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長樂城主吳庸的宣布,比武大會海選正式開始。
抽到甲一和乙一的參賽者上場,巧的是,剛好是一個長樂劍館的弟子、一個城主府的弟子。
雲宬再次低語道:“劍館與城主府之間,實力不相上下,門下弟子互相看不順眼,不知道明爭暗鬥了多少回了,這一次雖說私下達成共識,名額五五分,但實際上啊,等到了比試,還是各憑本事。”
汪寒沉默著,沒有說話,雖然以王狂歌的實力,不可能出現他敗於對手的情況,但他還是想看看這長樂劍館與城主府門下弟子的實力。
劍館白袍弟子與黑袍城主府弟子遙遙作揖。
白袍弟子拔出佩劍,以最平常的起手劍式蓄勢待發。
黑袍弟子的武器倒是奇特,是兩把銀鉤,雙手鉤在空中舞了個看上去華麗的態勢,倒是氣勢洶洶。
“城主府不似劍館拘泥於學劍,也不強求其他武器、功法,而是有著各類武師,對門下弟子進行不同武技的傳授。”雲宬解說道,“這乙一的銀鉤,在城主府裡也算小有名氣,是個好手。”
在雲宬解說的同時,場上的戰鬥也開始了。
原本聽了雲宬的話,汪寒還以為能欣賞一場不錯的戰鬥。
可沒想到,在汪寒眼中,這兩人的戰鬥漏洞百出,完全是小孩子過家家。
“基礎的劍式都沒練實,招式虛浮、腳步雜亂,另一邊銀鉤本比劍的攻擊距離更長,卻毫無利用這點優勢的意圖,反而和對方近身搏擊,毫無戰鬥智商。”汪寒淡淡地說道。
本來正興致勃勃看著場上戰鬥的雲宬,聽了此話,瞪大了眼。
“老哥,你認真的?”
汪寒瞥了他一眼,然後說道:
“我不看了,去旁邊歇會兒,到我了喊我一聲。”
於是,汪寒就在雲宬瞠目結舌的目光下,走到了比試場的休息區,一屁股坐下,閉目養神。
而其余選手也是看向此處,然後不屑地說道:
“哼,不知道哪來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馬上要遇上成師兄了,還能穩得住。”
“別這麽說,也許就是因為知道自己鐵定贏不了,所以自暴自棄了呢?”
“說的也是。”
雲宬也皺著眉頭看向汪寒,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幫他報名、再混進來,是好是壞。”
這之後,比試穩步進行,每一場都有著一旁聚精會神的選手們為其喝彩,整個比試場內的氛圍倒是熱鬧得很。
主持台下,城主吳庸也是一臉滿意地看著選手們的表現,再偷偷看向台上的李騰溫,但發現其完全沒有睜眼,如同汪寒一般,在閉目養神。
吳庸喃喃道:
“畢竟是禦龍軍長老,對這些普通弟子的實力看不上眼,倒是正常,不過等一會兒珩兒上場了,倒是要讓他好好看看我們這裡年輕一輩的實力。珩兒正好也練的槍,說不定還能被禦龍軍給收入門中。”
一轉眼,比試就來到了第七場。
“甲七、乙七,上場比試!”
雲宬小跑到汪寒身邊,說道:“老哥,該你了。”
汪寒睜開眼,站了起來。
雲宬像是猶豫許久,最終還是咬了咬牙,說道:
“成師兄的劍術,極快、極狠,雖然我不懂劍,但還是看得出來其余弟子於他的差距,你待會兒實在不敵立即認輸,他不會管這是切磋還是比試的,對對手,他從不留情!”
汪寒轉過頭來,對著雲宬笑了笑,說道:
“謝謝提醒。”
而後,走向比試場中央。
成易帆此時也從場外慢慢走入中央。
雙手交叉,懷抱著一柄劍的成易帆,一身白袍,與其他弟子不同的,是白袍上還有一層金邊,顯得高級不少。
這是因為成易帆是劍師成鳴之的關門弟子。
劍師成鳴之,自然就是那個相傳去往守劍墓學劍失敗的劍士,回到長樂城,便創下了長樂劍館。
成易帆看了眼走進場內的汪寒。
“聽說,你從外地來。”他淡淡地看向汪寒,說道。
“是。”汪寒點點頭,沒有否認。
“既然是外人,我呢,又不是個好戰的人,你若願意認輸,我可以不出劍。”成易帆看向汪寒的眼神中,盡是漠視與不屑。
汪寒瞪大了眼,然後笑了出來。
成易帆見狀,有些怒意,聲音沉悶地說道:
“我的劍,出鞘必見血。”
汪寒收起笑容,咳了兩聲,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就不知道見到的,是誰的血呢?”
四周的弟子嘩然。
成易帆臉色難看,瞥了眼場邊的裁判,裁判點頭示意比試可以開始了。
於是成易帆手指一動,長劍出鞘,舞了個極漂亮的劍花,就要進攻。
“慢。”汪寒伸出一隻手掌,止住了成易帆的動作。
“後悔了?”成易帆冷哼一聲,說道。
“突然想起我沒有兵器在手,想必成大師兄,不會佔我這個便宜吧?”汪寒笑眯眯地說道。
成易帆一愣,而後一揮衣袖,先收起了劍,對場外喊道:
“誰借他一把劍!”
場外一個白袍弟子,扔出一柄劍,汪寒隨手接住。
“你不問我要何兵器,就選了‘劍’......”汪寒又笑眯眯地說道。
成易帆直接打斷他的話:
“你到底打不打!做這些過場,是要拖延時間?!”
汪寒抽出劍來,收起了笑意,說道:
“既然選了‘劍’,那就‘劍’吧,只不過,場面可能會一度混亂。”
成易帆可不管汪寒這些聽不懂的話,長劍一橫,後腿一蹬,衝了出去。
“的確比起前幾個窩囊廢,要懂一點戰鬥。”汪寒嘴一撇,看著成易帆的動作。
不知道是因為這具身體是王狂歌的,還是說汪寒本身實力已然如此,他看向成易帆此時的進攻動作,幾乎是如同放慢了一般,光是可以讓汪寒反擊的漏洞,就高達數十個,汪寒任意一擊,都可以讓成易帆直接失去戰鬥力。
不過汪寒此時倒是惡趣味橫生,不想那麽簡單地結束。
汪寒看了眼手中的劍,只是柄普通的劍,鐵匠鋪裡最常見的那種。
“倒是這武器不知道承受得住不......”
在成易帆已經接近的瞬間。
汪寒出劍了。
一道極簡的劍光在兩人之間綻放。
成易帆停住了。
場下的人還沒看到發生了什麽。
成易帆的劍,本來已經刺出,但此時卻在汪寒的鼻尖停下。
而後,斷成了兩半。
再看成易帆的白袍,所有鑲上的金邊,竟然整整齊齊地掉落。
成易帆瞳孔巨縮。
剛剛那一瞬間,他原本腦中的招式全部消失,大腦一片空白,並且還感受到了一瞬間的死亡氣息。
好像他只要再近一步,就會死在此地!
主持台上,李騰溫睜開了眼。
“劍意?守劍墓的弟子怎會在此處?”
隨著成易帆斷劍落地的聲音在比試場上響起,所有弟子皆是陷入沉默,好像看到了天大的怪事一般。
汪寒邁開步子,越過了成易帆,然後有些尷尬地看向剛剛丟給他劍的那名弟子,說道:
“不好意思啊,你的劍用不了了。”
這時,眾人才看到,汪寒手中的劍,也壞了。
而且是碎裂成一塊又一塊的碎片。
汪寒看向裁判,說道:
“還要比嗎?”
裁判也完全愣住,此時被提醒後,才趕緊說道:
“不用比了,不用比了。勝者:甲七!”
然後愣了愣,又說道:
“不好意思,您的名字是?”
汪寒笑了笑,說道:
“王狂歌。”
裁判這才改口:“勝者:王狂歌!”
汪寒把手中只剩下的劍柄扔了出去。
自言自語道:
“這給我安排的,毫無遊戲體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