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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巫女傳》二十.卸掉的偽裝
天空中的每一顆星星都牽掛著一個人炙熱的心,好像被遺忘似地,隱藏於黑暗中印襯著月亮的美麗與純潔,仿佛本就該被觀賞的人過濾掉似地,如若不仔細去看,就根本找不到它的影子,卻不知道它們在寧靜的夜晚也會偷偷地說著一些人們不懂的悄悄話,它們緊緊地依偎在月亮的身邊,每一顆散發著微弱光芒的星星都懷揣著每一個人心中的夢想。  雖然,有時候,會遇到狂風,會遇到暴雨,會遇到烏雲,還會遇到閃電。可是,無論怎樣它們彼此相互所堆積的那些小小而平凡的夢想卻永遠不會改變;那就是,看到了太陽,看到了明亮的世界。雖然早已習慣了黑夜,但白天對它們有著更大的吸引力,它們渴望著,追求著。竭盡全力不讓自己沉淪於無邊無寂的黑夜中昏睡,而堅持到最後的總是‘啟明星’,命運注定了有些星星的人生,可是即使堅持到最後的那些,也只是看到了初陽散發出的那微微的紅紅的霞光。還沒能來得及感受短暫那渴望的溫熱,便沉睡在無邊無際的黑暗裡,再也尋不到蹤影。

  皎潔的月光撒照整塊大地,到處都有知了與蟋蟀的歡快的叫聲。花的香氣彌漫在空中,編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裡面。眼睛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柔軟的網的東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想白天那般現實了,它們都有著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樣都隱藏了它的細致之點,都保守著它的秘密,它的過去。

  使人有種如夢如幻,如癡如醉的感覺。

  此刻夜色已深,想必大家也個歸床鋪,自挑紅燈了吧。

  夜色也入紙窗,春深而又未深的半夏,涼夜微冷。房屋裡的銀燭高燒,煙裡有淡淡清雅的花的香氣。

  綱手悄悄地推簾入室,看著這滿房的靜謐,心裡奇怪的竟是點點滴滴的溫柔。

  她坐到床邊,眼神複雜的看著熟睡的少女,一時失神。

  潮濕的黑發,少許凌亂的披散在紗枕上,小小的一張蒼白的臉蛋兒,五官精致如木偶,然眉痕愁斂,眼角淚生,總覺非尋常意態。——(賣弄的太掃了撒)如果用一個詞形容的話,那就是潔淨吧。

  明明是凡塵裡人,為什麽會有這種不食人間煙火般的潔淨感覺?

  腦海中再次浮現那個熟悉的身影,又愛又恨的人兒啊......

  “綱手大人,夜已深,請早點休息吧。”靜音睡眼朦朧的細聲催促道。(拾起來結小手的)

  綱手點點頭,起身走進自己休息的房間,靜音鋪床展被,伺候她躺下,悄悄吹熄蠟燭。

  屋外月光如畫,隔著紙窗,室內的擺設模糊可見。

  然而躺下卻遲遲難以入眠。一閉眼綱手就要情不自禁的想起隔壁房裡躺著的那個少女,想起那神秘而又低回的暗香,想起那清蔭的睫毛下不知何時懸出的一滴淚珠。

  她實在忍不住,披衣起身,悄悄地走進隔壁室內。

  借著月光,看那少女毅然沉睡,呼吸如無,唯有暗香依稀。

  是錯覺嗎?巫女的處女體香?

  綱手淡漠的注視她一會兒,輕輕歎一口氣,準備離開了。

  突然,床上少女臉色一變,掙扎著,驚悸地叫了起來:“媽媽!媽媽!媽媽!不要;不要扔下我;不要......”

  綱手嚇了一跳,隨即會意她該是做了噩夢,連忙伸手去握住少女的雙手。

  少女的雙手被握住,扔死命要揮動開去,無法得逞,就隻好掙扎著身子,

發出斷斷續續的哀叫:“媽媽!媽媽,我是你的小日向啊......求求你......看看我......看看我......不要扔下我......不要......不要......不要扔下我......不要扔下我......不要扔下我......”  先是驚喘嘶叫,而後成了哀告涕泣,陸續竟成嗚咽,終至無聲。——趁著中夜月色,只見蒼白的面頰上,淚濕如瀑。

  綱手握著少女的小手,隻覺得掌中冰涼潮濕,攤開一看,兩隻細瘦手掌,盡是冷汗。她的心輕輕一動,再攥緊少女的手,無論如何,竟然舍不得就這樣抽身離開。

  她到底經過了什麽痛苦?

  “小日向”嗎?

  “媽媽......不要扔下我......不要扔下我......”

  輕微的一聲氣喘之後,速水又開始夢囈起來,眼淚仍是止不住不停地往下流。

  明天小二收拾床榻,恐怕會發現紗枕都浸濕透了吧。

  俯視著眼前的少女,綱手忽然覺得眼底微微潮濕。

  縱然是心早已如鐵般冰冷,卻連自己也能察覺,心底的某個地方,在塌陷;塌陷......

  綱手將少女抱了起來,向自己房裡走去。

  揭開被子躺進床上讓兩人全籠罩進溫暖裡。

  懷中溫香縹緲,仿佛沒有形體。

  綱手很快安心的睡著了。

  我給你溫暖。你給我眼淚和香氣。

  嬌鳥啼鳴驚破了黎明的早晨。

  房外有幾人細聲的說話:“怎麽,綱手大人還沒起來?她一向習慣早起的啊。”

  “也許是她昨天和名人玩過頭了吧,為了昨天的那個女孩子,綱手睡的蠻晚的,後來有和我喝了那麽多的酒......”誰在粗聲回答著。

  小孩子?

  ——是小孩子嘛?

  看形體, 瘦骨一把,也可以說是小孩子。

  然而那深酬的愁思,哪裡還有小孩子的無憂無慮呢?

  判別大小的,不一定是年齡。

  模糊地這樣想著,綱手很快清醒過來。

  低頭看,懷中的人兒看來是早已醒來。

  靜靜地看著自己,態度很是漠然。眼神裡有如煙如霧,就是沒有確定的情思,躺在自己的懷裡,她竟然忍心不聞不問。仿佛根本沒有什麽值得詫異的事情。

  總金額樣的人是小孩子嗎?

  綱手心一滯。

  她寧願要昨晚那個人兒,那個哭著求著媽媽不要離開自己的小日向,那個用眼淚塌陷自己鐵石心腸的速水,不要這個——不要這個眼前拒人於千裡之外,儼然連她自己都不關心的少女。

  綱手歎了口氣,還是試探的叫了一聲:“——小日向?”

  少女微微一震,抬起有些紅腫的眼睛看著綱手。

  幸好還有反應。

  不知為何,綱手微微的慶幸了一下;還好不是玩具布偶......

  “你怎麽會知道?”

  速水困惑的看著綱手,此時望去,她的眼睛溫柔深邃,但是不知為何總有些不容易親近的感覺,雖然聲音裡還帶著少女的稚嫩。

  只是淡淡的望著她,綱手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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