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我趴在衛生間的馬桶上,不斷的嘔吐著。旁邊宣兒一手扶著我的身體,另一隻手急促的拍打著我的後背。
“真搞不懂你,本來在船艙裡好好的,非要去甲板上看海,看暈船了吧。”
我面如死灰的抬頭看著宣兒,“我本以為。。。嘔。。。。我會習慣的。。。”
宣兒用毛巾擦著我下巴上的汙穢,遞給我一杯清水,“來,漱漱口。”
我一邊漱口,心裡一邊想著:這個武田惠一上船的頭一天就忽悠了我兩次,先是拍著胸脯騙我說在莫裡亞號上不會暈船,後來又拿個假的武學泰鬥欺騙我。真不清楚接下來的日子,這個老頭還要耍些什麽花樣。
我在宣兒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走出衛生間,邁步朝房間外走去。
“你還要幹什麽去呀?”宣兒抬起頭問我。
“餓了。”
我一隻手扶著宣兒,一隻手扶著牆,十分滑稽的朝餐廳走去。
PRE公司給每名選手分配單獨的餐廳,單獨的廚師,一是為了充分滿足選手的飲食要求,二來是為了減少選手之間的不必要的衝突。可當我推開自己餐廳的大門,一個長頭髮的女子正趴在餐桌上,囫圇的吃著一大碗餛燉。
宣兒走上前去,拍著桌子說:“你哪來的,這是我們的地方,你回你的餐廳去!”
另一邊這名長發女子頭也不抬的將一隻腳踩在椅子上說:“我那屋廚師下班了,在你這湊合一口。”
屋裡的廚師聽完這一句,滿臉歉意的朝我問道:“任五先生,您是需要用餐嗎,我這也要下班了。”
“一碗面條,加個雞蛋。”
“我也要。”宣兒抬手朝廚師喊道。
那名長發女子端起碗,將餛燉湯一飲而盡,用手一抹嘴,掏出根香煙來,看著我問:“有火嗎?”
這個女的,行為舉止怎麽跟姑姑似的,一點女孩子的味道也沒有。
“沒有,我們不抽煙。”
“沒事,我有。”女子從衣服裡摸出一只打火機,點燃了香煙。
“你自己有,問我們幹啥?”宣兒扯著嗓子,站在一旁大聲喊著。
而眼前這個女子跟本沒有搭理宣兒,深吸一口香煙朝我問道:“你就是任五?”
“嗯”
“那你爺爺就是任柴火咯。”
“你認識我爺爺?”
“哼。”女子臉上露出一副自信的笑容,起身一記手刀就要朝宣兒脖子打去。
我趕忙伸手替宣兒擋下,一隻手架著女子的手腕問:“幹什麽?”
“試探一下。”女子看了宣兒一眼,一臉不高興的問我,“她是你什麽人。”
沒等我回答,宣兒就躲到我的身後,朝女子說:“我是他女朋友,怎麽有意見嗎?”
女子聽完起身朝餐廳外走去,走到門口轉身對我說:“我勸你還是早點和她分手,等下了船咱倆可是要去領證結婚的。”
“嗯?”我是不聽錯了?暈船還會對聽力有影響嗎?
“她是誰?”宣兒掐著我的脖子,咬牙切齒的說:“任五,你必須跟我說清楚了!”
待我推開張牙舞爪的宣兒,想問清楚到底怎麽回事時,那個奇怪的女子早已走遠。
“任五~,那個女的是誰呀,怎麽這就要領證了?”宣兒站在我旁邊,哭著眼淚說:“不帶你這麽耍我的。”
“別哭。”我不耐煩的朝宣兒說,“我也不清楚怎麽回事。
” 哪知我說完,宣兒哭的更大聲了。
“咳咳。”不遠處的廚師尷尬的說道:“面好了。”
“哦。”宣兒頓時停止哭泣,轉身朝廚師走去。
我和宣兒面對面坐在餐桌上,她大口吸溜著面條,但我卻一點胃口也沒有,心裡總是在琢磨剛才的那個女的到底是誰。對了。她既然知道我爺爺叫任柴火,也許從爺爺那能找出什麽線索。我毫不遲疑的掏出手機,撥通了爺爺的電話。
“啊~誰啊,這大晚上的打我電話?”電話那頭爺爺哈欠連天的問道。
“我,任五。”
“兔崽子,什麽事,大晚上不讓你爺爺好好睡覺?”
“爺爺,我在船上碰見個女的,說要跟我結婚,她好像還認識你。”
“哦。”爺爺在電話那邊思考了一會兒,“那就結唄,白撿個大姑娘,好事兒啊。”
“我都不認識她。”
“哦,這樣啊。”爺爺那邊聽起來有點失落似的。“那有可能是我以前給你定的娃娃親吧。”
“跟誰?”我低聲朝爺爺問。
“哎呦,那我可記不清了,我以前不怕你長大娶不到媳婦嘛,跟好多家都定了娃娃親呢。”
我聽到這,憋著一肚子的火朝爺爺問:“那有個長頭髮,一臉晦氣的女的,你知道是哪家的嗎?”
“你兔崽子不跟我開玩笑呢,我特麽哪知道,定娃娃親的時候你們還沒生出來呢。”
“知道了。”
我連再見也沒有說,就掛斷了電話。坐在我對面的宣兒聽到我和爺爺的對話後, 笑的前仰後合,面條都從鼻孔裡噴出來。
“哈哈,你爺爺真替你著想呢。”宣兒一邊擦著臉上的面條,一邊笑話我。
“你高興什麽?”
“憑空多出來這麽多好姐妹,我當然要高興啦。”宣兒用筷子在我臉前比劃著,“不過,任五你得答應我,讓我做大的,他們這些娃娃親都得排我後邊。”
我沒有理宣兒,低頭默默的後悔著,就不該上這條船參加什麽淘汰賽。別說船上這麽多天南海北的格鬥高手了,就剛才那個嚷嚷著結婚的女子都夠喝一壺了。誰能想到當初爺爺挖的坑,現在讓我填上,而且最頭疼的是不知道他挖了多少個,想想就欲哭無淚。
突然,一陣輕快的高跟鞋聲從門外逐漸清晰,不一會兒走進一個身穿製服的高挑女子,她笑著走到我面前,帶過來一陣熟悉的香水味。
“你又是誰?”我不耐煩的問著。
“怎麽,不記得我啦?”女子捂著嘴笑了笑,然後朝我鞠躬說:“您好,任五先生,我是PRE公司的工作人員,今後的一個半月,我將是您的私人助理。您頭一次參加比賽,還是我過去接的呢。”
“嗯,我想起來。”我還以為又蹦出一個娃娃親,緊張的滿手都是汗水。“有事嗎?”
“嗯。”女子點了點頭,微笑著朝我說:“我是來通知您的,第一輪對戰選手的名單產生了,您的對戰選手是汪洋。”
說完,女助理將汪洋選手的個人資料遞到我手裡,我看著汪洋的照片,嚴肅的朝宣兒說:“汪洋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