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接得住!”
七煞血鷹各自吃驚,以往他們刺殺目標,七人聯手融合真氣的一招都是必殺技,無論多麽厲害的一品高手都攔不下。
玄意如今已經是半殘,居然能夠擋得下,簡直奇哉怪也。
高大漢子面色蒼白,緩了一緩喘過氣來:“不要發呆了,他已經被我們重創,追上去取他的性命!”
眾人齊聲稱是,紛紛施展身法聯袂追向玄意。
打鐵趁熱,殺人趁病。
玄意不但殘廢更是受了重傷,此時不殺他更待何時?
東城,玄意一面走一邊催動玄功療傷,用真氣緩緩化解左臂上的經脈震傷。
他心裡很清楚,自己雖然擋下敵人的第一波攻擊,但眼瞎耳盲,即聽不見也看不到,十足是個活靶子,敵人肯定不可能這麽輕易的放過自己。
所以必須盡快脫身。
他不是瞎了或是聾了這麽簡單,而是五識俱廢,完全感觸不到外界的動靜,在爭鬥中處於絕對的劣勢。
在這種情況下與敵人正面硬剛,這不是性子剛烈,這是腦袋有病。
“隻挨打不還手是不能取得勝利的!”
玄意心道:“如今之計只能是先行脫身,待得兩三日我的五識恢復,到時再叫這些人知道道爺的本事。”
嗖……
一道黑芒從暗處奔襲而來,在玄意感應到時逼近四丈。
玄意不願硬擋,閃身躲避這根速度沒那麽快的玄鐵破甲箭,同時凝神感應暗中襲來的第二道攻擊。
這根箭的威力沒有上一次的大,顯然出手的並不是同一人。
也不對,玄意心中察覺到異常,恍然想明白過來。
上一根箭矢中蘊含的真氣固然龐大,可若是細細分辨就會發現其中真氣雜而不同,不像是同一人修煉而成,很可能是多人的真氣融合在一起的。
就像血月五魔那樣,五個人聯合攻擊,合在一起發出的刀芒隱約有幾分刀罡的意思。
“剛才那道攻擊應該是幾人合力,而這中玄鐵破甲箭則是個人單獨射出,威力雖大,卻因為速度未達到極致,容易閃避。”
玄意心裡分析出敵人的情況,知曉對方並無了不得的高手,不過心裡卻不曾放松下來。
合則力強,分則力多。
敵人既然分開攻擊,那麽攻擊的次數就會上升。
果然,玄意的心裡剛剛想到,三道玄鐵破甲箭帶動的勁風同時攻到,一前一左一右,封死了他前進的方向。
玄意揮劍挑飛正前方玄鐵破甲箭,恰好來到一處轉角,他一轉身躍到巷子牆根處,立即沿著牆根向前飛掠。
如何好歹能遮一遮敵人目光。
唰……
前方突然發出破空的錚鳴,一道匹練似得刀芒從前方出現,快速劈向玄意。
刀芒錚鳴,從巷子牆壁中劈出,來得又急又快。
玄意連忙揮劍反擊,真氣貫穿到四丈之外,只見一道刀芒撕裂牆壁疏忽而至,並無人員落在四丈之內。
“他們觀察過我,摸清了我的感應范圍。”
玄意揮劍接下刀芒,手臂微微一顫,往前橫衝的姿勢立即一阻,他想起前些日子似跳梁小醜般在院子裡來回的窺探的人,心裡有些凜然。
這些人的確花費了很大的心思,前前後後準備一個多月才動手,怪不得有如此效果。
玄意分辨出刀芒並非一人發出,也即是說有多人在牆後聯手發出。
這種融合真氣的攻擊發動不易,定會牽扯對方的心思和行動,讓他們不能短時間內分散離開。
“機會!”
玄意不顧傷勢,急忙躍身而起,飛快掠向刀芒發出的位置。
還沒發現敵人,又是一道刀芒迎面劈來,速度威力更比剛才的一刀更甚。
耍大刀的粗人變化不出細活,只有一條,把刀劈的更快,力道更重,便是將刀芒的威力發揮出來了。
玄意運劍也是觀賞性全無,只是一道劍光往來劈砍,將襲來的刀芒一一架住,擺出一種蠻橫的姿態硬衝向刀芒射來的位置。
對方也發現了玄意的意圖,威力較弱的刀芒接連斬出,又有玄鐵破甲箭從背後襲擾,意圖阻攔玄意的去路。
叮叮叮叮……
連串的爆鳴聲驚傳數裡,玄意一口氣連接對方十余道刀芒、劍氣,真氣跟開閘的河水似得嘩啦啦向外流。
若是有人觀察巷子,便會發現巷子中劍光和刀光好似明亮的月亮,在大白天裡也將太陽的光芒壓製住。
刀芒橫空,劍氣衝霄。
玄意反手運劍劈飛一道自身後襲來的箭矢,心裡知道已經錯過最好的時機,於是錯身向側方掠去。
敵人哪裡會容他離開,刀芒劍氣如影隨形般攻來。
好似狂風暴雨裹住玄意,圍繞玄意飛快攻擊。
玄意緊守心神,將長劍使得密不透風,精鋼長劍帶著金光上下翻飛,堂堂正正,瀟灑俊逸。
敵人雖然人多, 卻根本攻不進他的身邊。
穩扎穩打是玄意的強項,敵人一時之間攻不破玄意的防禦。
一番連續攻擊,玄意也逐漸摸清敵人的底細,通過攻擊強弱來判斷敵人共計有六人。
其中三人使刀,兩人用劍,還有一人用的是長鞭,長短兵器皆有,攻擊擒拿皆備。
使劍的兩人中有一人用的是雙劍,論武功應該屬他最強,雖然他表現出的劍術比他人弱了一籌,可真氣精純無比,應該沒有發揮出全力。
玄意一面抵擋攻擊一面分析敵人的底細,對方應該還有一人未出手,一開始射出的那道箭矢中蘊含著一股霸道的真氣,尚未從交手的六人中感受到。
“應是掠陣,或是準備偷襲我,這些家夥好生狡詐。”
玄意以一對六,漸漸的真氣就有些捉急。
真氣原本是他的強項,可面對七個頂尖一品高手循環攻擊,他又因為五識俱廢的緣故只能被動防守無法主動出擊,真氣消耗已經超出了玄功恢復的速度。
七煞血鷹卻更是吃驚,玄意明明已經受到重創,左臂都不可使用了,居然還如此生猛,在六人的攻擊下表現得遊刃有余。
就好像一座大山聳立在河流中,任由河水百般衝擊都毫不動搖。
七人不由生出一個念頭:“幸好這廝殘廢了,若是他一點傷都沒有,咱們七人怕是連傷他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