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自己衣袖深處的口袋裡,陸桃之珍而重之的掏出一枚上品靈石花雕。
那濃鬱的靈氣,還有那精美的造型,那巧奪天工的雕工,立刻便牢牢的吸引了王景的目光。
當然,花雕也在下一瞬落入了他的手中。
那眼神,太花癡了。
王景盯著花雕足足看了半刻鍾,才小心翼翼的將花雕收進自己貼身藏著的儲物袋裡。
然後一手不好意思的撓著頭,一手掏出一枚戒指,“乖徒,為師錯怪你了,這個就當為師給你的補償。”
陸桃之將戒指接過,王景的聲音繼續傳來。
“這戒指裡有為師刻的陣法,能隱藏氣息也能隱身,一旦開啟,就算你站在元嬰修士面前,他也察覺不出。
不過你最好不要嘗試,真站那麽近,元嬰修士的一個威壓,都能直接將你壓死。”
陸桃之將戒指接過了,投桃報李道:“可惜我也只能給師傅帶回這麽一枚花雕。”
王景立刻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本來可以帶回更多的?”
陸桃之純良的笑著,“是呀,我這次出門一不小心招惹了一個邪教組織,他們的人不斷找我麻煩,還都是將全部身家帶著的那種。”
王景深以為然的點頭。
邪教中人沒有安全感,到哪都將全部身家帶著。
陸桃之繼續笑著,“這花雕就是從其中一個金丹修士身上得的,其他的花雕和更多的東西,都被錦譜師兄拿走了。
人都是他打敗的,這些都是他的戰利品,我要不是偷偷的藏下了這枚花雕,還什麽都沒有。”
王景痛心疾首地捶著自己的胸,這種好事怎麽就沒落在自己頭上呢?
“乖徒,那邪教組織的人還沒被殺光吧?”
陸桃之搖頭,“一個組織怎麽說也得幾百人吧,錦譜師兄才解決了不到10個,哪裡殺得完呀。哎,修為突破金丹之前我都不敢出門了,好愁喲。”
王景當然知道陸桃之打的是什麽算盤,可保護弟子是他這個師傅義不容辭的責任,尤其是這種動不動就能拿出上品靈石花雕的想要對付他乖徒的人。
他王景雖然窮,但也是有原則的,打劫那種事是絕不會乾的。
但戰利品,是可以拿的。
“乖徒,走,為師這就替你去滅了這個邪教組織。”
陸桃之愣了下,“師傅,他們光是派出對付我的人,就已經有金丹期了,組織裡搞不好還有元嬰期的呢。”
您確定您一個人滅得了?
後面那話,陸桃之都沒好意思問出來打擊王景。
他雖是元嬰,卻是元嬰初期。
而且幾個長老們閑聊的時候,她還聽說,王景是個只會防禦不擅攻擊的元嬰怪胎。
他每次跟同階打鬥都是放出陣法,不是將對方困住,就是將自己護住,根本就打不起來。
王景卻另有一番算計,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不怕,那邪教組織裡就算有幾十個元嬰,為師也能將他們全部困住,咱們快出發吧。”
陸桃之覺得更震驚了,原來其他長老的話不是重傷王景,而是確有其事。
不過她卻掙脫了王景的手,“師傅,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不過我還不知道那組織在哪。”
王景一轉手又拉過來,“沒事,他們不是一直在找你嗎?咱們出去溜達一圈,他們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還真是求財心切呀。
陸桃之無奈是搖著頭。
“可再過半月不是門派大比的日子嗎?我記得掌門好像吩咐過,下至練氣弟子,上至長老,除了有任務被派出去的外,其他都必須回來。師傅,你應該不希望我的供奉被罰沒了吧?”
提起這個,王景便開始歎氣,門派大比什麽的,最煩了。
每次大比他都想著撈一筆,將自己的全部身家全部拿去下局,卻一次沒贏過。
可偏偏每次他又忍不住手癢。
這次又要大出血了。
而且,每次大比過後,他都要被掌門好一頓訓斥。
明明參加比賽的是小弟子,輸的也是他們,幹嘛拿他撒氣?
“不跟你說了,為師心情不好,喝酒去了。”
王景歎息著走向石屋,走到一半又突然回過頭來,“你要不也來喝一杯?”
陸桃之興奮了,王景的酒可都是靈酒,平時寶貝得很,自從她上次偷喝過大半壇後,他可是連空壇子都不舍得讓她碰的。
這種好事,陸桃之那舍得錯過,連忙點頭如搗蒜。
王景也笑了,“我剩下的酒不太夠了,要不你去你掌門師伯那裡替我討幾壇來?”
這種話真虧他說得出口。
陸桃之翻著白眼,“你怎麽不自己去?”
王景羞澀了,“我之前去的太勤,掌門師兄都已經將我打出來三次了。”
“你自己喝吧。”陸桃之面無表情的說著, 扭頭就要回房。
咻!
一道傳音符突然飛來,準確無誤的落入陸桃之手中。
陸桃之將傳音符捏碎了,掌門威嚴卻溫和的聲音便傳來了,“陸丫頭,速到掌劍鋒一趟。”
這聲音,王景也聽到了,連忙笑嘻嘻的湊過來,“乖徒,到了你掌門師伯那表現乖一點,跟他說你最近修為提升太快,需要靈酒鞏固……”
他話還沒說完,陸桃之便已經將綠竹劍祭出,飛遠了。
抱著綠竹劍,她有點方了。
我天天跟王景待在一塊,會不會被他傳染?
擔憂中,綠竹劍還是抵達掌劍鋒下。
掌劍鋒是一座筆直的山峰,高聳入雲,而掌門宮殿就在山巔,陸桃之雖有綠竹劍,但也飛不了那麽高,但想靠爬的上去,更不現實。
走向威嚴守在山門處的築基劍侍,陸桃之笑道:“師弟,掌門叫我過來的,你送我上去吧。”
劍侍回她僵冷一笑,“不好意思師姐,我並沒接到掌門吩咐。”
不會吧,那她怎麽上去?
正疑惑著,一道冰冷淡漠卻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師妹,師傅叫我來接你。”
陸桃之猛然回頭,卻被錦譜那鋼板一般的胸膛撞得鼻子生疼。
她一雙本就憤怒的眼直接就噴火了。
“大師兄,你既然要回來,為何不順路帶我?”
你知不知道練氣修士乘極速飛劍多痛苦?
比凡人抱著狂奔的馬尾巴還難受。
錦譜卻眉頭一皺,“師妹,咱們之前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