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吉城為阿薩姆舉行了盛大的慶功宴,經過這幾天反叛軍的尋找,再加上這次跟著阿薩姆一起回來的,負責將敵人引入陷阱的五百名戰士如今只剩下了37人。
當晚,阿薩姆喝的爛醉,他當然為行動的成功而感到高興,但同時也對那四百多個死在山谷中的兄弟感到愧疚。
這場戰鬥很快就傳到了周邊的城市,普吉城被阿拉法特率領的反叛軍成功佔領,紅山姆則損失了三千多人!
在所有人驚訝於反叛軍的勢力之強的同時,很多對反叛軍心向往之的人都在暗中蠢蠢欲動,紅山姆一邊讓人加大了對叛軍勢力的打擊,同時組織人手,準備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普吉城奪回來!
在雙方運籌帷幄的同時,張傑三人則繼續在荒野中跋涉,伊坦城位於普及城東北偏北方,距離大約一千多公裡,至少要走一個多月。
在這個世界上,各個城市彼此之間的交流非常少,荒野中強盜眾多,即便是像紅山姆這樣的領主想要在不同城市之間調動人馬也非常不容易,普通人想要從一座城到另一座城更是千難萬難。
一路上,張傑帶著吉爾和伊娜小心的躲過了幾波強盜,路過小村鎮的時候也很少進入,只有在淡水實在不足的時候才會冒險找地方交換一些,但即便是這樣也遇到過幾次被打劫的經歷。
好在有張傑在,那些不長眼的家夥全都死了,但隨後張傑卻越發小心起來,到最後,就連去交換飲水他也不允許吉爾和伊娜跟著,而是自己單獨去做。
之所以這樣,完全是因為他眼前的那個數字越來越大了。
從那一夜之後,眼前的那串數字就漲的很快,不像以前只有殺了賽博格才會變化,現在就算是普通人也算,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已經變成了263/500,再這樣殺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又漲滿了。
雖然之前到10/10的時候張傑算是實力變強了,但他總是不願意讓自己陷入那晚的那種狀態,事後回想起來,他感覺當時自己似乎已經失去了感情,徹底變成了一台殺人機器...
在戰鬥的時候這當然是好事,但張傑忍不住會害怕,害怕將來再發生別的變化,他感覺隨著眼前那串數字越來越大,那種絕對理智和冷漠的狀態可能也會越來越強烈,他不知道這樣下去會不會有一天自己完全失去現在的情緒,變成另一個人...
所以,為了減少殺人的機會,他隻好小心的避開所有人多的地方,不得不去跟別人打交道的時候也盡量自己一個人,這樣至少自己還有機會逃跑,如果帶了吉爾,那自己就只能殺人了。
終於,一個半月以後,三人來到了伊坦城。
這裡也不是張傑第一次來了,他兩年前曾經路過一次,印象中伊坦城因為遠離邊境,所以整個城市顯得安寧的多,雖然人口相差不大,但這裡不管是繁榮程度還是娛樂設施的數量都要比普吉城強了不少。
“伊坦城到了,你有什麽打算?如果你沒地方去的話,我在這裡有熟人,可以幫你找個落腳處。”
一進城張傑就向伊娜問道。
對這個女人,其實張傑是沒什麽惡感的,她本身也是受害者,不然不會成為爛牙男那幫人的‘罐頭’,而引誘別人進入陷阱這類事在荒野中很常見,只不過是一種生存手段而已,更何況她還在爛牙男面前為吉爾說過好話,所以,既然已經帶她來到了伊坦城,張傑並不介意多幫一把。
伊娜聞言感激道:“我...我確實沒有地方可去,
之前也只是跟著家裡人來過一次,在這裡一個認識的人也沒有,如果不麻煩的話您給我隨便找點什麽事做都行,只要能填飽肚子就好!” 張傑點點頭,帶著二人朝伊坦城的最東側走去。
和普吉城一樣,伊坦也同樣有一間流浪者酒吧,其實不止是這兩個城,至少張傑去過的地方都有,就像連鎖店一樣,據說這些酒吧表面上是由各地的地頭蛇開的,實際上幕後老板都是同一個人。
“三杯啤酒!”張傑坐在吧台,吉爾和伊娜兩人也挨著他坐下。
酒吧裡的人不多,但卻隔一會兒就有人匆忙的進進出出,他們中有的是來買賣消息,有的是來接任務的。吧台旁有一個房間,專門用來做情報生意和發布各種任務。
“張傑?”三人做下每多久,房間裡便走出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看到張傑他先是一愣,隨後便走了過來親自為張傑倒了一杯酒,“你是膽子大還是不知情?”
張傑略一沉默,便問道:“我被通緝了?”
老者苦笑著朝右側努了努嘴,張傑扭頭看去,酒吧一進門左手邊的牆上貼了不少通緝令。
找自己還是很容易的,何況畫像和真人的偏差並不太大,張傑很快就看到了自己的那張,但他對上面的數字有點吃驚。
“五萬?”
老者從吧台裡拿出一副墨鏡丟在張傑面前:“看來你是真不知道,話說你到底幹了什麽,竟然值這麽多錢,已經算得上是中等通緝犯了!”
張傑戴上墨鏡,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指著伊娜:“這是我在荒野上救的,沒有家了,你能不能幫她安排點事做?”
老者朝伊娜笑了笑:“這是小事,我會安排好的。”
“佐藤先生,這家夥太能跑了,害得我追了三天三夜!這次能不能加錢?”一個滿臉絡腮胡的男人一進酒吧的門就大聲嚷嚷起來,他手裡還牽著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頭是一名被捆住雙手的精瘦男子。
白發老者一點也沒有表現出生氣的樣子,似乎對這個人的性格早已習慣了,他從吧台底下掏出一摞捆好的錢朝對方丟了出去,旁邊已經有人將那名被捕者帶去了一邊的屋子。
“嫌錢少就去抓那些大盜,別老是盯著這些毛賊!”看起來這個人跟佐藤也很熟悉,應該是本地的賞金獵人。
他笑了笑,數也不數就把錢塞進了懷裡,扭頭朝門外走去,“哈哈,開玩笑,那些家夥如果這麽好殺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哪還輪得到我!”
他走到門邊正要出去,卻突然停下了腳步,眼神冷冽的盯著坐在吧台前的那個男人的背影。
剛才他踹門進來的時候那個人回頭看了一眼,雖然只有一秒鍾,但卻讓他隱隱有些熟悉。
“喂!說你呢!”他看了一眼左邊牆上的通緝令,一把握住了腰間的刀,“把墨鏡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