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十一區,
東都太子府。
十一區皇室太子織田笑川看著眼前傳來的神秘訊息,不明所以。
是,他就是那個因為雙節棍打奶奶而名震天下的笑川太子。(就是他做的)
對,被傳腳踢老奶奶後光速競走的也是他。(是他,就是他)
還有,某個女明星出軌小鮮肉,綠了別人的那個小鮮肉也是他。(必須是)
某明星嗑藥,藥也是從他這裡買的。(肯定是)
他看演唱會拿激光筆照明星眼睛。(證據確鑿)
萬惡之源是他在世間的一個化身。(百口莫辯)
這一切,都歸咎於他十二歲那年,在本能寺櫻花樹下的那一場哭泣。(建議槍斃)
故鄉的櫻花開了,可是他已經回不去了。
一切,一切的一切都從那一天開始。
沒錯,他織田笑川,就是傳說中的第六天魔王織田信長轉世。(這個是真的,我保證。)
同時,也是十一區的下一位君主,所謂“帝國の八傑集”之首,擁有“帝國大腦”,“萬惡之源”之稱的最強戰略型玩家。
現在,這位笑川太子正考慮怎麽回復手機上的訊息,上面寫著:想知道讓你在東都雙流機場苦等了一夜,最後還騙去你8000塊東洲幣的那個人是誰嗎?想知道的話去玩《降臨》,我把答案藏在了那裡。
這是件舊事,哪怕是這世上的萬惡之源,第六天魔王本尊,他織田笑川也曾經自詡過網戀教父,但這一切都從東都雙流一夜的負8000之後,卑微的消失了。
織田笑川抖了抖身上的肥膘,正了正那幅略顯猥瑣的黑框眼鏡,低吟道:“哈麻皮!你似不似變態啊,那麽喜歡雙流,那你去找物管啊!
但是去玩遊戲的話好像也不錯,這樣尊王黨的人就不會再這麽緊盯著我了。
他們最強大的天狗齋在4年前失蹤了,所以十一區最近才能太平一些日子。
希望那位當代最強的人斬天狗齋是真的死了。
不然,只怕又要亂起來了……”
清風明月,月明風清。
自是一副樽前月下的美景,斑駁的月光灑落在道場邊布滿青苔的石階上,井田龍彥孤身一人,在這間有些破敗不堪的道場裡,練習著柳生鏡心流的劍法。
他學於柳生鏡心流,而博專於百家劍道,本該生意紅火。
可這廝,偏偏隻教真正的武士,真正的劍客。
以至於在這種時候,仍舊孤身一人,唯有一瓶廉價的清酒與之相伴。
滴滴滴!
那幾乎是上個世紀的老舊通訊設備,傳來了一條特殊的信息,裡麵包含了《降臨》的一些信息,很詳細,還有一筆100萬東洲幣的轉帳,請他前往東都龜田家教導一名少年。
言辭恭敬,直言此少年乃有天賦的劍道少年,不可讓如此美玉就此埋沒等等。
井田龍彥對著鏡子看了看自身那浪人一般的打扮,唏噓的胡渣,散落著凌亂發絲的武士頭,還有左胸口那道隱隱作痛的巨大刀傷……
他仰頭幹了小半瓶清酒,以鎮疼痛,自嘲著呢喃道:“希望明天別被主人家給趕出去吧!”
說完他看向了台架上的那一柄木刀,明天就帶這個去吧。
同時,龜田家。
龜田志斌坐在自家古典豪宅的房簷上,看著弟弟渡邊明月在下面揮灑著汗水,他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渡邊明月是劍豪渡邊勇之子,
他龜田志斌是忍宗龜田源五郎之子。 兩人的父輩是好兄弟,也是同僚,更是東都戰略局的頂級戰力。
在四年前一次圍捕天狗齋的行動中,兩人的父親再也回不來了,只剩下兩人相依為命。
此時此刻,龜田志斌口袋裡的手機傳來了信息,是關於《降臨》的一些秘密信息,還有幫渡邊明月尋找了一位合格的劍道老師,絕對是整個十一區乃至東洲最頂尖的劍術高手。
龜田志斌哂笑一聲,不屑道:“還頂尖?除非是劍豪當面,不然想教明月只怕他不配哦。
再說了,有我在,誰能威脅得到明月?劍豪,也不行!”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他的瞳孔似乎有一抹冷豔的紅芒。
腳下的影子仿佛泥沼一下子就把他給吸了進去,頃刻出現在渡邊明月的身後,用手裡劍的手法玩笑一般的甩出了一根筷子。
只見那筷子在空中變換,一化為二,二化為三,向著正在揮汗如雨的渡邊明月疾射而去。
渡邊明月,身高1米65,面容極度清秀,甚至有些偽娘,額前劉海稍長,今年14歲,不同於龜田志斌這個22歲大四待業青年,渡邊明月是東都櫻蘭私立學院劍道部當之無愧的王子殿下,有劍道王子的美稱。
可惜的是,在劍道部,他無法使用真劍。
從小他就聽父親渡邊勇說過:劍是凶器,劍術是殺人術。
若只是競技,對他而言則毫無意義。
側身,渡邊明月的握住太刀的手微微下移,擺出一種中段持刀的架勢,刀尖微微向左偏移,直面著射來的筷子。
這種姿勢叫做平青眼,屬於天然理心流,幕末劍術名家衝田總司總是用它起手,以三段突刺聞名於世。
只見渡邊明月的刀尖微微下傾,那飛來的筷子就仿佛被磁石所吸引了一般,被他手中的刀粘住,說起來有些不可思議,可事實上只是龜田志斌沒用多大力而已。
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的挑起斬下。
身上的小袖(武士服裝名稱)帶起了陣風,筷子也被均分化為三段,可這還沒完。
渡邊明月躬身屈膝單跪,手中太刀迅速下移至身體左下方,袴(褲裙)邊飛舞,起身“拔”刀,仿佛居合道一般的一記斜斬。
“嚓嚓嚓嚓嚓嚓!”
接連六聲,清脆無比。
一根筷子被斬成了六段,可沒有掌聲!
因為龜田志斌手裡的另一根筷子尖,已經抵住了渡邊明月那白皙的脖頸。
渡邊明月委屈的苦著臉道:“兄長大人,我錯了。”
龜田志斌沒有責罰他,只是揉了揉他的腦袋,嚴肅道:“和你說了多少次,劍術不能拿來表演,如果我是敵人,你已經死了!”
看著渡邊明月羞愧的低下了腦袋,龜田志斌突然玩性大起掏了一下他的袴襠,賤兮兮的道:“哎呀, 我們的小明月也長大了啊,可以禍害小姑娘了!”
渡邊明月看了看自家瞬間拉跨了的兄長,滿頭的黑線。
自家事自家人知,兄長大人雖然厲害,但從來就帥不過三秒。
他只能舊事重提:“兄長大人,我才14歲,你這樣子是犯法的!
而且,兄長大人你被小姑娘騙也就算了,我才不要和你一樣去當舔狗呢!”
龜田志斌那中分長發下的臉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扭曲,甚至連鼻梁上的眼鏡都微微的有些顫抖,氣急敗壞道:“如果不是真的喜歡,又有誰願意當舔狗呢?
哎,那個女人是98年的,我實在是玩不過她啊!”
渡邊明月知道這時候不能再刺激自家的兄長,他安慰道:“好了,兄長大人天涯何處無芳草,那個女人不讓你禍害,你可以去禍害別人!明月會一直做你的後盾的,話說回來,兄長你今天比往常早了好多啊。”
龜田志斌這才想起來正事,嚴正道:“父親們的老友給你介紹了一位老師,並且我們可能要去一個遊戲裡進行一些特訓。
放心,從明天開始,我會替你向學校請長假。
這個年代實力是第一位的,天狗齋雖然消失了四年之久,但尊王黨的人可還在,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亂起來……”
渡邊明月神色嚴正,對著龜田志斌道:“作為武士,我會守護好我身邊所有的人。”
龜田志斌看了看自家天真的歐豆豆(弟弟),露出了溫暖的微笑,身後的影子仿佛妖魔一樣的舞動,那姿態像極了無間地獄之中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