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仲天通完電話,心情極好,這時他身後的窗戶傳來了輕輕的敲擊聲……
打開屏蔽的裝置,盧仲天發現,他的供奉張蘭生正在窗外以45度角仰望著天空,在這盛夏的夜晚,就著月光,迎著110層高樓的北風,踩在直徑不足15厘米的狹小窗沿上,好蒼涼的感覺……
盧仲天突然詩興大發的吟道:深夜搖汝妹。寸丁碎睾與他吹!(新月又如眉。長笛誰教月下吹。梁逸峰吟詩粵語音譯。)
張蘭生一臉悲憤,臉扭成一團道:“盧哥,別吟了!你開門啊!你開開門啊!不對,開窗啊!我在外面進不來!你這玻璃是特製的,我掌心雷打不穿的!”
盧仲天反應過來了,立馬打開了窗戶,張蘭生一個惡狗撲食,竄了進來,自言自語道:“媽耶,嚇死寶寶了!”
盧仲天問道:“蘭生,你這是又學會了什麽新法術?莫不是那種穿牆術?”
張蘭生是龍虎山天師一脈的傳人,正兒八經的築基期修真者,也是盧仲天的最後一道保障,張蘭生的年齡自然比盧仲天大一倍,可模樣就是個後生仔,所以兩人也是以外表年齡相稱。
相反修行者由於長期修行的緣故,人情世故人心洞悉上面糟糕的很,所以張蘭生許許多多多多的方面完全依靠盧仲天。
修真巨嬰,不是說說而已。
張蘭生悲憤的回道:“不是啊哥,就那個,他就在那裡,然後唰一下,接著嗖一聲,我就在外面了。”
盧仲天哭笑不得道:“不要急,不要急,慢慢來,慢慢說,什麽叫做唰一下,然後嗖一聲。”
張蘭生立馬道:“剛才你們談話的時候,有個金丹期巔峰的前輩找到了我,把我逮住了,唰一下我就在外面了,然後嗖一聲我就在天上了。
他看你們在嚇那個小夥子,所以特地把我抓起來嚇唬了一頓。
後來發現你們根本就不是這麽回事,就放了我。
還說什麽時代變了,好人怎麽看起來像壞人。
那個前輩叫做宮忘一,號謫塵劍仙,說自己是400多年前東洲首都大學的博士學位。
400多歲了,還是個封號劍仙,就住在杭城葛徑抱樸子院邊上。
而且不是普通的金丹巔峰,一品金丹成丹,他還有600多年壽命。
然後,我就問了他,是不是那個小夥子的長輩。
他說無親無故,就是偷聽了那個小夥子跟一個小姑娘說遊戲的事情,然後他把小夥子嚇得不行,小夥子就把遊戲的事情跟他說了。
他覺得有點那什麽…欺負人了。
就跟著看看,當是報酬。
他還問我會不會打遊戲,然後問我是哪一脈的,我就跟他全說了。
包括哥你說我們修真者為什麽這麽少?因為蠢!蠢死的!
他不服氣,說要等遊戲開了跟你兒子在遊戲裡面決一雌雄,還跟我約好等那個遊戲開了一起去試試看。
他剛才帶著我飛了一百多公裡,問我有沒有哪個樓是要拆遷的。
我記得哥你說城南小木橋邊上那棟是要拆的,所以他就用飛劍表演了一下拆遷技術。
那水平沒得說,嗖一道金光下去,連地基的坑都給挖好了。
用哥你教我的分析,我感覺他是好多年沒見到修真者了,特意跑到我面前來顯擺,來裝上一手。
哥你說,我是不是變聰明了。”
盧仲天一聽立馬道:“對,你變聰明了!來,
我們即刻出發,去看看那個挖好的地基坑。” 說完盧仲天立馬掏出手機給賴承穎撥了個電話,並且讓他把附近所有的衛星監控都調來。
十五分鍾後,城南小木橋旁。
賴承穎看了看身旁早就下車了的盧仲天挖苦道:“上次誰和我說這年頭有修真者也是在深山老林裡苦修的?還有你身後那位又是什麽?”
盧仲天不忿道:“那是普通修真者,你見過金丹巔峰的普通修真者?還是一品金丹的劍仙,我身後這個是來紅塵歷練的,不在此列。
術業有專攻,我不帶他來,你們這些人間大炮看得懂下面這個坑是怎麽回事嗎?
一棟樓沒了,可你看周圍,都沒有人意識到,只有我們兩個人來了。
蘭生,為什麽那麽大一個動作,半點動靜沒有呢?”
張蘭生立即道:“哥,這是真元和劍炁的作用,那個飛劍灌滿真元以後,竄下去其實不是像導彈那樣的爆炸或者砸,而是一種刺砍和切割,周圍又有劍炁造成的巨大能量,直接把那些被砍下來的碎石給瞬間蒸發了。
像宮忘一前輩這樣的封號劍仙,他不需要刻意的去調整飛劍,隨便一劍下去周圍的東西都給劍炁給蒸發掉了,或者碾碎了。
封號劍仙的劍炁一般都帶有特殊的屬性,據宗門記載以前有些劍仙能夠冰凍或者焚燒又或者是雷霆。
宮忘一前輩的應該是金行劍炁,純粹的物理破壞,而且他的劍遁法和運劍之快,絕對超過8馬赫。
這樣的動能掌握,很可能他以前在首都大學的博士學位就是物理系,要麽是航天系。”
邊上兩個人聽了個大概,他們是一點不懂物理的,也不需要懂,手下人懂就行了。
盧仲天道:“總之就是很厲害,承穎兄你查一下宮老前輩的資料。明天我們一起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就好了,宮老前輩在杭城那麽多年了,人畜無害的嘛!”
賴承穎眼神一亮,笑道:“噢!不過我要先給王外長招呼一聲,明天事情捅出來肯定很勁爆。
不,不如我們主動去散布,給他們完全零散的情報擾亂試聽。
我會連夜找人把監控的刪減片段給搞好。
對了,還得通知老戴一聲,他現在還在杭城,不能再讓他難做了。”
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盧仲天和賴承穎還擔心他們找職業選手秘密接受體能特訓的準備被人發現。
現在拋出一個煙霧彈,遮掩他們即將要讓電競圈參與到《降臨》之中的動作,這種事情是完全不可能給下面透漏任何的風聲的。
要的就是他們不知道的效果,反正不管怎麽樣,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鬧得越大,越不可開交越好。
重點就是戰略局和安委會,讓他們明天一早集體挨批。
全員背鍋,法不責眾,罰錢從別的地方補上就是。
薪資減1000,飯補加2000。
反正那些部門也很習慣的,本來就是背鍋位。
有著豐富的經驗,每個人都很具有演員的基本素養。
關鍵是轉移其他聯邦安插在城內情報人員的注意力。
更好的手段就是讓娛記去散播消息,官媒悶不做聲。
隨便他們什麽陰謀論,末世論去宣傳好了,亂又亂不起來,讓那些間諜莫名其妙。
對,賴承穎越想越覺得合適。
官媒冷處理,一律事情正在調查,真相暫且不知。
一直打哈哈就完事了,過一段時間熱度也就消退了。
娛記最大的本事,看圖編故事,隨便一轉手,就是一個從未看過的全新版本。
什麽冒死、絕密、緊急、看完速刪之類的。
什麽友圈、友群,去傳,傳的越離奇越誇張越好。
賴承穎要即刻去找娛記的人,明天早上哪家不給出一百個以上版本,就不要給我在杭城混了。
兩人在月光下的身影被越來越長,仿佛兩條暴露出來的狐狸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