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你指示木寧砸碎我寧家的牌匾的?”
望著面前的秦明,寧震東語氣微冷,甚至帶著些許殺意,對待木寧不同,畢竟他背景不凡,殺不得,但眼前這人搬弄是非,傲慢無禮,若是沒有背景,倒也不是殺不得。
秦明絲毫不理會他們的意思,依舊自顧自的品著手中的茶。
“你好大的膽子!”
“既然敢無視我們老爺,你是想死嗎?”
“老爺,要不要將他拿下?”
……
護衛們見秦明居然無視自己家老爺,頓時怒火衝天,指著秦明罵了起來。
也不看看這裡是誰的地盤,敢在這橫?
找死不成!
“剛剛是在下言語冒失了,還望先生見諒。”
寧震東見秦明絲毫不被眾人的威脅所影響,再聯想到之前木寧稱其為先生,頓時意識到眼前這人怕是真的不簡單,說不定真的能幫自己解決噩夢之擾。
“倒茶。”
秦明淡淡說了一聲,將杯子放在了桌面上。
沐清雪想去幫秦明倒茶,卻被秦明阻止了。
看到秦明的舉動,寧震東頓時怒不可遏,臉色陰沉的可怕。
對方的舉動意思很明顯,就是讓自己親自給他倒茶。
自己堂堂一方富豪,你就算是木寧的先生又怎麽樣?
自己能跟你同做一席便已經是給足了你面子,要我倒茶,你也配?
不過,越是這樣的時候,越是不能動怒。
對方既然知道自己是寧府之主,還敢如此激怒自己,必然是有所儀仗,他事業能做到這麽大,不知道經歷了多少風雨。
而且,他旁邊這位似乎是沐家三小姐……
堂堂三小姐居然親自給他倒茶,他究竟是何人?
“我需要一個理由。”
寧震東眼睛微眯,緊盯著端坐著的秦明。
對於他的質疑,秦明依舊沒有理會,拿起一塊甜點,一口便將它塞進了嘴裡。
“味道真不錯。”
秦明再次拿起一個甜點塞進嘴裡,忍不住感歎道。
“你找死,來人,給我將他綁起來,老爺我要親自打斷他的狗腿。”
望著秦明的舉動,寧震東再也忍不住,揮了揮手便準備讓眾人將這個囂張至極的家夥給拿下。
今日就算同歸於盡也要將眼前這個家夥教訓一頓,讓他長長記性,商家一怒也是保護惹的。
“上啊。”
“誰拿下他重重有賞。”
……
一眾護衛如野狼撲食一般,朝著秦明衝了過去。
他們都忍耐了很久了,早就想教訓眼前這個囂張的人了,此時見秦明終於徹底激怒了寧老爺,個個興奮不已。
木寧心中一驚,暗道不好,秦明應該是不會武功的,被這麽多人圍攻,定是重傷啊,想著便準備去護衛秦明。
“啪!”
一塊玉質令牌從秦明腰間掉落在了地面之上,發出一聲清脆的敲擊聲。
安靜!
本來熱鬧的樓閣刹那間便安靜了下來。
玉牌敲擊地面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悅耳,但是落在某些人的耳朵裡,卻是異常的沉重。
“都給我住手。”
寧震東趕忙揮了揮手製止了護衛們的行動。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世子殿下見諒。”
寧震東神色驚恐看著掉落在地面的玉牌,連忙跪倒在地,此時心裡後悔不已,在古代,商人是沒有地位的,
甚至倍受歧視。 雖然他是首富,但是在秦明這個候門嫡子面前,還真得小心做人,不然隨時可能被抄家滅族。
“鐺鐺!”
一根根木棍掉落在了地面上,發出劈裡啪啦的響聲,護衛們嚇得也紛紛跪倒在地。
一個個如兔子見了老虎一般,渾身顫抖。
好端端的一個先生,怎麽腰間掉了個玉牌,自己家的老爺就撲通一下跪下了呢?
護衛們很是想不通,不過老爺都嚇成了這樣,這個年輕人怕是有背景,自己這些護衛豈不是要遭罪了……
“哎呀,怎麽掉出來了。”
說著,秦明俯身將玉牌再次撿了起來,用衣袖擦拭了一下,淡淡道:“都弄髒了呢!”
“草民有眼不識泰山,還望世子殿下贖罪。”
寧震東身軀猛的一顫,連忙泣聲哀求道,見秦明依舊不理會他,自顧自的吃著面前的甜點,他一咬牙,像是做出了什麽重大決定一般。
“草民願意獻上黃金萬兩還望世子殿下寬恕草民的無禮。”
說著他,他朝一個護衛揮了揮手,那護衛出去片刻,便取來了一個箱子,裡面裝滿了黃金,看上去極為炫目。
黃金與銀子的比例每個朝代都是不同的,唐國建朝之後,采取了十進製,也就是說黃金萬兩對於十萬兩白銀,這足夠數千戶人家一年的開銷了。
秦明輕輕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整理了衣袖站了起來,雙手被在身後,看向跪下地上的寧震東,淡淡道:“剛剛就是你嘮嘮著要砍本世子的腿嗎?”
“草民不敢,草民實在不知是殿下駕臨呀。”
寧震東渾身一哆嗦,謀害當朝候門世子的罪名他的當代不起,那可是要株連九族的大罪。
身後一眾護衛更是被嚇的大氣都不敢喘,眼前這個少年居然是位世子。
“不知?本想與你結交一番,順便為你看看你的病症,既然你如此不配合,那本世子就告辭了。”
秦明一甩衣袖,頭也不回的便朝著閣樓外走去。
“世子殿下別忙走,是草民魯莽了,草民已吩咐下人備好了酒宴,還請世子殿下移步。”
經驗老道的寧震東瞬間便明白了秦明的意識,這位秦府三少居然是來結交自己的,這可是候門啊,候門一旦真正站出來,誰人敢惹。
至於秦明說的為他診治,這在他看來完全是扯淡,你見過哪個候門子弟去學習醫術道術的?
秦明停住腳步。
“你是否不相信本世子能夠幫你解決府中怪事?”秦明也不轉頭,淡淡道。
“草民不敢。”
寧震東瞳孔一縮,沒想到眼前這位世子既然如此厲害,竟能揣度人心,猶豫片刻,不敢胡亂言語。
“你家那牌匾並非紫檀柳木所製,而是雪心木所製,雪心木本身並無不妥,反而對人體有提神之效。”
“但你手中所帶寶玉乃血蜜詭石所製,兩者相交便造成了你夜夜失眠,入睡便做噩夢的現象。”
“你摘下玉戒後,調養幾日便可恢復如初了。”
秦明淡淡道。
“原來如此……”
寧震東目瞪口呆看向手中玉製戒指,發現確實有些異樣,做噩夢確實是在帶上這戒指之後發生的。
他連忙將其摘了下來,扔在了一旁。
“多謝世子殿下指點,殿下果然如傳聞之中一樣,博學多才見識高遠,草民心服口服。”
寧震東朝著秦明再次一拜。
自己剛剛居然還誤解了世子殿下,而且還不相信他,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既然你已知錯,此事便到此為止。”
秦明擺了擺手, 不悲不喜,似乎絲毫不在意他的態度一般,隨意道:“本世子最近身體有些不太舒服,若是你府上有何首烏可願賣於本世子些?”
“世子殿下說的哪裡的話,草民府上確實有些何首烏,這便給世子殿下送上門去。”
寧震東心中一喜,何首烏固然珍貴,但哪裡有攀上世子殿下這高枝重要。
看著寧震東的表現,木寧心中佩服的五體投地啊,先生真乃神人也,不菲吹灰之力便讓寧府乖乖獻上何首烏,而且以後怕是會言聽計從啊。
沐清雪也是一雙美瞳閃爍,眼中竟是吃驚之色。
“即是如此,那就有勞了,府上還有些事,酒席就免了吧。”
秦明微微點頭,說完,大步朝著酒樓外走去。
見秦明離去,沐清雪和木寧趕忙跟了上去。
“恭送世子殿下。”
寧震東對著秦明離去的背影,恭敬一禮。
“如果有人知道你手指的戒指材質,又特別給你配上新牌匾,那麽此人用意怕是不純哪。”
門外秦明的聲音再次傳來,隨著腳步聲漸漸消失。
寧震東卻陷入了深思。
……
“什麽情況,這人居然如此雲淡風輕的走了出來?”
“是啊,我剛剛還聽見說要砍他的腿來著。”
“哇,好帥啊!”
……
街道旁一群看熱鬧的人們吃驚的議論著,還有幾個未出家的小姑娘一臉花癡的看著秦明嘶吼著心中的喜歡之情。
驚的秦明頓時加快了幾分回府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