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就聽說死了幾個門人,現在有他在,可能照樣要繼續死人。
這究竟是從哪裡來的貓?
據門中的記載,暗影貓不是一直都生活在對面崖上的嗎?
他也從來沒見過有這麽厲害的暗影貓。
難道真的是貓王?
難道是司樂門抓貓太多,引出了貓王報仇來了?
他看了看木屋,躲進木屋的話,不失為一個辦法。
可這個念頭一閃就過去了。
他們的目的就是要看守這裡,躲進屋裡去,那還有什麽意義?
再說,他們也不可能一直躲在屋裡。
而且他們還將面臨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天色不早了!
一歲小孩都知道,人的眼睛在黑夜裡是不大管用的,而貓正好相反。
所以,他必須要盡快解決掉這個大麻煩。
“你們都聽好了!”
四長老一邊睃巡著樹林,一邊道,“要是它再來,本長老會全力追殺它!你們只要看好這裡就行,注意不要放松警惕!”
“是,長老!”
“明白!”
只有這個辦法了。
早知道這隻貓這麽難纏,他應該一開始就全力追殺的。
不過現在也不算晚。
按照這隻貓的脾性,它應該會再來的。
四長老正想到這裡,耳邊突然傳來“喀嚓”一聲,他迅速轉頭,視線余光中瞥見了一道黑影,向木屋裡一晃而入!
緊接著,屋裡便傳來一聲驚叫!
是那個取藥的門人!
四長老一聲怒喝,飛躍而起,一掌向木屋劈落!
“嘩啦!”
木屋碎了半邊,一道黑影迅速從裡面射出,向樹林而去!
“哪裡逃!”
四長老大喝一聲,提氣直追,他甚至來不及看一眼屋內的情況,因為黑影的速度相當快,他擔心只要一錯眼,就要跟丟了。
……
每逢佳節胖三斤!
許嬌嬌一陣胡吃海喝,一手扶著肚子,一手扶著椅子,站了起來。
“哎喲,娘,我可能吃多了。”
許張氏連聲道:“多了好!多了好!你現在是三個人嘛,走一走,就消化了,沒事!”
額,好吧!
真是說了一句多余的話。
府裡夠大,老許家人想怎麽玩就怎麽玩,也不用許嬌嬌管。
許張氏和許有德卻商量起了事,
“咱們還是去拜一拜祖先?”
“應該的。”
“得找個地方。”
許嬌嬌聽著有點奇怪,“咱們祖祠在許家村呢,離這裡好遠,怎麽拜?”
“咱們可以找個僻靜點的路口,燒些紙,遙祭,就行了,就是個心意嘛,在哪都一樣的。”
好吧。
反正老祖宗們也不會有意見的。
“這樣的地方不難找,也不遠,爹的腿能走嗎?咱們坐個馬車去?”許嬌嬌道。
許張氏道:“不遠就不用!老頭子年紀一年比一年大,這腿反倒還好些了,走走沒壞處!”
許有德也說不用。
於是,許張氏找了一個盆子,拿了些香燭紙鞭,又準備了一大碗米湯,與許有德一起,跟著許嬌嬌出了府。
二丫聞訊而來,要跟著去。
廖青看到了,問他是不是也要跟著去?
許張氏回說不用,一輩管一輩,沒他們的事,有嬌嬌帶個路就行了。
廖青便轉回去了,二丫卻不聽,要跟著。
許張氏也不再說了,想跟就跟著唄,又不是什麽大事。
“娘,這碗米湯是幹什麽用的?”
香燭紙鞭,這是老四樣,這幾天許嬌嬌見得太多了,都不需要問了,唯獨這個米湯,很少見到。
許張氏道:“咱們給先祖送錢,也不能忘了那些孤魂野鬼啊!這就是灑給它們用的。”
許有德進一步解釋:“米湯是施舍給鬼道眾生的,可以培養福德,做一下沒壞處。”
“哦,就是咱們給先祖送錢,沒別人的份,但也要給它們一口湯喝,不然它們會眼紅?”許嬌嬌恍然大悟。
“嗐!”
許有德咂咂嘴,“這話,這話,它不能這麽說,這就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人家也有自己的親人在的,自然也有人燒錢給它們……”
許張氏一笑,“我看老閨女說的沒什麽不對,自家吃肉,別人喝湯嘛,不就是這樣?”
二丫也笑道:“我也覺得老姑說的對,就是這麽個理兒,不然為什麽非要灑米湯?”
許有德不作聲了。
他望了望兩邊,都是一色的高牆大院,感慨道:“這裡都是高門大戶啊!路修得好,也蠻安靜,身居鬧市而不喧,這地方不錯,真不錯!”
二丫道:“爺,這裡差不多是京城最好的地方呢,當然好了。老姑說,那些上年紀的老爺子就喜歡這樣的地方,所以這應該是皇家特意營造的。可我覺得,離鬧市還是稍微遠了點兒。”
許張氏沒好氣道:“還不是你這丫頭貪玩,當然就覺得遠了。”
二丫很想說,老姑也是這麽認為的。
可她覺得這話說出去後,恐怕挽救不了她,說不定還要挨一頓排頭,於是不提了。
四人一路走,一路說,
哦不是,四人一路走,三人一路說,很快到了一個十字路口。
這裡很安靜,但又不安靜。
因為這會兒,鞭炮聲辟裡啪啦此起彼伏,響個不停,遠近都有,正是團年飯的時候,老許家團年算是比較早的。
但這裡沒人通過,四周開闊,隻稍遠點有大院牆的那種,應該符合條件了。
“就這裡吧,行不行?”許嬌嬌道。
許有德望了望四周, “挺好,就這裡吧。祖宗們離這裡雖遠,想必也能收到咱們的心意的。”
許張氏道:“行了,嬌嬌,你有孕在身,離這裡遠一點,二丫你也陪你老姑走遠點,接下來有我們兩個就行了。”
哎,講究還挺多。
許嬌嬌忽然想起一件事,“哎,咱們不是剛請祖先們喝酒吃飯了嗎?老祖宗們應該還沒走遠吧?”
許有德將要跪下去的腿,僵住了,苦笑不得,“你這孩子……”
他想反駁一句,還找不到說法,這本來是個遙祭的儀式,讓許嬌嬌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有點說不通。
“咱嬌嬌說的有道理!”
許張氏張口先定性了這件事,思量一會,道:“這本來就是個形式,嗯,祖宗們沒走遠,那也好,他們可以再轉回來,直接把錢捎回去了!”
道理,就這般理順了,於是,兩人繼續擺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