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意淡精神一振:“前輩所言極是,我覺得我已經完全恢復了。”
玄意嗯了一聲,眼光掃向常意泊。
常意泊立馬將蠟燭放到一旁,與他師兄一樣扶住棺材:“師兄,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吱嘎。
棺材蓋向上掀開一個口子,兩人再一用力直接將棺材蓋掀起。
燭光照進棺材裡,一個栩栩如生的紅衣婦人正安靜的躺著。
三人的目光同時落到紅衣婦人的臉上,露出驚歎的神色。
沒辦法,男人嘛,無論什麽時候碰到女人總會先看看臉。
美,確實很美。
只是口中有些高隆,稍微破壞了美感。
常氏兄弟對此早有預料,看了一眼就將目光轉向他處,兩人的目光同時落在婦人的腦袋右側,一個等六邊形的沉木盒子上。
常意泊又驚又喜:“是如意寶盒!”
他轉頭望向常意淡,後者微微轉動目光,露出不同意的神情。
“前輩,如意寶盒找到了,請您先取。”
玄意的目光落到美貌婦人身上,透過衣服縫隙看到一根鎖鏈,大約有條小拇指粗細的黑色金屬鎖鏈。
“咦?”
玄意心裡驚咦一聲,留心觀察之下發現女屍身上從脖子以下一直到腳上,連高高拱起的肚子也不例外,通通都被鎖鏈綁縛起來。
只是鎖鏈隱藏在衣物下面不容易被發現。
常家兄弟這時也留意到美婦人身上的鎖鏈,不由得露出驚奇之色。
“人死之後自然用不著鎖鏈綁縛,需要綁起來的只有活人。”
玄意淡淡的道:“看起來你們的這位師叔祖是活著被綁進棺材裡的活生生困死的。”
“不可能!”
常意淡下意識的反駁:“如意夫人可是真意境大宗師,誰能將她綁起來塞進棺材裡?”
玄意悠然道:“你不是提到一位托天老祖嗎?他是什麽人?”
常意淡道:“他是師叔祖的相公,乃是魔道的一位教主級高手,前輩的意思是他將師叔祖綁進棺材的?”
玄意目光看到棺內的幾行字,喟然道:“情之一字,令人著魔呀。”
兩人隨著玄意的目光望過去,只見棺材內壁刻著一行文字。
無恥,私通賤男,玄陰鎖神,永墮九幽。
文字裡的殺氣撲面而來,三人似乎能想象刻字之人充滿著憤怒的模樣。
如此看來這位如意夫人竟像是因為私通下人被托天老祖發現,然後被暴怒的托天老祖綁了放進棺材裡困死。
甚至托天老祖不惜棄了臉面,也把如意夫人低賤的行為刻在棺上,讓後人開棺時能知道如意夫人的低賤。
這已經超越生死之仇了。
玄意心道托天老祖怕是真的愛極了如意夫人,否則以他魔道教主級高手的身份,怎麽能將這種醜事說於外人?
將如意夫人暗中處死也就是了。
常氏兄弟臉色劇變,他們到不是可憐或者鄙夷自己的師叔祖,而是突然想到自家師叔祖如是因為私通下人而被托天老祖活活綁進棺材裡困死,那麽《百毒真經》豈會與她陪葬?
如意寶盒突然變得危險起來。
玄意見開關之後如意夫人一直老老實實躺著,不由更加好奇那咚咚咚的聲音是什麽了。
他督促道:“你們還不趕快將《百毒真經》取出來,想對長輩屍身做什麽褻瀆之事嗎?”
“前輩莫急,我這就動手!”
常意淡長吸一口氣,咬了咬牙,運轉真氣在手上布下層層防護,探手抓向如意寶盒。
《百毒真經》雖然丟失,但五老聖教內部剩余的其他毒功仍有不少,常意淡是五老聖教出類拔萃的人物,一身毒功乃是江湖上頂尖的。
擅長下毒,自然也就擅長防毒,他一出手滿是防毒的手段。
玄意的注意力放在如意夫人的屍體上,他總覺得棺材裡的聲音是跟這具屍體有關系。
常意淡將如意寶盒輕輕松松的拿起,心裡頓時松了口氣。
看來托天老祖做這棺材只是為了困死如意夫人,並沒有阻擋別人取如意寶盒的意思。
常為淡捧著如意寶盒遞給玄意,恭聲道:“寶盒已經取出,請前輩笑納。”
玄意笑道:“既然是你取出來的寶盒,當然由你來開。”
常為淡露出為難的神色:“多謝前輩信任,只是這如意寶盒乃是如意夫人特意製造的寶盒,內中藏有‘六靈困龍鎖’的機關,晚輩愚鈍不知道開法。”
玄意哦了一聲:“不知道開法你就來找它?”
常為淡陪笑道:“我們兄弟是受師尊之命前來尋找如意寶盒,帶回教中之後請師尊啟盒,畢竟我們是晚輩,先一步啟盒與教規理法不合。”
他說的極有道理,玄意心裡都覺得他說的是真話。
若是他們倆就能開啟如意寶盒取出《百毒真經》,萬一他們見寶起意,卷了《百毒真經》逃跑,五毒教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玄意呵呵一笑:“你說的很有道理,本座也無法反駁。這樣吧,你把盒子放到地上,本座一掌劈了它,若是《百毒真經》能保存下來依舊有你們一份,若是保存不下來你們也不要怪我。”
常意淡兩兄弟面色劇變,齊聲道:“不行。”
玄意目光一掃,常意淡立即道:“前輩有所不知,如意寶盒內含機關,一旦暴力開盒,機關爆發會將裡面所有的東西一並銷毀,萬萬使不得啊。”
玄意露出不屑一顧的表情, 心道我總不可能因為一卷《百毒真經》隨你們去西南邊疆,若是真的得不到倒不如放手給他們拿走。
毀滅比創造容易太多了。
想要寫出《百毒真經》這樣的經典不知要耗費多少心血,真的就此絕跡未免太可惜了。
只要存在,便有可能得到。
《百毒真經》歸了五毒教,玄意日後去取得時候難道還取不來嗎?
當然這些都是最終解決方案。
現在當然要測試兩人說話的真實度有多少,把他們兩人的底子逼出來。
玄意冷然道:“放下吧,本座沒有時間跟你們去西南邊疆。”
常意淡心裡一苦,暗自觀察玄意的情況,見他始終面色如常不由得心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