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寒著臉,怒聲問道:“醫生呢?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抱歉,病人已經搶救無效,宣布死亡。”潘長山低下了頭。
“胡說!”男人一個箭步跨過去,怒目而視,斥問道:“人剛才還好好的,怎麽說沒就沒了?我需要你的解釋!”
“別,別激動,跟我又沒關系。”潘長山嚇得臉色泛白,指著林洛,“她,她才是主治醫生,你有事應該問她。”
潘長山很會推卸責任,幾句話,立刻扭轉了視線。
男子松開手轉頭看向林洛,如刀的眼神讓人膽寒,“你就是主治醫生?是你治療我母親才搞成這樣?”
強大的氣勢撲面而來,林洛忍不住向後退卻,心生怯意。
“沒錯,是我。”林洛點頭,解釋道:“不過病人先前已經康復出院,今天急診過來時並不是我……”
“林醫生,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推卸責任?”潘長山一副大義凌然的模樣:“既然你是主治醫生為什麽不在病人徹底康復前治好,反倒讓病人出院,這就是你的失職!”
林洛再次被推向了風口浪尖。
林洛也意識到死者的身份不簡單,否則市局領導不會出現在病房,而身邊這位男子更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態,盛氣凌人,更是讓市局領導都瞧瞧歎氣,可見此人的身份也不簡單。
面對此情此景,林洛心裡清楚,潘長山是在找替罪羊。
“潘副院長,請你說話注意點,不要一味的推卸責任。”三番五次的被扣帽子,林洛也來了脾氣,怒懟到:“您應該比我更清楚,醫生只能治病不能逆天。我自問已經盡力了!”
“是嗎?”潘長山冷笑道:“醫生要以治病救人為天職,出了事就知道逃避責任,你到底還有沒有醫德?”
林洛本就不善言辭,潘長山又咄咄逼人,官威十足,氣得她臉色泛白,偏又懟不回去。
夏誠看不下去了,他這老婆對付這種老狐狸,還是差了些火候。
“喂,那個光頭……看什麽看,就是說你!”欺負夏誠老婆的家夥,他是不會善待的,“看什麽看,就是說你的禿子!照你的說法,病人出院了不管多久只要是病危,都是主治醫生的責任?那我現在給你一拳,你要是過幾年死了,是不是也得說是我殺的?”
“你是誰?急診室怎麽能隨便出入?”潘長山板著臉喝道:“無關的人給我出去!”
“禿頭還挺厲害,脾氣挺大啊?”夏誠淡淡的斥道:“明擺著是你醫術不行,搶救的方法不當。不過你口活不錯,動動嘴皮子,就成了別人的過錯。”
“你是哪來的?”潘長山臉色一變:“你算什麽東西,敢在醫院大放厥詞!”
“都給我住口!”男人一聲暴喝,聲音低沉渾厚,振聾發聵。
竟然是內勁高手,夏誠笑了笑,放在別人眼裡這人是個高手,可在他面前,如同土雞瓦狗。
長生幾千年也不是白活的,哪怕現在的實力恢復的百不足一,也不是他能面對的。
“我不管你們怎麽說,總之我兒子要是搶救不活,你們誰也別想走!”男子轉過頭,冷聲道:“武綱,你知道怎麽辦!”
“放心。”武綱點頭,“今天,誰也別想走!”
潘長山眼皮子猛跳,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心裡慌的一批。
林洛表面看上去冷靜,但內心卻也忐忑不安。
醫患和醫院的矛盾屢見不鮮,病人死亡家屬鬧起來的從不講道理。
何況今天,面對這些大人物……
“別怕,有我。”
夏誠輕聲安慰著,朗聲道:“我來試試吧,也許還有救。”
眾人一籌莫展之際,夏誠站了出來,驚得林洛一個激靈,趕忙拉住夏誠,低聲道:“別亂來,會闖禍的。”
夏誠笑著搖搖頭,示意她不要擔心。
“你是醫生?”男子上下打量了夏誠一眼,沉聲問道。
“他不是我們醫院的人。”潘長山迫不及待的跳出來,指認,“這小子可能是騙子,大家小心。”
“禿子,閉上你的臭嘴!”夏誠眼神如刀,睥睨天下的氣勢瞬間彌漫全場,毋庸置疑的眼神掃過眾人,立刻壓住了陣腳,“救人而已, 還需要問我是誰?”
“你個無名小卒,還敢大言不慚?這裡可是醫院不是你撒潑放賴的地方!”潘長山怒不可遏的斥道:“想找便宜,還輪不到你!”
“撿便宜?禿頭真是奇思妙想,我就算是撿便宜也犯不著來這吧?”夏誠嗤笑著,道:“你還真是頭禿眼也瞎,是人是鬼你都分不清啊。”
“你一個連行醫資格都沒有的家夥,只會敗壞我們醫院的名聲!”潘長山斥道。
“你怎麽知道我沒有?難道我每天出門都把證件帶著?”
“反正,你沒有資格!”
“口活不錯,要不,你來?”夏誠笑了笑,做了個請的手勢,“行就你上,不行就別瞎逼逼,滾一邊去。”
潘長山的臉跟電打的一樣難看,憋了半天,擠出一句:“已經宣布死亡了,還怎麽救?”
“說你眼瞎,一點沒錯。”
“你什麽意思?”
“你哪隻眼睛看到人死了?”
“我們是專業的。”
“專業把人往死了治嗎?”夏誠正色道:“病人不過是假死。你再瞎逼逼的話,再過幾分鍾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那就是真死了!”
“危言聳聽!”
“夠了!”夏誠怒聲喝道:“你這個衣冠禽獸,說話冠冕堂皇,可現在人命關天你還在這裡瞎逼逼,我看你不只是頭禿眼瞎,心眼更是壞的離譜!說,你到底是何居心?”
夏誠說的鏗鏘有力,有理有據,這頂高帽子壓下來,潘長山嘴角猛抽了幾下,張著嘴想反駁,可半天也沒說出半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