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我們找哈默爾,為什麽你卻對奈特這事這麽關注啊?”鳶尾花問道。
二人此時已經從磨坊中出來,詢問過磨坊的主人後得知,奈特從未購買過任何麵粉,甚至是從沒來過磨坊。
即使是劉鴰加價到3個金幣還威逼利誘,磨坊主也沒有改變任何一點說法,推回劉鴰的賄賂。
“這兩件事據我猜測應該有必然聯系,如若沒有就當逗悶了。”劉鴰應付道。
“逗悶…這麽嚴肅的事情你當娛樂消遣?”鳶尾花有些無語。
其實這也是劉鴰的一點小樂趣,如果沒有必然焦急的事態,那麽對於真相的求知欲也算是他少數留下的欲望。
磨坊沒有線索,在此之前,哈默爾的妻子說法也差不多,奈特別說需要麵粉,就連飯都不會做,他要那玩意做什麽。
兩個地點可以抹除了,但劉鴰畢竟不能挨家挨戶搜查,也不能詢問奈特是否去過或者借過麵粉。
直接去村長那問問好了,也許有什麽消息。
村莊的村長,一個平淡無奇的老頭,雖然比起一般村民氣度稍盛,但也就僅此而已。
老村長剛好在外搓製煙葉,看見劉鴰二人走到跟前,抬頭仰望,卻又被陽光刺的不住閉眼。
“恕我失態。”那衰老不堪的身影畏畏縮縮的站起身,拍打後身的灰塵,嘴中還讓劉鴰二人稍等。
片刻後,老村長有些詫異,眼前二人怎麽有一個是外來者,他這老頭子又沒委托交給他們,但還是出口問道:“二位有什麽事嗎?”
“想必您就是村長,我們在調查鐵匠哈默爾的失蹤,需要一些信息。”
“啊…哈默爾的事,麻煩你們了,屋裡請。”村長回身推開自家的門,便招手邀二人進室內詳談。
劉鴰微微點頭,輕壓身形弓腰低頭進了房間,門框實在是比較低。
也是尋常人家,和哈默爾家裡差了些,畢竟鐵匠的收入擺在那裡。
“開門見山的說,我們需要了解奈特和哈默爾在村莊中的人際關系,以及在前年12月啟,一直到去年的1月結束,有沒有什麽可疑現象。”劉鴰未做太多凡俗禮節,直接進入主題。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問奈特,哈默爾人好正直,和所有人的關系都還算不錯,至於奈特,這混小子只有哈默爾一個朋友,至於其他說的上話的人,也就一個……”老村長話音停止,歎出一口濁氣。
似乎是有些為難,老村長猶豫了片刻道:“皮裡,比奈特小了能有8歲,同樣是孤兒,算是同性相吸,他性格有些問題,別太為難他。”
劉鴰默不作聲,點了點頭,表示會注意的。
老村長看劉鴰的態度不像假裝的,拿起自己的文錄,流水式的往前翻動,終於找到去年年關時的記錄。
“至於那兩個月發生了什麽,沒什麽太多值得在意的,小圖爾得了個兒子,莫絲翻新屋子,哦,還有新派來的紡女似乎覺得村中條件不好,來了兩天就回語歲鎮了。”老村長平靜的道。
“紡女?叫什麽名字?”劉鴰一聽這個便來了精神,詢問道。
“誰知道,那幾天村民都繁忙了些,加上她剛來還有些孤僻,沒人與她交涉,名字也不知道,人就走了,後面來了別人,就沒在意過。”老村長皺眉道,誰會無故關心這些。
“嗯,最後一個問題,能確認那名紡女安全返回語歲鎮了嗎?”劉鴰最關心的無非就是這個。
“應該沒什麽問題,
我讓兩個年輕人送她回去的,都是十三四的好小子,認路一把好手,當天下午他們就回來了。”老村長沒有太多停滯,說道。 這段話的言外之意,兩個認路的年輕人,路上多半不會受到野獸的威脅,那兩個年輕人回來也沒什麽異樣,紡女的安全應該不成問題。
“告訴我皮裡的住址,我們該走人了。”
……
雖然有些惡趣味,但劉鴰總覺得紡女的返程應該沒那麽簡單,但兩個年紀不大的孩子,就算心生歹念多半也不會要人性命。
頂多…年輕氣盛行些羞臊之舉罷了…
但其他事端,也不是沒可能。
皮裡,普通的農戶,村長對他的描述是性格有問題,容易應激,也因此還未成家,平日裡種植些馬鈴薯和幫人做簡單木工度日,條件也算不錯。
“有人嗎?”劉鴰都不知道這一天是第幾次叩門了。
門內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行的迅猛,但推門卻小心翼翼。
那是一只怕生且多疑的眼睛,窺視著仿佛一切都會傷害他的外界。
“你們是?”男人的聲音從中傳出。
“皮裡?我們是哈默爾和奈特的朋友,哈默爾最近失蹤了,找你來打聽些事情。”
“…說吧。”門內的皮裡聽完劉鴰這段言論,也未再出半步。
劉鴰有些無奈,這種人他見過,不會讓生人靠近他,更何況是進他的家門。
“…奈特在前年年末或者去年年初那陣,有沒有找你借麵粉?”能問他的不過如此,其他事情都得靠劉鴰自己排查。
“…前年,有。”
“他當時,有沒有什麽不一樣?”劉鴰試探著問道,只求盡可能讓皮裡聽懂。
精神疾病,心理有問題,按初世那會的說法,得進瘋人院。
而皮裡現在還在這,那就說明他應該不會應激到襲擊別人的地步,至少多半是個內向抵禦類的。
這種人神智和心理多半都會雙重有問題,得用近乎孩童的語調溝通。
說起來最近玩家變多了,對皮裡也是種折磨。
“奈特變得,有點像我,哦,還有他身上套著另一套衣服,把全身都蓋住了,還有身上有些泥土味和…我說不清楚什麽的味道。”皮裡在隔著房門,吞吞吐吐的道。
看來皮裡能在村莊中生存下去不是意外,可能只是比較膽小和怕生,或許還有童年陰影。
“他還說過什麽嗎?”
“沒,奈特很急。”
“謝謝,皮裡。”
……
“有結論了?”鳶尾花一路上沒什麽存在感,只是默默跟著。
雖然一直在學習劉鴰的行事和一些知識,但確實沒有她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
“奈特在前年的12月做了些事,應該有哈默爾參與,在這之後他來皮裡家借麵粉。”劉鴰手拿紙筆貼合在一根樹樁處,都是雜貨商有售,規劃出一個個的關系圖。
“能說明什麽?”鳶尾花聽的雲裡霧裡,有些迷糊。
“奈特這個人,是不會生火做飯的,證據嘛,他是個蹭吃蹭喝的閑散人員,家裡還沒有任何廚具,當然也可能是在去年一月份帶走了。”劉鴰筆隨嘴動,將假設關系和否定證據一一記錄。
“那他要麵粉做什麽?”鳶尾花也懂了,問道。
“是啊,問題所在,麵粉除了用來吃食,還有另一個用途,清潔液體和掩蓋氣味。”前面的還是調查出的,到這就涉及到經驗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