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不見了！”

　　這對於蒂萬而言，是一個極為挑動他怒火的導火線。

　　在從托梅嘴裡聽到這個爆炸消息時，蒂萬第一反應不是責怪氣喘籲籲的托梅，而是打開小地圖逐個排查。

　　身邊的人，

　　蒂萬都是以“護身符”的要求，包括老太太在內都配上了一顆真眼——現在蒂萬偶爾還能看看露易絲。

　　本體在查找小地圖沒辦法控制身體，他分出了一個幻像繼續接聽電話。

　　“托梅，先不要著急，有我。”幻像按著火氣安撫托梅的情緒:“老太太是什麽時候不見的?在哪裡不見的?”

　　早上蒂萬還和老太太吃早餐，距離現在也就兩個小時不到，老太太大概率還是在紐約城內的。

　　那邊托梅深呼吸了幾口穩定情緒後，急促道:“剛才老太太非要洗碗把電子表浸水了，我打電話給朋友讓他再送一份過來，轉頭老太太就不見了，距離現在最多消失不超過十分鍾。”

　　不超過十分鍾?

　　那很好找。

　　紐約城內有真眼的人並不多，諾曼、托梅、菲斯克、科爾森、蘇珊四人、克裡斯汀、格蘭特·沃德......

　　嗯?

　　沒有老太太！

　　蒂萬重新又排除了一遍紐約的所有真眼眼位，最後在托梅身上找到了一個重疊的眼位。

　　他沒有猶豫，切出小地圖打開傳送門，來到位於家中客廳的托梅面前。

　　托梅愣愣舉著手機:“你?這?啊?”

　　她風韻猶存的臉上冒著細密汗水，看著傳送門陷入卡機狀態。

　　“這個晚點再解釋。”蒂萬眉頭緊皺，強壓怒火看了眼托梅胸口道:“我給的護身符，老太太的是不是在你這裡?”

　　別誤會他的眼神，托梅的真眼她當項鏈戴著。

　　“啊?哦哦。”想起現在的當務之急，托梅的目光這才是傳送門上挪開，急忙道:“老太太距離現在消失最多十一分鍾，她能走的范圍......”

　　“這個不用你擔心！”蒂萬斷喝一聲:“告訴我，老太太的護身符是不是在你身上?”

　　之前蒂萬強壓著怒火，因為他知道現在追究根本於事無補。

　　托梅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也是不知道真眼的實際作用，想要以專業人士提出專業建議，這無可厚非。

　　但這些對蒂萬而言都是不需要的，他的身份注定了需要考慮更多深層次的東西。

　　這是蒂萬至今第一次發脾氣，托梅也是有點被嚇到了:“啊.....對，老太太全身都濕了，我給她換了一身，護身符之前我怕髒了暫時收著......我認為現在應該先撥打911......”

　　“嗯，你打。”蒂萬這次沒有反駁。

　　他再次打開傳送門離開，直接來到隔壁被他當做停車場的特工房子裡，卻意外的發現裡面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這讓蒂萬有種某種不詳的預感越加深了——皮爾斯，他真的敢對自己動手?

　　蒂萬一邊遙控遠處的幻像給弗瑞打電話了解情況，自己切進小地圖去查看皮爾斯的視野。

　　皮爾斯那邊正在和其他議員開會，不像是在遙控布局的樣子，在對方不知道自己“插下視野”的前提下，嫌疑稍小一些。

　　但並不能完全排除。

　　畢竟皮爾斯是蛇頭，綁架一個老年癡呆患者並不需要親身下場。

　　幻像那邊的通話接通，不等弗瑞開口，幻像率先質問道:“安排在我家裡附近的特工，為什麽撤了?”

　　“撤了?”弗瑞斬釘截鐵道:“我沒有下過這種命令，發生了什麽事情?大的還是小的?”

　　不愧是特工之王，一句話和態度就猜出了大概。

　　“是老太太，她失蹤了，十二分鍾前從我家裡，旁邊的特工消失了，我的魔法暫時無法精準定位，但她一定還在皇后區附近。”

　　“給我一個小時，我保證......”

　　“我最多接受老太太消失三十分鍾！你還有十七分鍾，超過時間後我會自己動手。”蒂萬口吻堅定道。

　　“好！”弗瑞一口答應。

　　作為蒂萬的老友兼監控者，弗瑞深刻明白蒂萬和老太太的淵源。

　　可以說，

　　除了弗瑞、科爾森兩個老朋友，老太太是蒂萬在這“俗世”最看重的人了——他在替奧斯卡盡孝。

　　蒂萬在這個世界是無根之萍，那麽老太太說是他唯一親人也不為過。

　　這個時刻的蒂萬，是萬萬不能刺激的。

　　不管是什麽原因，

　　一旦老太太最後出了問題，弗瑞很擔心蒂萬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

　　這不是不可能！

　　之前那幾個對露易絲動手動腳的混混，蒂萬一個沒落全給“瓦解”了，這說明觸及他底線的人蒂萬下手是絕對不會手軟的。

　　蒂萬就是一顆核彈，弗瑞根本不敢釋放他，卻又要靠著他震懾可能的敵人。

　　弗瑞帶著殺意開始去追尋老太太的下落，蒂萬則是大馬金刀的坐在客廳中，全身心投入小地圖中。

　　主要關注點有皮爾斯和克裡斯汀。

　　前者是尋找可能的破綻。

　　後者是擔心如果真的是九頭蛇出手，那麽克裡斯汀也可能是他們的目標之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蒂萬心中積累的怒火，也是越發的濃烈。

　　在距離老太太消失半小時的最後一分鍾時，弗瑞發來了一串的地址，位於新墨西哥州。

　　蒂萬眉頭擰起，知道對方是讓他過去找弗瑞當面聊。

　　可這也恰恰代表著......

　　神盾局並沒有找到老太太。

　　神盾局戰鬥或許不行，可在找人這種後勤上，能力還是值得信任的。

　　既然弗瑞沒有找到......

　　老太太走失那就絕不是巧合，而是一次有預謀的計劃。

　　至於幕後使者?

　　蒂萬現在能懷疑的只有九頭蛇——反正有黑鍋給他們扣上就對了。

　　如果是九頭蛇的話，蒂萬反而稍稍松口氣。

　　九頭蛇綁老太太只能是威脅蒂萬，那麽至少在短時間裡面，老太太的人身安全是能得到保證的。

　　他順著地址打開傳送門，準備去聽一聽弗瑞是怎麽說。

　　傳送門對面是個臨時營地，周邊荒蕪一片沒有生機，弗瑞就站在一個大坑的邊上，望著坑洞中央一把鑲嵌在石台上的錘子。

　　——簡稱看個錘子?

　　新墨西哥州、坑洞中的錘子、神盾局營地。

　　這根本不用多說，妥妥《雷神1》的劇情，弗瑞看得錘子正是雷神之錘，想來索爾也是被奧丁流放到了地球。

　　至於為什麽是弗瑞親自來而不是科爾森?

　　蒂萬大概能猜到。

　　科爾森還在紐約實驗基地那邊，處理著後續的收尾工作，不少特工的遺體都要挖掘出來安置好、

　　娜塔莎潛伏在托尼身邊、

　　希爾是作為指揮官培養，這種外勤任務並不適合她帶隊、

　　克林頓、羅傑斯兩個打架還行，帶隊處理這種“47號物品”的經驗不足。

　　再加上弗瑞現在懷疑神盾局有內鬼，勢力還不小，疑心病犯了就自己跑過來了。

　　這些念頭在蒂萬腦海中繞過一圈，就不準備再理會了——管他什麽劇情，現在找到老太太才是當務之急。

　　眼前數行系統系統飄過，應該是發布了什麽任務。

　　蒂萬依舊沒有去查看。

　　他走到弗瑞的身邊，硬邦邦道:“你再背對著我凹造型，我肯定一腳把你踹下去。”

　　弗瑞絲毫不懷疑蒂萬的執行力，當即放棄了瞭望雷神之錘的目光，似緩實快的轉過身來。

　　“我很抱歉發生這樣的事情，但蒂萬你要冷靜......”

　　“你有一分鍾，如果你要用在說廢話上，那麽你會處理更麻煩的事情。”蒂萬不客氣的懟回去。

　　他是真的不想在這聽弗瑞講什麽“為了大局”之類的大道理。

　　他現在隻想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弗瑞沉默了。

　　蒂萬也不含糊，打開傳送門抬腳就要走人。

　　瞧見蒂萬態度如此堅定，弗瑞即便早有預料，還是心中徒增無奈——拳頭比不過人家，真的是沒有話語權。

　　想來，

　　要不是蒂萬認弗瑞這個朋友，他早就在紐約鬧了個底朝天吧?

　　“我知道你需要幫助。”弗瑞出生喊住蒂萬:“但你比我更清楚，現在的神盾局不是我說了算。調離的特工去參與紐約實驗基地的挖掘，這次犧牲的特工很多，不小心疏忽了你......抱歉蒂萬，這次我可能......”

　　“說那麽多廢話幹嘛！”蒂萬隔著傳送門一抬腳，一團念力踢在了弗瑞屁股上打斷了他的話:“一句話，幫不幫?”

　　弗瑞:(●ヘ▄#)

　　真是一點都不給面子啊！

　　但瞧見蒂萬一身的低氣壓，弗瑞只能是忍了這一腳，道:“還記得十四年前嗎?你騙了我，但我依舊相信你還給你帶了禮物，因為那時候我不是局長......走出了這裡，我都不會承認和你說過的任何話。”

　　“哦?”蒂萬眯眼盯著弗瑞，神態危險。

　　朋友有難需要你幫助的時候，你選擇明哲保身?

　　雖然你肩負著守衛地球的責任，但你既然選擇了“大家”，那麽兩人的友情......

　　最終，

　　弗瑞還是多說什麽，只是坦然的和蒂萬對視，對於自己的選擇並沒有半分歉意。

　　在朋友和神盾局的穩定之間，他選擇了後者。

　　“呵！”蒂萬冷笑一聲:“好！”

　　蒂萬腳步前踏越過傳送門，目光一凝身上徒然湧現大量水元素，轉眼間壯大成了一條二十米長的大海浪。

　　這麽大的動靜自然是引來了無數的特工注視，當大海浪凝聚超過五秒成長到長百米的恐怖規模時，為數不少的紅點在蒂萬身上遊離著。

　　那是紅外線瞄準器的光點。

　　弗瑞和蒂萬隔著濃厚中的水元素對視，一個怡然不懼，一個毫不後退。

　　誰也沒有率先開口的意思。

　　直到十秒之後，

　　《怒濤之嘯》超過了積蓄時間，二百米長的小型海嘯脫離蒂萬的控制，向著弗瑞......

　　相反的方向拍打下去。

　　蒂萬在最後關頭，終究是換了攻擊方向。

　　小型海嘯吞沒了營地的一角，摧枯拉朽的毀滅了所有擋在沿途的建築。

　　所幸，

　　營地才是開始建立，那邊並沒有特工呆在裡面。

　　密密麻麻的紅點依舊鋪滿蒂萬渾身，只要弗瑞一聲令下火力也會隨之傾斜。

　　但弗瑞也同樣沒有下令。

　　蒂萬頂著一身紅點和弗瑞對視了足足十數秒，目光冷然的轉身離開，傳送門化作火花消散一空。

　　弗瑞重新站回剛才的位置，俯視著坑洞中的雷神之錘，沒有發布任何命令。

　　而這一切，

　　都是被一旁的西特維爾看在眼中，他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作為場內為數不多的中級特工，積蓄指揮著下頭的特工去重新搭建被衝毀的營地。

　　只是在轉身後，

　　他嘴角不可抑製的微微勾起，看來計劃有了意外的收獲啊！

　　···

　　蒂萬開了傳送門返回皇后區隔壁的房子中，立即掏出了一個造型奇特的BB機，開機後果然收到了一條信息。

　　“去找阿諾德。”

　　目前地球知道這個BB機號碼的，只有弗瑞一人，而卡羅爾又不知道阿諾德的存在。

　　所以這只能是弗瑞發的消息。

　　至於剛才兩人鬧翻是怎麽回事?

　　當然是演戲給九頭蛇的人看罷了——這也側面會增加老太太的安全悉數，蒂萬和弗瑞翻臉九頭蛇才更好接觸。

　　前面“現在的神盾局不是我說了算”名義是指安理會，實際上卻是暗指內鬼九頭蛇——翻譯過來就是“有內鬼小心交流”。

　　後面“你騙了我，但我依舊相信你還給你帶了禮物”排除掉已經消化了的金幣，只能是指的阿諾德或者BB級——咕咕本來就是他的貓。

　　而不管蒂萬是想到BB機還是阿諾德，最後都會找到阿諾德。

　　他打開傳送門去虛空聖所，找到了阿諾德。

　　“阿諾德，有什麽特殊的數據留言給你嗎?”蒂萬問道:“就這半小時內。”

　　“沒有?”

　　蒂萬迷了，低頭思考了幾秒，又把那個奇特造型的BB機塞給阿諾德。

　　“你查看一下有沒有什麽特殊數據，別弄壞了。”

　　“有的，是一串坐標。位置是喜馬拉雅山脈......”

　　阿諾德報出了一串坐標。

　　雖然沒有圖片，但喜馬拉雅山脈是他的老巢，有了坐標蒂萬還能找不到地兒?

　　他按照著打開了傳送門過去，白茫茫的一片雪山什麽也沒有。

　　這難不倒他。

　　使用《祈願》能力，附近的生命信息一目了然，排除掉那些弱小明顯不是人類的，最後在腳下三百多米處找到了一個人類的生命氣息——而且是蒂萬很熟悉的生命氣息。

　　打開傳送門過去，

　　蒂萬見到了三個月未見的對A店員——斯凱。

　　這就是弗瑞給蒂萬提供的幫助。

　　三個月不見，

　　斯凱的氣勢有了很大的變化，沒有了那股子青澀的傻白甜味道，粘上了特工們才有的英氣。

　　想來這三個月她也是經歷了不少。

　　瞧見蒂萬出現，

　　斯凱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滿是驚喜的撲上來一把抱住蒂萬。

　　“太好了老板！幫幫我嘛~有個會空間移動的怪胎最近一直在騷擾我！”

　　蒂萬嫌棄的推開了斯凱，她對A下的排骨有點硌人。

　　斯凱被嫌棄慣了，並不在意的繼續滿臉掛著笑，目光期待的看向蒂萬。

　　態度很到位，吃軟不吃硬的蒂萬表示很滿意。

　　蒂萬微微頷首道:“幫你沒問題，不過在這之前有更緊急的事情......”

　　蒂萬將前因後果簡單敘述了一遍。

　　“老太太走丟了啊?”斯凱也是知道蒂萬和老太太淵源的，當即拍著對A道:“我當然願意幫忙拉！可是我的超能力找人並不好用，弗瑞局長為什麽會推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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