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道人影落在熔岩湖泊,視熔岩湖泊好似平地,繼續在湖泊上大打出手。
劍罡和拳罡將方圓數十丈內攪得像是起了風暴一樣,岩漿湖泊徹底狂暴起來,掀起長達數丈的高浪呼嘯拍打。
玄意暗暗叫苦,縱身躍上穹頂抓住一塊石頭暫時躲避。
沒等他認真觀察來的兩人是誰,來時通過的岩洞徹底爆開,方安坤和補天閣先天宗師同時殺進來。
情況變得更加熱鬧。
岩漿湖泊被他們這些先天宗師一攪合,就像是五六歲的孩子撒氣潑來,簡直是無法無天。
岩石簌簌掉落,落進岩漿湖泊,在亮色的岩漿中形成一個個黑點,漸漸被岩漿燒熔。
玄意看了看頭頂,感覺上面也不是那麽安全。
到現在桐叔還沒有顯露蹤跡,說明他還在苟著,誰能確定鑄劍山莊如今只有他一個沒顯露行跡的先天宗師。
玄意有預感,今日的鑄劍山莊絕對是血肉戰場,不知要死掉多少人。
正道、魔道已經死了不少高手,但還沒死潛龍榜前十這一層級的先天種子,也還沒死先天宗師。
這不像是要收尾的樣子。
玄意反而覺得廝殺才剛剛開始。
嘭,嘭,嘭……
山石破碎,氣勁轟鳴。
四大先天宗師混戰到一起,那情景只能讓人想到世界末日。
玄意努力觀察,漸漸分清那兩位從天而落的宗師身份,不過場景是在太亂,他只能分辨出那兩人一人使用長劍,一人善用拳法。
應該是劍閣的先天宗師和那個身形高大的先天宗師。
玄意抬頭上望,自語道:“若是把岩石全部打破了,是否能講岩漿湖泊填滿呢?”
柳元聽清冷的道:“道兄這是癡心妄想,岩漿湖蓮連著地心,不知有多麽深,就算把整座大山填下去只怕也填不滿岩漿湖泊。”
玄意笑道:“柳公子有什麽好辦法去湖中一遊嗎?”
“沒有,這裡是先天宗師的戰場,我們來錯了!”
柳元聽聲音平淡的沒有一點起伏:“幸好我們閣裡還來了一位先天宗師,他能將我帶出去。”
玄意皺眉,他怎麽從柳元聽的話中聽出一股幸災樂禍的情緒。
兩人掛在半空,運轉真氣像是壁虎般貼在牆上。
玄意覺得有些浪費真氣,抓起衝霄劍在牆壁上劈了幾記,開辟出一個能夠暫時容身的小洞。
柳元聽露出訝異的神色,顯然沒想到這個時候玄意居然還有信息挖洞。
玄意雙腳落地後立即運功恢復真氣,看著柳元聽手裡的暗黃色劍鞘試探道:“柳公子手裡的是天兵?”
柳元聽神色不變:“我可沒問道長手裡的寶劍是不是天兵啊。”
玄意哈哈一笑:“柳公子所言在理,是貧道孟浪了。”
他心中暗道潛龍榜上記載柳元聽是劍閣掌門一脈,修煉《天心劍訣》,其劍便如其目,靈便敏銳不同凡俗,所以才得了個天目劍的外號。
但剛才動手之時柳元聽發出的劍意厚重龐大,更像是厚重的大地,難道這廝不是劍閣弟子柳元聽?
但是不對啊,聽他話中的意思明明是劍閣弟子。
玄意轉著念頭,試探道:“我還不曾得知柳公子的大名,貧道燕州玄意,敢問劉公子如何稱呼?”
柳元聽耿直的道:“你不是早就猜出來了嗎?何必試探。”
玄意被懟回來,感覺跟這家夥聊天真累,這廝真是一點聊天技巧都不會。
兩人一邊隨口閑聊,一邊緊緊觀察岩漿湖泊上的動靜。
柳元聽不好說,玄意卻是個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性子,也可以說是容易浪死的性子,他還沒死心呢。
除了觀察時機,還要小心岩壁內的動靜。
萬一再有先天宗師打進來,也好能及時躲避。
局勢一時陷入膠著,劍閣先天宗師的對手到了岩漿湖泊上後實力報增,竟然追著劍閣先天宗師打。
另一對中方安坤實力得到增幅,反過來把補天閣的先天宗師殺得滿場亂跑。
不過方案虧實力雖然增幅較大,卻要不時救援劍閣先天宗師,整體的趨勢還是陷入僵持之中。
玄意看了一會,忽然一抬頭,只見數道人影從被方安坤和補天閣宗師打碎的通道中趕過來。
領頭的人不認得,但他們所帶的弓箭卻讓玄意一眼認出來。
這是鑄劍山莊培養的弓箭部隊。
沒有多余的打招呼下命令的過程,兩百多名弓箭手沿著岩漿長河一水擺開,強弓拉開,特殊打造的利箭上弦。
特殊打造的強弓由一品、二品高手拉開,射程能達到驚人的千丈。
方安坤和劍閣的先天宗師都很機靈,一見弓箭手出來立即向撇開對手向外撤退,將兩名敵人的身影暴露出來。
唰唰唰……
利箭在高溫中高速飛行,變成一支支火箭,咻咻咻轟中敵人。
兩個先天宗師身形如電,一兩支利箭對他們而言避開毫無壓力,但數百隻利箭封鎖住周圍的空間,他們再怎麽躲避也無法完全避開。
兩人揮動兵器將利箭擊飛,短時間內看不出倒霉的跡象。
但消耗真氣則是實打實的。
若是一直消耗下去再被方安坤兩人殺將過來,那就悲劇了。
那名身材高大的先天宗師長嘯一聲,直接向弓箭手殺去,隔著百丈一拳轟出。
先天罡氣脫手飛漲, 很快變成寬達一丈的拳罡,而且還在繼續擴大。
恐怖的拳罡帶著暴虐的烈焰發出恐怖嘶鳴,玄意毫不懷疑這一拳下去弓箭手會被團滅。
弓箭手隊伍絲毫不亂,迎著恐怖拳罡彎弓搭箭,數百道利箭同時射出拳罡。
咚咚咚……
爆鳴聲連連,拳罡的體型不斷減小,仍由丈許大小,熊熊烈焰飛向弓箭手。
千鈞一發時,一道火焰劍罡從側方後發先至追上拳罡,相互泯滅。
玄意看的歎為觀止,不是為先天宗師的龐大力量,而是為那一兩百弓箭手的嚴明紀律,赤膽忠誠。
面對先天宗師的強橫攻擊,竟能面不改色的堅持攻擊,置生死與度外。
可歎,可敬!
“林墨雪,你再不動手我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