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不懈的努力與嘗試,顧判終於將思念推升到了一個全新的領域。
不僅僅是單個精神力絲線的殺傷力成倍成倍增長,就連精神力絲線的數量,也從原來第一百段的五百根,直接爆發增長至一百段便有一千根的水準……
但他還並沒有滿足。
因為隨著實力的跨越式飛漲,他已經面臨到了那個自古以來就很難解決的問題。
生產關系和生產方式無法與生產力發展相適應相匹配的難題。
也就是說,他目前吞噬吸收半透明碎片的速度,已經開始跟不上能量的消耗。
這是讓他無法容忍的事情。
因此,他第一時間開始了第二次融合的研究。
試圖將乾坤借法的特性融入到每一條精神力絲線之中,而不是只能將那些東西打碎之後,再用嘴巴去吸。
研究推演進行的不是很順利。
除去兩種不同手段之間的不兼容性之外,更大的阻礙來自於外部。
夢魘騎士與死亡之觸聯手對他展開了開戰以來最為猛烈的攻擊。
顧判緩緩睜開眼睛,從坑底起身。
隨著他的動作,無數精神力絲線爆發式向外蔓延,組成一張看不見的大網,迎向了從天而降的無數黑色觸手,以及那杆巨大的血色騎士槍。
轟!
整個空間都劇烈地震顫了一下。
劇烈碰撞形成的精神力風暴猶如一顆炸彈,將衝擊波向著四面八方引爆。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我的消化系統,才是你最好的最終歸宿!”
摧毀一切的精神力亂流中,顧判化作一道閃電,衝向了黑暗深處。
“他在吞噬我的力量!”
“我的觸手正在被纏繞消化!”
“必須脫離這裡,將情報傳遞回去!”
“再不走的話,我們就要走不掉了!”
“我看到了什麽!?”
“那雙燃燒著熊熊白色火焰的眼睛……”
“至少上千道瘋狂飛舞的精神力絲線,不,不對!這並不是純粹的精神力絲線,它們甚至突破了夢魘的束縛影響到了現實之中!”
“不好,這些絲線已經開始在尋找我們現實中的藏身位置……”
“他究竟是什麽怪物!?”
………………………………………………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投向大地,將黑暗從慕尼市驅離的時候,整座城市卻依然保持著沉默與寂靜。
仿佛一夜之間,慕尼市已經變成了一座死城。
真正沒有活人存在與生活的死城。
顧判穿戴整齊,推開公寓樓的前門走了出去。
看著死氣沉沉,空無一人,和之前形成鮮明對比的街道,他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而是平靜地穿過大街小巷,來到那間快要倒閉關門的技擊館門前。
只有中年大叔與那個雀斑姑娘的技擊館已經倒閉了,短短幾天時間,就連門口的牌匾都已經換成了一家小餐館的名字。
“希望他們在我上一次離開後,就變賣家產同樣離開了慕尼市。”
顧判在原技擊館的門口停留了一分鍾時間,轉身朝著城外走去。
慕尼市已經不存在了。
準確來說,是居住在慕尼市內的生命已經全部死亡。
不管是當初的人類,還是後面將人類取而代之的那些東西,都徹徹底底消失不見。
隻留下滿城不久後就要開始腐爛發臭的屍體。
他就要準備離開了。
昨夜與夢魘騎士以及死亡之觸的一戰,雖然他取得了最後的勝利,獲得的戰利品極其豐厚巨大。
但最後在對方不計生命代價的拚死反擊下,
他也受到了不輕的傷勢,需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度過這一段虛弱的時間。顧判背著一隻大號背囊,裡面裝著野營所需要的一應物資,手上還各自提著一個帆布包裝著清水乾糧和槍械短刀等武器。
他並不打算到人群聚集地去恢復,而是準備找一處人跡罕至的荒野野嶺隱居起來,盡量減少再次遇到那些詭異敵人的概率。
走到城市邊緣,顧判忽然停下腳步,朝著一側的灌木叢望了一眼。
他微微皺眉,右手悄無聲息探入手提包,握住了夾層中的一柄短刀。
在顧判不帶任何感情目光的注視下,一行數人從不遠處走了過來,站到了顧判的對面。
他們三男三女,每個人都持著一杆火槍,腰側懸掛著短刀短劍等冷兵器。
“你們,有什麽事麽?”
顧判調整一下背囊的肩帶,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六個人。
經過降臨後不間斷的肌肉群震顫法的鍛煉,尤其是當思念與牽絲兩種秘法完全合二為一後,以具現的精神力絲線刺激強化肉身的效果頓時拔群,並且取得了超出預料的效果。
因此現在的顧判早已經不是最開始的那個虛弱油膩中年男子,他的身體至少強壯了兩三倍以上,強健的肌肉鋼鐵般高高鼓起,整個上半身呈現出一種視覺衝擊力極強的倒三角形狀。
碩大的背囊和帆布包在他身上就仿佛空無一物, 拎起來毫不費力。
雖然現在急需找到一個安靜隱秘的地方休養生息,雖然擋住他去路的幾個人是真正意義上的“弱雞”,但顧判還是努力溫和了語氣,沒有將自己開始暴躁的情緒表露出來一分一毫。
“你需要配合我們對幕尼市進行調查。”
隊伍中一個年輕女孩上前一步,對顧判冷冷說道。
“你說什麽?”
顧判眯起眼睛,看著那個一身戎裝的年輕女人,心中的煩躁再次上揚。
雖然她的聲音並不算大,但語氣中明顯有一種居高臨下命令的味道,這讓他感到了一絲不舒服。
“我的意思很明確,你需要配合我們進入幕尼市進行調查。”
年輕女孩提高聲音又說了一遍,和顧判對視的眼睛裡隱隱泛起淡淡的毫光。
她的幾位同伴依舊安安靜靜站在那裡,眼看著她和顧判之間的氣氛越來越變得沉凝,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有出來勸解阻止的意思。
算了,貝蒂在昨夜先是受到了死亡之觸的極大威嚇,又在荒郊野地中擔驚受怕度過了整整一夜,對她這樣的貴族少女來說,心中有一點點的火氣很正常,只要適當的發泄釋放出來就好。
至於那個男人……
感覺中沒有任何超出閾值的精神力波動,可以確定他就是個普通人,被貝蒂嚇一嚇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事後賠償他一些錢就是了。
他們基本上都存的是這個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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