他們家不算什麽,但在小小的沙洲縣,他自認為是可以抖得起來的,於是行事就有些飄了。
可萬萬沒想到,這一飄,就惹出了大禍,撞上了一塊大鐵板,他絕對不想招惹的存在!
他並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正經讀書人,如今風頭最盛的杜大人,他當然是聽聞過的,只是沒見過,如今在這裡聽見縣太爺都叫杜大人,那他還不明白嗎?那位杜大人,不就是沙洲縣人嗎?
那他一個商賈之家,就算實力再翻十倍百倍,那也惹不起這位杜大人啊!
那還不趕緊陪罪,任打任罰,還等什麽。
至於臉面那玩意,你在意的時候,它就很貴重,你不在意的時候,它不值半文錢。
廖青聽了,有些驚訝,
“你是晉陽府人,卻跑到沙洲縣來參加科考,僅僅是因為沙洲縣可能容易一些?”
因為縣裡的名額肯定比府城名額少一些,再者說,沙洲縣的科考就肯定容易一些?誰也不敢肯定。
還有, 異地參考,這是不合規矩的,要是被發現,就會被取消考試資格。
這樣一比較,其實是不劃算的。
難道這位的腦子,果然異乎常人?
劉奮卻說出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理由,
“小的聽說,呃,只是聽說啊,兩位大人莫怪,小的聽說晉陽府參加科考的學子,都是跟官府有關系的,或者是要拜大人們為師,才能考中,呃,這只是小的偶然聽來的小道消息,不知真假,不過小的已經有三次沒考中了,所以就來了沙洲縣……”
廖青與馬縣令對視一眼。
如果這個劉奮說的是真的,那晉陽府的科考,有很大問題啊!
不過看眼前這小子,半點也不靠譜的樣子,他所說的話,只怕要大打折扣。
畢竟,科舉事關國家大計,要保證絕對公平,朝廷是相當重視的,你要在這上面犯事,那輕則丟烏紗帽,重則砍頭,沒誰敢胡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