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火升騰,鮮血噴湧。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木屋內的兩個女子受到了極端驚嚇,其中一人緊緊咬住下唇,以低到不能再低的聲音對身邊的同伴說道:“胡緗,你隨侍王上的時間比我久,現在的情況……”
“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胡緗面露苦色,她是和比同伴呆在金狼王身邊更久一些,但那時她所做的無非是滿足金狼王的欲念,然後昏昏沉沉睡過去而已,而現在這種情況卻是從未見到過,根本無法回答。
兩女畏畏縮縮,胡緗腳尖向前探了不到半尺的距離,旋即又縮了回來,她想要上前去看一看金狼王到底發生了什麽,但卻又不敢亂動動,生怕自己某個唐突的動作惹得狼王不滿,到時候給自己引來生不如死的結果。
噗……
就在兩人躊躇猶豫的時候,金狼王原本古金色的面龐突然間變得煞白一片,緊接著從口中又噴出了一大蓬鮮血,幾乎將整間木屋的地面都覆蓋上了一層陰暗的紅色。
金狼王搖晃幾下,直接從木床上跌了下來,結結實實摔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啊!來人啊,王上受傷了!”
胡葳不由自主發出一聲驚叫,而就站在她身邊的胡緗卻是緊緊抿住了自己的雙唇,強自忍住了沒有發出聲音。
嘭……
又是一聲悶響,剛剛還花容失色,驚呼出聲的胡葳整個人一下子碎裂開來,像是一隻被大錘狠狠砸爛的西瓜,骨肉血沫向著四周飛濺,瞬間塗滿了整間木屋。
默立一旁的胡緗仍然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尊冰封的雕塑,只是一絲血跡從唇角淌出,她已經硬生生將自己的下唇咬下了一塊肉來。
病從口入,禍從口出,萬言萬當,不如一默。這兩句話是她剛剛進入金狼王貼身侍妾隊伍時,一位關系極好的姐姐悄悄告訴她的,雖然這位姐姐在其後不久的一次任務中就與人交手死掉,但胡緗一直把這兩句話當做真理一般牢牢印刻在心底,從來不敢忘懷。
胡葳也算是她唯一的可以說上兩句話的朋友,在這次南下之前,她糾結了整整一夜之後,還是冒著極大的危險,在趁著兩人相處的時間告訴了她這句話,但胡葳卻沒有嚴格按照她的囑咐行事。
於是,胡葳死了,而且是連替她收屍都不知道該怎麽收的一種死法。
胡緗雖然還活著,但整個人的精神似乎都已經被剛才的一幕嚇得隨風飄去,連靈魂都不屬於自己。
她依舊沉默站在那裡,就如同是一尊被凍僵的冰雪雕像,一動不動,一聲也不吭。
她所在的族群只是草原金狼族的附庸,雖然平日裡可以借著金狼王侍妾的身份為部族謀一些利益和好處,但在金狼族的中的高層眼中,她們無非也就是可隨意殺戮吞噬的食物。
和其他的牛羊人沒有什麽本質上的區別。
“竟然能把吾逼迫到如此的地步。”
“業羅,業羅……沒想到時隔萬載,在那位千羽湖主人死掉之後,業羅秘境中竟然還能出現如此厲害的人物,很好,。吾記住你了,吾一定會把你的皮一點點剝下來,精心裝飾後放在大帳之內,供吾時時觀賞把玩……”
金狼王緩緩從地上起身,身材高大的他如同一尊遠古戰神,直起身來時幾乎都要頂到了木屋的屋頂。
體型高大,身材壯碩的狼岐和他比起來,就像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半大孩子和成人的差別。
“不知死活的東西,不能完美地控制自己的身體和情緒,那麽就沒有必要在我的天原組中繼續存活下去。”金狼王冷冷看了一眼布滿了整座木屋的血肉,不帶任何表情地說了一句。
然後他又將自己的目光轉向了依然紋絲不動站在原地的胡緗。
金狼王的臉上露出一個冰冷笑容:“你叫什麽名字?你還是第一個在看到我出手殺人後保持鎮定的侍妾。”
胡緗猛地一個矮身,雙膝跪地大聲道:“回王上,吾的名字叫做胡緗!隨時聽候王上的命令!”
金狼王踩著滿地的血肉,緩步來到胡緗身前,冰冷的目光毒蛇一般順著她和服的領口穿透進去,在他的目光侵犯下,胡緗隻覺得自己仿佛一絲/不/掛跪在了冰天雪地之中,徹骨的冰寒一直從體表延伸到了靈魂深處。
金狼王伸手捏住了胡緗的肩膀,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強迫她與自己對視著。
接下來,金狼王眼中的冰寒褪去,取而代之的則是火一般的灼熱,他深深凝視著那具在和服下凹凸有致的嬌美身軀,放聲大笑道:“很好,但還不夠好,如果你能挺過我接下來的寵幸,那麽,從明天早上開始,你的侍妾頭銜就該摘掉了,改換為本王真正的妃子。”
金狼王妃……
這可是部族中最為出類拔萃的女子所能達到的最高地位了。
胡緗屏息凝神,用近乎狂熱的語氣大聲道:“屬下的一切都是屬於王上的, 請王上任意享用!”
金狼王看著身前嬌小的女子,有如實質的目光緊盯在她狂熱中又蘊含著些許恐懼的臉上,心中那股一直沒有被壓製下去暴虐的火焰驟然升騰起來。
他猛地抓住胡緗的雙肩,然後哧啦一聲,裁剪得體的長裙就被從中撕成了兩半,露出下面柔弱的肌膚。
金狼王獰笑一聲,正待把瑟瑟發抖的女子抱上屋內的木床,然後在他最喜歡的血肉遍地的環境中大戰一番,以此發泄心中積鬱許久的怒火,門外卻突然傳來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王上,有客人前來拜訪。”幾秒鍾後,低低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金狼王停下手上的動作,雙眼之中似乎醞釀著即將席卷一切的毀滅風暴,冷冷看向了屋門所在的位置。
不久前大祭司和親衛隊的損失,與顧判隔空對拚一記的受創,還有面對著予取予奪的嬌美女子而被打斷,這一切都讓他怒火大熾,暴躁無比,也不見他有任何的動作,門外稟告的屬下就突然慘哼一聲,嘭的一下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