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為什麽打你嗎?”
唐茜下意識的用手去捂臉,同時露出一臉茫然的神色。
“張焱!”
旁邊的季冉突然衝上來,推了張焱一把,然後將唐茜擋在了身後。
“張焱,你太過分了!
有什麽話不能說啊?非要動手打人?”
“讓開!”
張焱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注意力一直都在唐茜的身上。
季冉還想要說什麽,卻被柳鵬和任嘉禾捂著嘴拉到了旁邊。
“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知道!”
唐茜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同時,迎著張焱的目光怒目而視,“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呵——”
張焱不禁氣急而笑,然後用手指掏了掏耳朵。
“你就這點本事?這是一名心理專家該說的話嗎?”
“那你要我怎麽樣?”
“我問你,你錯在哪兒了?”
張焱突然收起笑容,用手指著唐茜,怒吼起來。
“這是第三遍了!
有再一再二,沒再三再四!
我的脾氣確實不好,但是,你得給我受著!
如果受不了,可以滾蛋,滾出我的小組!”
“我錯在不該催眠你!錯在不該關心你!錯在不該加入這個小組!”
“唐茜!”
季冉頓時大急,一個箭步衝到唐茜的身邊,抓住了她的胳膊。
“趕緊道歉!”
“嗯?”
“趕緊道歉!”
一邊說著,季冉還用力推了唐茜一下。
與此同時,在場的所有老鳥都收起了笑容,看向唐茜的目光中也多了一絲敵意。
唐茜卻沒有發現不對勁,反而擰著脖子說道:“我憑什麽道歉啊?
我犯什麽錯了?一個個的都這麽針對我。
你們憑什麽啊?一群大男人欺負我一個女人,好意思嗎你們?
哦!隨意打人、罵人還有理了?還不讓人說理?
你們還是人嗎?你們就是一群痞子!!”
說著說著,唐茜就哭了起來,說到最後,她就捂著臉蹲在了地上。
“起來!”
……
“我說,起來!”
張焱一邊說著,一邊用腳踢了踢唐茜的小腿。
唐茜依舊沒有任何起來的意思,旁邊的季冉擔心她出事,就急忙把唐茜拽了起來。
“你不是想講道理嗎?我就跟你講講道理!
咱們先說說,你錯在哪兒了?
第一:你的那個什麽狗屁【心理治療】完全是違規操作,這個情況事先真的不知道嗎?”
“我那是收集學員們的資料,你也同意了的!”
張焱下意識的抬起手來,嚇得唐茜猛地一縮脖子,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
“別跟我玩兒文字遊戲!違規操作就是違規操作!
學員們的心理課程還不到開展的時候,你這麽著急,究竟想幹什麽,你自己清楚!”
張焱把手放下,同時,狠狠地瞪了唐茜幾眼。
“第二:你根本就不懂什麽叫戰友?什麽叫兄弟?更沒有真正的融入到這個集體當中!
所以把我催眠,致使我打傷了這麽多人,你得有一半的責任!”
“呵~!”
“我知道你不服,所以我跟你講道理。
但是,在我跟你講道理的時候,我希望你能尊重我。
因為,我的耐心確實不好,我怕忍不住再扇你一次!”
張焱走到唐茜的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忍不住露出一副惡狠狠地模樣兒。
他真的生氣了!他想過很多的處理方式,卻唯獨不想用最簡單的方法。
因為,這個小團體能聚在一起實屬不易,他們將會在同一個屋簷下度過未來四年的時光,應該留下的是美好回憶,而不是彼此的仇恨。
“你說我暴躁,動不動就打人、罵人,是不尊重人!
那你觀察過老楊他們的情況嗎?他們就不打人、不罵人了?”
說到這裡,張焱不禁嗤笑一聲,轉身看向在場的老鳥們。
“老楊,你打人嗎?”
“打!不打不成才啊!”
“哦!原來你也打人!
老陳,你呢?罵過人嗎?”
“呵呵!”
“老陳的意思很不明確啊!
這樣吧!在場的表個態,沒打過人、罵過人的舉個爪子,讓咱們唐大教官看看!”
沒有一個人舉手!
老鳥們甚至全都露出了冷笑。
張焱再次轉過身來,看著唐茜,問道:“你都看見了吧?
是不是在你眼裡,他們都和我一樣,都是、哎,那個詞是什麽來著?呵!
帶兵打仗,有幾個不罵人的?啊?
你文縐縐的講道理,能把敵人說死啊?還是能把敵人說投降啊?
不罵人,不打人,誰服你啊?
軍隊,尤其是基層,想要帶兵,就要拿出真本事來,讓人服氣!
李雲龍那句話怎麽說來著?
哦,對了!
打仗的時候,你該怎麽跟手下說話呀?
趙政委版本:同志們,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值此生死存亡之秋,我輩軍人當馬革裹屍,以死報國!為了革命的勝利,衝鴨!
李雲龍版本:兄弟們!廢話我就不多說了!咱們的老爹老娘,還有婆娘和娃娃,都在屁股後面。
咱們就算是死,也要乾死幾個小鬼子!全體上刺刀!吹衝鋒號!跟老子上!”
張焱突然停了下來,然後歎了口氣,才把舉起來的胳膊放了下來。
“唐大教官,你覺得哪種說法更提氣啊?”
“哼!我知道你想說什麽,說我不接地氣,說我沒帶過兵,這有錯嗎?
沒帶過兵又怎麽了?我至少不會侮辱人!
再說了,哪兒來的那麽多戰鬥啊?咱們國家打過仗嗎?”
“你不知道,並不代表沒有打過!”
張焱狠狠地瞪了一眼唐茜,有那麽一瞬間的衝動,差點忍不住再扇她一巴掌。
“還有!別再跟我玩兒文字遊戲了!
我們,每一個人,都沒有因為你的出身而強調過什麽,一切都是你的自我揣測!
你最大的錯誤就是始終都沒有融入到這個集體當中!
你說我總是拒絕課外活動,說我不願意和學員們溝通,我告訴你是為什麽!”
張焱突然脫下上衣,指著身上密密麻麻的傷疤說道:“看見了吧?
我這副樣子如果被學員們看到,他們會怎麽想?
當他們問我這些傷疤的來歷時,我又該怎麽回答?和你一樣,泄露秘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