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行千丈,第二日行一千一十丈,第三日行一千二十丈,第七日行一千七十丈。隨後循環,再走一千丈,再走一千一十丈。
壴雨按照這種走法,隻過了四個周期,便走出了此地。
山谷間,日月雖在更替,卻沒有春秋之分。
一切都顯得春意盎然,生機勃勃。
壴雨看著前方的路,眼中帶著堅定,邁步而上。
當風景轉變後,石林不在,禁製不存,壴雨踏上了自認為是出谷的路!
可幾日後,身處的情況,卻讓她有些癲狂起來。
“這是什麽情況,為何我會在此地一直原地打轉?
難道此地是一處迷宮?難道真的是迷宮!
該死…本姑娘最怕這種煩人的東西了,怪不得此地不可飛起,居然是迷宮……”
山谷之中的一處巨石陣中,壴雨正站在其中!滿臉的怒氣,好似發狂一般……
本以為離開了石林,就可以走出這所謂的第二禁,卻沒想到,又進入了禁陣之中!
而壴雨從小就怕這些拐彎抹角的東西,此時想想就可怕。自己居然在迷宮之中,並且已經困在這裡有六個日日夜夜了……
“哼!以前跟師尊玩過這破東西。師尊說過,若是走不出去就做記號!若做記號都走不出去,就沿著牆角的一邊走,早晚會走出去的……”自語著,壴雨雖有些發狂,卻帶著不服輸的眼神。
右手扶牆,快速的走著,要不是此地的石牆如同法寶一樣!自己是打不動拆不得,否則以壴雨的脾氣,早就把這地方給強行砸爛了……
並且這片天空中,有禁陣存在。只要自己身子高於牆面,便會被突如其來的金色靈光擊中,讓她苦不堪言……
此時壴雨非常想要罵人,可連宣泄地方都沒有。總不能罵那位幫助自己結丹的老者吧,不過不罵他,壴雨還能罵誰……
看著壴雨在迷宮之中來回繞圈子,山谷之中的老者面色顯得好看了許多。
“呵呵…小娃娃,要不是這迷陣之中沒有布下陷阱與殺招,你有幾百條命都不夠賠的,哼!”
老者這次居然笑出了聲音,看其喜悅程度,好似壴雨受苦受難,這老者才開心一般!隱約之中不難發現,這滿頭白發的老者依舊童心未泯……
一月之後,壴雨依舊被困在這處迷宮之中,無法走出其內!她嘗試了每種可用出的辦法,甚至都開始做上記號了!可一個月的光陰,卻依舊是無法走出這處迷宮!
“啊!天煞的,放我出去……”壴雨此時站在巨石牆的一個彎角處,高聲喊著。
“放我出去,我不玩了!我認輸!放我出去啊!前輩…啊……放我出去……”
壴雨就這樣歇斯底裡的叫嚷了幾個時辰!她將嗓子都快喊破了,可老者卻依舊沒有出現,也沒有回應。
此時這老者正在看著壴雨如此癲狂模樣,面色如常!可其心中的喜悅之感無法掩蓋……
“行!我就不信我走不出去,我就不信我壴雨破不了這個禁陣!”指天大吼,壴雨忽然就地而坐。
沉吟少許後,她拿出那枚禁術玉簡,細細參悟起來。
“陣眼!到底什麽是這處“禁陣”的陣眼?難道是此地的石牆!
不對,絕對不是。難道是日月?不對,定也不是。是什麽?是什麽!這處“禁陣”的陣眼到底在哪裡?”
壴雨此時看著四周,觀察著此地的細微變化。她要找出此地的陣眼,
一旦找出這“禁陣”中的陣眼。壴雨想離開便是極為輕松之事! 每一處“禁陣”都會有陣眼!修士在布置“禁陣”時,會找一物或者某種東西來做“禁陣”的陣眼。找到這處“禁陣”中的陣眼,就可知道其根本所在。想出去或者想毀壞這“禁陣”,便可易如反掌。
壴雨這一坐便是整整兩天,這兩天壴雨雙眼都未曾眨過。一直盯著四周的一切,凡是有一點點不一樣的地方。壴雨都會詳細觀察,未曾放過分毫。
“沒有變化,一切都那麽正常。好似就是一處簡單的迷宮而已,可為何自己走不出去,難道是方法不對?”
又過了一日,壴雨此時雙目已是緊閉。她在想,她在感悟。此地的陣眼到底是什麽,定是自己忽略了什麽地方。
忽然,壴雨猛的睜開雙目,眼中亮光一閃,笑著自言自語的說道。
“是土!此地的陣眼是土,定是這土。我怎麽就沒想道呢,我可以遁地啊。天空之上不可飛躍,泥土之下絕對可以。”
被困此地,讓壴雨忘記了自己是修士,不可飛遁,但可以遁地呀!
壴雨看著頭頂的明月,忽然對著西面方向大聲喊道。
“這就想困住我,休想!我壴雨,從小到大還沒怕過什麽……”說罷,她的體外便浮現靈光,緊接著“嗖”的一聲潛入了地下。
果然如壴雨所想,在這泥土之下自己是暢通無阻。
當壴雨在地下遁行了近一個時辰後,向上衝出。
破土而出的她,回頭一望,已然距離巨石牆面有了很長的距離……
壴雨忽然冷哼了一聲,隨即朝著西面方向再次飛遁起來。她的眼中帶著興奮之色,一身紅衣之上的泥土也被迎面而來的冷風給刮落。
山林間,樹木圍繞,綠葉的沙沙聲回蕩在耳邊。
這種寂靜,沒有讓壴雨平靜,而是怒火中燒,用力的握緊了拳頭。
背靠一顆蒼天古樹的她,不敢亂動,只能眼都不眨的看著前方,默不作聲。
這片山林,困住了自己十數天的光陰。
剛剛飛進此地,還未曾察覺什麽異常,可被如同利刃的綠葉劃傷後,她便躲在了這棵古樹背後,至今也沒有移動分毫。
只要自己這裡移動半分,天空中,呼嘯而來的綠葉便會桔梗而至,看其威力,自己也定是阻擋不了絲毫。
本欲遁地而走的她,只是剛剛潛入泥土之中,便被一個個如同長矛的樹根刺中,險些喪命!而自己的護體修為,卻是頃刻間破碎,抵擋不了片刻……
自己儲物袋中的,唯一一件法寶紅色金牌,也被祭奠了出來,環繞保護著自己。
她對於,此禁陣,真的是怕了……
眼中帶著謹慎,壴雨細細觀察著,此地的一切。
“每一棵樹,都已細細查看,沒有什麽異樣。那這處禁陣中的陣眼,到底是何物?”心中困惑著,壴雨小心翼翼的拿出了禁術玉簡,參悟了起來。
這每一處禁陣,都有陣眼。因為陣眼的存在,可以更加順利的布置禁陣,更能增強禁陣的威力。但一些禁術大師,卻不需布置陣眼,亦能布置出強悍的禁陣。可是這種禁術大師,都非凡人,壴雨自覺此地應該沒有這種大師布置的禁陣。
因為一路走來,所遇見的禁陣雖然不多,但都有陣眼。
七日之後,壴雨收回了玉簡,目視著前方,冷冷的開口道“莫不是“幻禁”不成?”
禁陣分為多種,“幻禁”便是其中一種。入此禁陣中的修士,會出現幻覺,不能自拔。
苦笑搖頭,壴雨用力了揉了揉乾澀眼睛,心中大罵著自己愚蠢。
伸了個懶腰,林間樹木無風自動,漫天的綠葉忽然墜落,帶著危險的氣息,向著壴雨這裡呼嘯而來。
綠葉如刃,刺穿了壴雨的身體,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和飛濺而出的鮮血,灑在了林間。
壴雨隻覺得萬箭穿心,也不過如此罷了。
可是在下一瞬,劇烈的疼痛,忽然消失。一切恢復了原樣,紅裙上哪裡有什麽鮮血……
深吸一口氣,壴雨暗罵自己在此地耽誤了如此長時間後,便繼續向著西方飛遁而走。
“這湖的陣眼是風,風吹過的地方便可踏過。雖然隱秘的很好,哼!難道我還看不出來?太小看我了……”
壴雨此時正站在湖面之上,此處應該稱為海才對。面積很是龐大,一望無際難以看見盡頭。
壴雨在湖岸邊已經停留數日,始終無法往前一步。一旦自己向前一步,岸邊平靜的水面就會忽然波濤洶湧。若在往前一步,則會被海水擊打回來。雖說沒有受傷,可讓壴雨就這樣乾等著,不能飛躍此地。若再困一段時間,已她的性格怕是早已瘋狂……
此時壴雨參透了這湖的禁陣奧秘,正在湖面快速飛頓著。隨風而踏,穿著一身紅色長裙,略帶傲氣的臉龐上,縷縷海風吹動這黑色的秀發,讓壴雨有種說不出來的美好感覺……
而如今壴雨的雙目不在如同從前,眼中黑白分明,給人看穿一切的錯覺。
山谷之中的老者也有說不出來的喜悅,單手捏著一枚棋子,面上帶著笑意。
壴雨這一路走來,給了這神秘老者太多的驚訝之感!甚至有些禁術壴雨都不用參悟直接越過,好似一眼就看出陣眼在何處!
“禁術之眼!難道才短短一年的時間便有了禁術之眼的征兆嗎……”
老者右手一抬,忽然一道符紙從袖間飛出。老者在符面上留下一道神識後,便對其輕輕一點。這符紙上頓時閃爍起靈光,隨後已肉眼看不見的速度飛了出去。
“你種的因,就自己來收這果,休想讓本祖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