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的一天清晨,吳靜兒蘇醒了過來。
從床上坐起來後,頭部發出脹痛感,讓她有些痛苦。無力的抬起雙手,按在自己的太陽穴上,剛一用力去按揉了片刻,整個腦袋不僅脹痛沒有消失,反而出現一陣陣的刺痛感。
強忍著這種令她痛苦並且反胃的感覺,吳靜兒閉目內視起自己的身體和腦海。一番檢查之後,並沒有發現任何的問題。
吳靜兒開始回憶起昨日的事情,腦海再次傳來一陣刺痛。
調整了呼吸,吳靜兒盤膝而坐,運轉著修為。腦海中的刺痛感雖然沒有緩和,卻不知為何心情舒暢了許多。仿佛幾百斤的擔子從身上卸下一般的輕松!
第二日,吳靜兒從木屋內走了出來,陽光灑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極為舒服。
伸了個懶腰,她長出了一口氣。
雖然不知道自己身體為何出現這種不適感,不過她也沒有多想,反正如今一切恢復了正常。
邁步走到靈田旁,看著靈田內正在發育的嫩芽,她甜甜一笑。
在靈田的一角,她找到了基礎期時自己一直使用的木桶和水瓢,將它們拾落起來。吳靜兒哼著不知名的小曲,走到了小湖邊。
木桶沉入湖中,用力的甩了幾下,驚嚇走了附近的鯉魚。清澈見底的湖面上,蓮花好似一直未曾衰敗,總是開的鮮豔。
“靜兒……”
身後傳來一女子親切並溫柔的聲音。
吳靜兒回頭看了一眼,面上出現笑容,有些歡喜的喊道“師尊!”
此時的壴雨同樣面帶笑容,極為欣慰的望著吳靜兒。
吳靜兒傻笑了一番,連忙拎起木桶,搖搖晃晃的來到壴雨身邊。
“師尊,你不是剛剛準備去閉關嗎?怎麽忽然出來了?”吳靜兒此時面帶不解,睜著雙大眼有些納悶的望著壴雨。
“師尊準備多花些時間陪陪你。”見此情形,壴雨對著吳靜兒微微一笑道。
“真的?”吳靜兒小聲的問道,仿佛不敢相信一般。
“怎麽,為師還能騙你不成……”壴雨卻苦笑了兩聲。
“嘿嘿,這可說不定了……”吳靜兒斜瞥了壴雨一眼,嘿嘿幾聲。
說罷,她就拎起水桶晃晃悠悠的向著靈田走去。進入靈田內後,她便將壴雨撇在一旁,自顧自的開始給靈田中的靈藥澆灌起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感覺這些靈草靈藥好像在一夜之中,變化了不少……
壴雨優哉遊哉的走到靈田邊上,一邊看著吳靜兒,一邊小聲的問道。“靜兒,你拜在為師門下多長時間了?”
“師尊你怎麽了,這才一年不到的時間,難道您如此健忘嗎?”吳靜兒先是一怔,隨即便皺起了眉頭,有些疑惑的說道。
“哈哈,師尊上了年紀,有些糊塗了……”壴雨打了個哈哈,轉身看向了它處。
吳靜兒也沒有理會壴雨,自顧自的澆灌著靈田中的靈草。嘴中那不知名的小曲又哼哼了起來,顯得極為天真,極為無邪。
壴雨回首看著吳靜兒,一如當年自己收她入門的模樣。
壴雨當日用“太上忘道”中的秘術,徹底的改變了吳靜兒的心性。並且抹去了她這些年的記憶,更是將“太上忘道”這道法訣從她體內廢除。也因此,吳靜兒的境界倒退回到了基礎期。
而壴雨為了不讓吳靜兒有所察覺,特意用了一些手段,將她的修為打回到了基礎初期。不過這在壴雨看來,沒什麽不好的……
如今自己眼前的吳靜兒,
稚嫩天真,身上的煞氣雖沒有徹底的消失,卻也減少了大半。 “靜兒,這是為師給你挑選的法訣,你好好修煉……”壴雨從儲物袋中拿出一道綠色的玉簡,扔個了吳靜兒。
此女慌忙的用手接住,險些跌倒在靈田之中,小臉上出現了生氣的表情。
“靜兒,師尊出去一會兒,你自己玩吧……”壴雨望著吳靜兒生氣的小表情,心中莫名的開心,卻是急忙忙的飛遁起來,向著府地外飛去。
吳靜兒看著壴雨匆匆逃走,小嘴噘了起來,很是不滿的“哼”了一聲。
而後她將玉簡收進了儲物袋中,提起木桶,繼續澆灌起來。
這管理靈田的工作,是壴雨安排給她的。雖然不是什麽大事,可她卻很是認真。
在她心中,特別期盼在自己細心的澆灌之下,這靈田中的靈藥快些長大。
壴雨站在府邸外圍,看了一眼府邸外的禁陣,揮手間禁天尺出現。對其施展了好一番後,滿意的點了點頭。此時這處禁陣,除了壴雨外誰也進不去,誰也出不來。
身影晃動,壴雨那移而走。吳靜兒心性的問題雖然已經解決,可這“雪陽宗”內的情況,自己還需要安排一下。畢竟自己修煉所需的資源,還需要這“雪陽宗”來為自己供應。
幾日之後,壴雨出現在了“雪陽宗”的掌門大殿之中。
此時的她坐在大殿之上,閉目不語,暗自等待著。
身下站著一排排的修士,這些人無一不是“雪陽宗”的長老。
這些人有男有女,神色各個都很凌重。他們不知這位從未露面的老祖,忽然喚他們前來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而大殿中,最為緊張的便是吳靜兒族中之人。如今他們在“雪陽宗”內都是身處要職,不僅擁有權利,更是有些很大的油水。
修仙界和凡塵間一樣。凡人貪財,修士同樣如此。不同的是,凡人貪財是為了享受,修士貪財是為了更好的修煉和生存。
“雪陽宗”最主要的幾樣收入,便是開采靈礦靈脈,收取附近小型宗門和小型勢力孝敬的靈石寶物。還有就是宗門內自己種植培養的靈草靈藥。
如今主管這些的主事長老,全都是吳靜兒族人,或者是心腹。壴雨忽然將眾人傳喚而來,讓他們莫名的擔憂。並且吳靜兒已經有很多天沒有出現了,著實讓他們憂心忡忡。
時間緩緩過去,當一名身穿白色長袍,披肩散發的中年男子低頭邁步來到大殿中時,壴雨睜開了雙目。
這名中年男子,面色暗黃,顯得有些頹廢。身上的衣裝和自己的面容,好似很久都沒有修理了一般。
壴雨見此,心中陣陣感傷。望了這男子一眼,他嘴唇微動兩下,男子耳中頓時傳來了壴雨的聲音。“梁師兄,多年未見,近來可好?”
梁丘落心中一凜,急忙抬頭看去。眼前坐在大殿上方的壴雨讓她嚇了一跳。
他此次收到傳喚,要求他今日來到宗門大殿之中商討宗門要事。早已被“雪陽宗”排擠多年的他,隻當是走個過場,卻沒有想到會是壴雨親自主持。
眼中帶著驚愕,神色略顯慌張的梁丘落愣了片刻後,趕忙收拾了一下妝容,彎腰朝著壴雨深深一拜。
壴雨見此,沒有什麽表情,卻是心中感慨。
“當年那位春風得意,瀟灑自然的梁丘落卻是落得這般模樣……”
壴雨眼中決然之色一閃,看著大殿之中的諸位長老口中冰冷的開口道。
“從今天起,本尊會長時間的閉關。所有人不可靠近本尊府邸,而一些境界資歷尚不可當然主事長老的弟子,也因主動退去身上的職務。”
“是!”大殿中的金丹期長老們,心中一凜,急忙異口同聲的回應道。
而一些在“雪陽宗”內擔任主事長老的人,也都震驚不已,暗自思考著對策。若讓他們輕易就交出手中的權利,顯然不是那麽容易的!
壴雨微微看了一眼這些人,目中精光一斂,緩緩開口道。
“從今日起,本宗不再有什麽大長老一職。一切事務以掌門為令,你們皆要聽命!掌門便代表本尊,你們要明白這點……”
說話間,壴雨元嬰後期的修為瞬間施展開來。大殿中一些修為較差的長老,竟直接咳出鮮血,跌倒在了地上。
而其余的長老,也都面色難看,運轉著修為,穩定著身子。
壴雨沒有理會這些人,神色冷酷的,帶著不容置疑聲音繼續開口道。
“從今日起,梁丘落當任“雪陽宗”掌門!”。
梁丘落站在殿中,聞言卻是嚇了一跳,神色也是掩蓋不住的興奮起來。
與此同時,他的耳邊響起了壴雨的聲音。“我給你半月時間處理瑣事,之後來我洞府之中。若你半個月後,無法管理好這些人,我將另選他人……”
大殿中的金丹期長老各個低頭不敢言語,雖然心中百味雜陳,卻是在體會到壴雨強大的修為之力後,不敢表現出絲毫的不敬。
元嬰期與金丹期之間的差距,非他們可以抵擋!尤其是壴雨已經到達了元嬰後期,這時的修為之力,已然可以碾壓這些金丹期境界的長老!
望著這些低頭不語的金丹期長老,壴雨冷哼一聲,身影幾個閃動,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當壴雨走後,大殿中的一名頭髮盤起,神采奕奕的青年修士,快步來到梁丘落身旁,用力的抓著他的手,有些興奮的開口道“丘落兄,咱們終於熬出頭了!”
梁丘落與此人互望一眼後,眼中帶著點點淚光,同樣興奮的回答道“是啊!代秋賢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