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問天這一說,便是一整天,碩大的宮殿之中,回蕩著水問天,平靜卻蘊含魔力般的聲音。
盤坐在周圍的修士,一個個面帶激動。有些人聽著水問天的話語,雙目閃過精光,好似茅塞頓開一般。看向水問天的目光之中,出現敬重之意。
當水問天說完這些關於金丹期瓶頸上的問題後,有一些不是很明白的修士,開口向水問天一一討教。甚至有些人詢問的問題,也讓壴雨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這些關於境界突破之上的問題,有些壴雨也無法全然說出。自己在修煉之中,也出現過這些問題,可都是自己一人,慢慢摸索,緩緩突破。
有些瓶頸,也是壴雨借助丹藥之力,強行突破。並非依靠自身的感悟力,順其自然的突破。
然而此時,身旁修士開始開口訴說之時,讓她雙目一亮,心中大為震撼!
在座的修士,大多修為都沒有自己高深。可壴雨不得不承認,這些修士之中,大多數人,比自己更明白什麽是修仙。對於境界之上的問題,對於未來的修仙之路,看的比自己長遠,比自己透徹。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天的時光,便在這些修士的討論聲之中而過去。
此時的水問天完全沒有疲倦之感,反而顯得更加激動一般,討論的話題,也從關於修煉之中,變成了未來的修仙之路,對於修仙的理解。
宮殿之中的修士,每每開口,水問天必當回答,有些問題,他張口便來,而有些問題,他卻要思索一番,才能開口作答。
在場的幾位元嬰期修士,也從不為所動,慢慢心生所動,加入了進來。
這幾位元嬰期修士,境界高深,身份尊貴。可也不得不承認,在這些比自己年歲、修為、境界,都要低上很多的,晚輩的話語之中,他們也收獲了不少。
尤其是對於修仙之路的理解,讓他們越來越感興趣,放下了高傲,開口討論起來。
修魔海,一座大殿之中,上千名修士,齊齊盤膝而坐。以水問天為中心,四周談笑之聲,久久不斷。深思的表情,頓悟的表情,在場的修士臉上,無一不有。
一連三日,這群修士,從修為、境界、法寶、丹藥、修仙之路。無所不談,無所不言。
尤其是幾位元嬰期修士的話語,讓在場的金丹期修士,茅塞頓開,仿佛走進了曾經很難走進的房間,開闊的眼見……
而壴雨坐在鬼宗老者身旁,聽著眾人的話語,從一開始的默默聆聽,到最後,拿出了玉簡,開始將這些話語,記錄下來。
三日之後,眾人皆是收獲良多。像這種上千名修士,並且都是有一定修為,有一定境界,有一定眼見的修士,在一起盤膝而談,的確少有!
當眾人離去之後,壴雨也起身走出大殿之外,看著遠方的海域,心中開始思索一個,自己多年前就開始思索的問題。
“自己為何要修仙,自己為何要走上這條修仙之路!”
隨著時間而過,眾人都化為一道道長虹,向著四周散去。只有壴雨一人獨自站在宮殿之外,久久未曾離去。
片刻之後,水問天穿著一身白衣,走了出來。
看到壴雨之後,水問天含著笑容,站在了她的身旁,輕聲的開口道。
“大師姐,要不要去我的府邸,師弟早已準備好一壇好酒,就等大師姐賞光了。”
一聽“好酒”二字,壴雨遮面一笑,點了點頭便跟隨著水問天而走。
這些年有關壴雨的傳聞很多,其中壴雨愛酒,尤為突出!雖不知此言從何傳出,壴雨也好似習慣一般,酒可讓自己沉醉,忘記煩惱,也算一件妙事……
在半空之中飛行之時,壴雨遇見了大漢沈驚天,獨自站在半空之中,好似等待壴雨一般,面帶笑容,注視著她,不言不語。
壴雨飛身到他身前,含笑抱拳開口道。
“沈道友,問天師弟準備了一壇好酒,你我一同前去可好?”
大漢沈驚天,哈哈一笑,拍著胸膛豪邁的開口道“好啊!我最喜歡喝酒了,怕只怕楚公子的酒不夠我喝呀……”
三人均是一笑,隨著水問天飛向他的府邸所在。
雖然水問天如今已成為了元嬰期修士,境界之上比壴雨和沈驚天高出一個境界,可依舊很謙和,尤其對壴雨這裡,很是恭敬!
從剛開始的宮殿所在,足足飛行了小半個時辰,後又通過使用幾次傳送陣,三人這才到達了水問天的府邸所在。
若說這水問天的府邸,是一座比較大的府邸,還不如說是一座小型的島嶼。
四面環海,一眼看去,只有這一座島嶼。雖面積不大,可一人使用,也是綽綽有余。
三人來到水問天的島嶼之上後,島上的靈氣,撲面而來。精純的程度,絕對是壴雨所見,除了南臨門的北臨島以外,最高的存在。
在水問天的吩咐之下,一女修開始準備起了什麽。水問天則領著壴雨與沈驚天,來到了島嶼正中心,此地的靈氣也是這座島嶼之上,精純度最高之所在。
當壴雨到來之後,發現四周空曠,除了一處小型的水潭,便只剩下這水潭正中心的石桌。
三人各自坐下,片刻之後,女修來臨,先是放下一壇酒,而後開始放下一碟碟菜肴。
這些菜肴香味撲鼻,讓壴雨一看,直誇色香味俱全。
修仙之人,修煉到一定程度之後,便不需吃喝。凡塵間的五谷雜糧也對其沒有了作用。修仙之人,只需吐納天地之中的靈氣,便可滿足自身的需要。
壴雨也是多年未曾吃過米飯與菜肴。這次忽然一見,早已消失不見的饞癮便被勾了上來。
水問天打開酒壇,酒香緩緩飄蕩而出,讓壴雨與沈問天皆是一愣。
“楚公子,好酒!好酒啊!這種酒,非凡人可釀造,必定是塵封多年。經過多年的醞釀,多年的深藏,才會有如今這令人沉醉的酒香氣啊……”
大漢沈驚天,看著水問天手中的酒壇,先是再次一聞,語氣中帶著驚訝之意說道。
壴雨坐在一旁,看著這壇酒,不經心中自嘲道“這些年自己喝的酒,在這壇酒面前,還能叫酒嗎……”
“沈道友,好眼力,好見識!若非懂酒之人,必當無法知曉!
問天雖不懂酒,可道友所說之言,的確如此。這壇美酒釀造之時,你我可能還未出生!
你們可不知道,我這酒,可是花了不小的代價,才弄來的……”水問天抱著這壇酒,開始誇誇其談起來。
而壴雨與沈驚天則是一邊聽著水問天自吹自擂,一邊如餓狼一般,死死的盯著水問天手中的美酒。
當水問天吹噓了好一番之後,這才將酒壇端起,倒出美酒之後,舉杯敬向壴雨與沈驚天。
“大師姐,沈道友,當年虛無之地最深處之時,多謝二位相助。若無二位,問天也無今日……”
二人皆是一笑,便開始喝起杯中之酒。完全沒有要理會水問天的意思,心思全在酒上。
這三人喝酒,都沒有刻意運轉修為,讓這美酒的麻醉感,完全充斥在身體之中,甚至是故意如此。所以,不一會兒,酒力不勝的水問天便開始昏昏沉沉了。
壴雨與沈驚天一見如此,便開始猛灌水問天。此時有些醉意的水問天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喝,一個勁的開始喝了起來。
酒過三巡後,他便倒在的一旁,呼呼大睡起來。
“沈道友,這麽好的酒,他這麽個俗人,居然如此一口口的猛灌!喝醉了好,喝醉了不糟蹋這美酒……”壴雨望了一眼倒地不起的水問天,對著一旁的沈驚天如此說道。
二人對視一笑,心中了然。這種可遇不可求的美酒,當然是少一個人分享,他們則越開心。
一邊吃水問天準備的美味佳肴,一邊喝著水問天準備的絕世美酒,一邊看著水問天醉的在地上翻來覆去。
壴雨與沈驚天心中卻開始嫉妒起水問天來,甚至壴雨將目光注視在了水問天的儲物袋上。
微看少許,壴雨雙目一眯,面頰一紅,便快速將掛著水問天腰間的儲物袋奪來。
水問天的儲物袋上雖有禁製,可壴雨只是修為一催,便破了這些禁製。
神識查看之下,並無心中所盼望的美酒之後,壴雨便將儲物袋中的靈石一掃而空,隨手扔在了地上。
而沈驚天那裡,也是見者有份,分到了一份。
水問天雖已是元嬰期修士,可在壴雨看來,終究是自己的師弟,他的靈石也就是自己的靈石……
而沈驚天也是膽大之人, 見壴雨如此行事還分了自己一些靈石,便美滋滋的收下了。也完全不顧此地是修魔海,這水問天是元嬰期修士一事……
在壴雨與沈驚天的閑聊之中,沈驚天開始表情嚴肅起來,最後緩緩開口道。
“壴雨道友,在下有一事想與你商榷,不過存在些危險,不知道友是否有興趣一聽?”
壴雨端著酒杯,面色微紅,聽其一言,帶著醉容,開口道“沈道友,但說無妨。”
這壇酒只剩下最後一杯,沈驚天有些不舍的為壴雨倒上,便帶著笑容開口道。
“沈某這裡有一份上古修士的洞府所在圖,正好就在修魔海的范圍。不過如今這位上古修士的洞府,早已被海水淹沒。
那片海域四面無島,少有人去,因在深海之下,所以妖獸也的確不少。上次沈某獨自前往,便遇見了一個元嬰中期的妖獸,甚至受了些傷……”
聽著沈驚天的話語,壴雨雖有醉意,可卻頭腦清醒。點了點頭的回應道“沈道友,這上古修士所在的洞府位置,應該不僅僅是有妖獸而已吧,不然沈道友,也不會邀請本尊了……”
聽到壴雨此言,沈驚天,哈哈一笑,好似被壴雨看穿一般。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笑著開口道。
“哈哈!確實如此,道友果然聰明過人。這上古修士洞府之中都有陣法保護,沈某知曉壴雨道友禁術造詣了得,所以這才邀請道友。
至於這上古修士洞府之內的東西,沈某只要一份玉簡,其它寶物都歸道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