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亞當。”鮑比有點局促的向凱道謝。
凱給鮑比倒了一杯威士忌,笑著搖了搖頭。“你可以叫我凱。”
鮑比接過威士忌,張張嘴。最後還是說道:“雖然這話由我來說,有點奇怪,但亞當……啊,不,凱。有些話必須得說。我和約翰已經認識超過二十年,我了解他的一切。他一直很想你。他很想去陪你,可他不能,他是獵魔人,他的出現對你來說不是好事。我能理解你不喜歡,甚至恨約翰,甚至不願意用他給你的名字和姓氏,可我還是要告訴你,他愛你,就像愛迪恩和薩姆一樣。”
鮑比在進入莊園之後才知道,眼前這個富麗堂皇的莊園居然是老朋友約翰的私生子的產業,更讓他想不到的是,迪恩和薩姆居然很早就和這個私生子相認了,並一直都有著聯系。
這件事兩兄弟從來沒和他說過。對此迪恩和薩姆的解釋是他們在報復,報復之前鮑比對他們的隱瞞,明明鮑比很早就知道了亞當的存在,可他卻從未向他們兄弟透露過。
“鮑比……我能這樣叫你吧?”凱聽到鮑比的勸說,真是哭笑不得。他不是亞當,對約翰·溫徹斯特不可能有什麽特殊的感情。所以鮑比的話完全是對牛彈琴。
“當然!”
“我和約翰之間的問題,沒有那麽複雜,就是陌生人而已。”凱這樣說道。
看到鮑比打算說什麽,凱立馬打斷道:“現實是現實,鮑比,不是那些狗血連續劇。兩個總共沒見過兩面的人,哪來的那麽多糾葛。我的名字就叫凱,亞當這個名字是過去式,和約翰沒有任何關系。真的,相反,你提起這些,只會讓我很尷尬。如果我說我在意,那是在騙你們,如果我說不在意這個人,又好像在賭氣,可問題是我真沒那麽多想法。”
事實上,要不是和這些獵魔人解釋起來很麻煩,凱都想打算告訴他們真相。實在太尷尬了。
鮑比看到凱真摯的眼神,看到凱和迪恩、薩姆自然的相處狀態,發現自己似乎真的做了多余的事。畢竟凱說的很有道理,約翰的確沒有和亞當相處太多,他們之間的關系除了血緣上的關系之外,好像的確沒什麽糾葛。
“哦……尷尬了。”鮑比有點難堪的拿起酒杯狠狠的灌了一口威士忌。
還好,他的老朋友馬上拯救了他。黑人老頭盧夫斯捂著打滿繃帶的腹部,赤著上身走了出來,當他看到鮑比手中的威士忌,眼前一亮,立刻走到沙發,在鮑比身邊坐下。
然後徑直拿起了桌子上的威士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高原騎士()12年份單一麥牙威士忌,好酒。這玩意可不便宜。”拿著酒瓶,盧夫斯整個人都亮了起來,原本因為失血而蒼白的臉龐也充滿了生氣。
高原騎士來至蘇格蘭,以緩慢而溫和的過程著稱,至少在橡木桶中保存了12年,讓火熱的酒精發酵成熟,確保原麥風味更臻完美。品酒專家麥可克森就曾經讚歎高原騎士的風味為”純麥威士忌中的天生贏家“,並在其書中給予其90分的極高評價。
這酒到不貴。關鍵是難得,這個牌子是一家非常古老的酒廠,位於蘇格蘭東北角外海的奧克尼群島,是地球上最北的釀酒廠,從1792開始創辦至今,一直是用傳統工藝,每年產量就那麽一點,想要買到必須得有關系才行。
鮑比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一把攥住盧夫斯的手,阻止他喝酒。
“你瘋了,別忘了就在剛剛你的肚子上還被人開了一個洞。”
“沒事,場子沒斷就能喝酒。酒精是最好的麻醉劑,你不知道嗎?”說完不管鮑比狠狠的灌了一口酒。
迪恩和薩姆這個時候也從裡面出來,像他們這種常年行走在外,又做的是見不得光的事,急診知識他們必須得懂,盧夫斯腹部的刀傷,神奇的避開了所有要害,所以只是看起來嚴重,實際上止血消毒縫合之後,就沒什麽大礙。
“你們到底怎麽回事?不是說今天才到嗎?為什麽會搞成這樣?”迪恩很奇怪為什麽盧夫斯會受傷。
盧夫斯一個不知道歲數的黑人老頭,這個不知道歲數,是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出生於得克薩斯州。嗯,這是美國種族歧視最嚴重的州之一,那裡是白人州,黑人佔比很少,而在盧夫斯出生的那個年代歧視更加可怕。
盧夫斯沒有父母,他是被人撿了之後養大,而撿到他的人,明顯不是啥好人,總之他從小在垃圾堆裡長大,所以他不清楚自己幾歲,直到他被一個獵魔人撿到,那個獵魔人拿他當誘餌狩獵一頭狼人。最初那個獵魔人只是想要他做誘餌,用來狩獵一頭狼人,原本他一定會死,獵魔人一開始也沒有打算他會活下來。
可他卻真的活了下來。之後就跟著獵魔人開始了獵魔人生涯。
他的資格比鮑比還要老,因為鮑比就是他教出來的。他還和鮑比合作搭檔了幾十年,不過最後還是鬧翻了。這不奇怪,獵魔人搭檔總是不會長久。原因很多,但也總結不出規律,只能歸咎為獵魔人的詛咒吧。
雖然鬧翻,但倆老頭的關系卻並沒有斷,他們是那種,平常老死不相往來,一旦遇到事,會為了對方付出生命的交情。
這次吸血鬼大逃殺的動靜鬧的太大了,很多獵魔人都注意到這一點,鮑比因為老江湖,人緣好,所以聯系了很多獵魔人來到芝加哥,打算查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盧夫斯在得知消息之後,也跟著過來。
“我們在來的路上碰到了吸血鬼。”鮑比解釋道。“我和盧夫斯以及另外幾個正好遇到的獵魔人將他們解決了,可沒想到這引來了另外一群很厲害的吸血鬼,我們於是分開逃,盧夫斯就是在逃跑的時候受的傷。”
“你的意思是說,一群很厲害的吸血鬼跑到了芝加哥?”凱詫異的問道。
這幾天凱在城裡已經很難找到聚在一起的吸血鬼,有也是一幫遊兵散勇。這導致最近凱刷經驗的效率嚴重降低。也是他的分身能力有著嚴重的限制,不能留一個在芝加哥,自己跑到外面浪。
分身現在有本體差不多的肉體實力,也可以使用幾樣小法術,可看家本領和掠奪來的異能卻不行。但也足夠應付,關鍵是分身的存在有時間限制,超過二十四小時就會消失。
原本以為短時間內碰不到這麽好的刷經驗的機會,沒想到居然還有吸血鬼往芝加哥闖,這就有點意思了。
……
就在凱在招待客人的時候,芝加哥繁花似錦的夜晚之中,無數殺戮正在進行。
一群穿著奇怪製服的黑衣人正在對城市裡活躍的獵魔人進行大屠殺。這群的製服真的很奇怪,有點像潛水服,又好像比潛水服多了一些科技感。獵魔人的子彈打在那些製服身上,愣是打不穿,除了黑色緊身作戰服之外,他們上半身還穿著作戰背心,手持各種精良槍械,背後都背著近戰武器,在他們頭上還帶著有點類似摩托賽車手頭盔。
這幫人戰鬥的效率極為驚人,彼此之間配合默契,出手狠辣不留情,只要被他們盯上,就相當於被死神給盯上。
獵魔人雖然大多都孤僻,但還是會有一些專門用來交流的場所,一般來說都是獵魔人酒吧。這種酒吧一般在一些犄角旮旯裡,生意極為慘淡,這些酒吧都靠獵魔人的消費來支撐,順便說一句,這些酒吧的消費非常的貴,但由於可以獲得情報和補充武器物資,所以獵魔人還是喜歡在獵魔人酒吧聚集。
這種酒吧基本上每個大城市都會有一兩個。
芝加哥自然也不例外,可今天,至少在今天,芝加哥的獵魔人酒吧已經成為了歷史。
這群黑衣人將一整個獵魔人酒吧裡的獵魔人全部屠殺,隻留下了幾個活口,其中就包括獵魔人酒吧的老板查理。
那些黑衣人將幾個幸存者壓到地上跪著,然後靜靜的等待。
過了差不多三分鍾,一聲聲清晰的高跟鞋踏在地面上的聲音傳來。
哢噠哢噠哢噠。
一個內裡穿著緊身戰鬥服,外面穿著一身黑色皮風衣的女人走了進來。那個女人很漂亮,無關雖然有點硬朗,但放在她的臉上卻顯得恰到好處,凸顯著她的高貴和冷豔,更讓人驚豔的是她的眼睛,湛藍色的眼眸更是讓人不自覺的就陷進去,那不是那種女人對男人的魅惑感覺,而是一種類似於聖潔純淨的美感,讓人不自覺就想親近她。只是她那微微露出嘴角的利齒,昭示著這個女人的身份。
吸血鬼!
女人邁著貓步走到了一個獵魔人面前,輕輕的抬起了他的下巴。
“告訴我,刀鋒和漢尼拔在哪?”
那個獵魔人在女人說話之前,有點呆呆的,好像是被眼前的美豔給驚豔到了,可當她詢問刀鋒和漢尼拔的信息時,那個獵魔人突然清醒過來,眼前這個女人是吸血鬼!而他是獵魔人!
“呸!”回應女人的是一口血痰。
能成為獵魔人的人,絕對不是出於愛好或者是什麽遠大志向,這工作危險,沒錢,孤獨,甚至能把人逼瘋,只有瘋子才會選擇讓自己社會性死亡,從此隱姓埋名,沒有愛情,沒有親情,沒有社交,以此來投身這份職業。
任何一個選擇成為獵魔人的人,都擁有一段悲劇的過往。幸福都是一樣的,而不幸的卻各有各的不幸,可獵魔人的悲劇大多相同,都是因為那些以人為食的怪物造成的。
他們對那些異類懷有著刻骨銘心的仇恨,所有人都可能向這些怪物屈服,可獵魔人不會。沒有這個決心,根本成不了獵魔人!
噗呲!
一道血光閃過,獵魔人身後的一名黑衣人一劍砍掉了他的頭顱。
女人湛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波動,似乎是在憐憫。
接著是下一位。結果差不多。一直到最後,只剩下獵魔人酒吧的老板。
查理是一位資格比較老的獵魔人,雖然他才三十三歲,可從十五歲那年,他的全家因為一個惡靈而全部殞命之後,他就開始了獵魔之旅,直到他三十歲那年被一隻狼人咬碎了膝蓋,他才無奈的退出了獵魔的行業。他從酒吧的前任老板接手了這間酒吧,至於前任老板為什麽會轉手酒吧……原因也很簡單,每一個獵魔人都不會善終,前任老板也不例外。
獵魔人獵殺那些怪物,最後也一定會死在那些怪物手中。
“咳咳,怎麽樣?小妞,想知道嗎?可以啊,我可以告訴你。”查理一邊咳血,一邊怪笑著說道。
“說!”女人冷酷的說道。
“只要你肯讓我FK,我就告訴你!哈哈哈,是不是很劃算?哦,對了,你是吸血鬼,你們這些怪物還有感覺嗎?要不要讓哥哥火熱的大迪克滋潤下你那冰冷快結網下面?啊哈哈哈哈!”
查理是一個很溫和的人,和很多獵魔人都不一樣,一點也不粗魯。很難想象這一個人會說出如此粗俗的話。
女人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人心, 她盯著查理。
“你想死?”
這看上去是威脅,實際上卻是一個疑問句。她發現這個男人一心想求死。
查理收斂了笑容,被看穿了。落到這些怪物手中,查理反倒覺得被一刀砍掉腦袋是最好的結果,至少他們對吸血鬼一般都這麽乾。
“不,你不會死。”女人一把抓住查理的脖領將他提起,然後張開嘴巴向他的脖子咬去。
查理掙扎著想要躲避,可惜毫無作用。可就在女人要咬到他的皮膚時。查理眼中閃過一絲快意。
“法克魷,怪胎!”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影突然出現,一腳將查理給踢飛!
女人扭過頭看向那個黑影,那是一個亞裔男子,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帶著頭盔。如果凱在場的話,或許會覺得眼熟,因為他在芝加哥殺死的第一個吸血鬼,和眼前的男子長得很像。
這個亞裔吸血鬼沒有發聲解釋,而是從查理的袖子裡拿出一根無針注射器。
他拿著那玩意聞了聞,說道:“是硝酸銀!”
查理這個時候嘴角不斷流出黑血,硝酸銀不僅具有腐蝕性,而且有劇毒,10克左右就可以置人於死地。而且這東西對吸血鬼的毒性更強,只要沾上一點,絕對必死無疑。
查理打算和這個女人同歸於盡,可最後還是功虧一簣,這東西只能他獨自享受了。
女人看著無針注射器,又看了看倒在地上失去呼吸的查理。最後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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