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桃之腳步一頓,回過頭來,“你有什麽苦衷?”
參加大比,不就是為名為獎勵,海飛羽這個修真富二代會需要這些?
海飛羽扭捏了一陣,才紅著臉回道:“我未婚妻是飄渺閣的弟子,以她的資質絕對會來參加大比的。”
陸桃之雙目一瞪,“你小小年紀不想著好好修煉,就想著這些事?你既然想要媳婦孩子熱炕頭,還進一劍派幹什麽?回去當你的少爺不是更好?”
海飛羽被訓得眼珠子都紅了,然後開始訴說自己心酸的過往。
作為擁有單一風靈根資質的海氏商行少爺,他一出生就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父親和娘親們更是早早的替他選好了未婚妻,羅氏拍賣行的千金,羅柳兒。
可隨著他慢慢長大,苦難來了。
因為他家實在太過富有,娘親們軟足了勁的給他用靈材泡澡,喂靈食,熏靈香……
娘親們當然都是好意,但卻給他用藥過度,當然,其中也有藥材相克的複雜原因,總之,他後來經脈堵截,無法修煉。
那時候他才五歲,還不懂什麽,也不知道難過。
直到他八歲見到他已經煉氣二層的未婚妻,對方嫌棄的告訴他,兩人的婚約雖是兩家定下的,她沒法毀約,但她這輩子都不可能跟海飛羽成親。
之後,兩人依舊是每年見一次。
每一次,海飛羽都要承受一次體無完膚的鄙視和嘲諷。
對方那嫌棄輕蔑的眼神,足夠他做整年的噩夢。
聽海飛羽說完,陸桃之了然的點點頭,卻疑惑問道:“一劍派能解決你經脈堵塞的問題?”
海氏商行那麽有錢,養著的供奉高手數不勝數,天才地寶更是堆積如山,卻都無法解決。
一劍派真的這麽了不起嗎?
海飛羽用肥厚的手掌擦了擦臉上的汗,答道:“我經脈堵塞是因為藥力堆積太多,一劍派劍塚的劍氣能讓我經脈通達,還能助我慢慢吸收藥力。
師姐,大比的事你究竟幫不幫我?”
陸桃之卻不急著答應。
“你那未婚妻現在是什麽修為?”
“她比我大三歲,資質也好,如今才15歲就已經築基成功了。”
陸桃之同情的拍著海飛羽肥碩的肩,“胖子,放棄吧,你就算在練氣初期的比試中拿到了頭名,人家也不會因此多看你一眼的。”
說完,陸桃之就放出綠竹劍,抱著飛回一劍峰。
不大的路途中,好幾個築基弟子踏劍從她身旁經過。
看得她一陣羨慕。
同樣是飛行,別人是瀟灑的踏劍飛,她卻像個青蛙一樣抱劍飛,太難看了。
看來,還要趕緊提升第二丹田的修為,突破築基才行。
回到無名峰,天已經完全黑了,陸桃之直接回房。
結束一夜的修煉,才剛推門出來,就看到一張傳音符飛了進來。
“參加大比的弟子速到萬劍峰演武場集合。”
走出房間,陸桃之扭頭看了一眼,王景的房間大門緊閉,一股酒氣撲鼻而來。
爛酒鬼的形象跟王景小白臉的樣貌真的太不搭了。
撇撇嘴,陸桃之飛往萬劍峰。
演武場前方的高台上,金丹期的諸葛真人看著60名弟子集結完畢,便清了清嗓子開始介紹。
這次大比,只有練氣期和築基期的弟子參加,大比為六塊,煉氣初期(一至三層),煉氣中期(四至六層),
練氣後期(七至九層),築基期的同樣如此。 每一塊的比試又分為單人戰和混戰,獲勝的人都能得到積分。
而各個門派最終的名次是按積分排名。
說完這些,諸葛瑾又開始宣布獎勵。
“在比試中,個人得到的積分可以百倍的換算成門派積分。”
“另外,表現突出的人還能額外獲得獎勵……”
這些獎勵無外乎是丹藥和法寶,當然修為越高的人,獎勵的丹藥和法寶品級就越高。
但陸桃之就記住了一句話,“法寶可以自行進寶庫挑選。”
上品靈石和極品靈石肯定不會放在寶庫裡,但地心石就很有可能。
想到地心石中磅礴的混元靈氣,她的心就熱了,“諸葛師兄,怎麽樣才算表現突出?”
此刻諸葛瑾的話還沒說完,若是其他人敢打斷他,早被他教訓了,可陸桃之嘛——門派獨有的一位真傳弟子,諸葛瑾還是給幾分面子的。
“在單人賽中拿到頭三名,或是個人積分排在前十都算。不過個人的積分排名可是要跟其他三個門派的弟子一起排的。”
說到這,諸葛瑾內心也忍不住歎了口氣。
九長老幹嘛要將訓練弟子比試的任務交給他呀,這活雖然不累,可苦呀。
他已經可以想象得到,比試結束之後,眾人埋怨看來的眼神。
仙道盟四絕五年一次的弟子比試中, 一劍派是年年墊底,今年……
陸桃之他倒是聽九長老說過,她穩拿第一。
可她一個人贏有什麽用?
再說煉氣期的比試,積分比起築基期的,少得可憐。
諸葛瑾越想心裡越覺得苦,比試過後,三長老肯定會惱羞成怒,說不定還會遷怒到他身上,也不知這次會罰他幾百年的供奉。
唉聲歎氣了好久,諸葛瑾才再次開口,“所有人按照自己的修為站好,築基後期在左,練氣初期在最右。”
話音落地,諸葛瑾大手一揮,將演武場劃分為了六個區域。
陸桃之快速的找到練氣後期的位置站定,諸葛瑾的聲音就再次傳來了,“接下來練習擂台戰,開始吧。”
眾人還不明所以,諸葛瑾就緊接著袖袍一掃,六個區域便分別有一人被一股靈氣卷著站在了區域中央。
陸桃之這邊,被選中的是個壯碩的憨子,修為已經達到煉氣九層,正傻笑著看周圍眾人。
眾人卻紛紛退避,這憨子叫趙傻根,是被九長老撿回一劍派的,人如其名有些傻。
但卻是一劍派公認的練氣期第一人,靈氣雄厚,拳頭又重,下手又沒個輕重,但凡跟他比試過的人,誰不是回去躺了好幾天的,誰敢跟他打?
然後站著沒動的陸桃之就格外顯眼了。
她也沒推辭,大大方方的朝青年走過去了。
趙傻根憨憨笑著,還挺懂禮貌,“見過陸師姐。”
陸桃之直接擺手,“這些個虛禮就不必了,直接打吧,你先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