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藍袍男子依舊含笑,看著這些前去送死的南臨門弟子,他心中沒有絲毫虧欠感,更沒有一點半點的傷心!
這些弟子,其實並非南臨門弟子!而是在聽聞南臨門,出現兩位元嬰期境界修士之後,聞聲趕來,數十年內才加入南臨門!
對於這些人,藍袍男子對他們本就沒有宗門之情,更沒有將這些人看做是自己門下的弟子!他本非這些修士的老祖,最多只是同為南域之修罷了……
看著這些南臨門弟子,一個接一個的死亡,藍袍男子眼中看見的卻是,自己的修士大軍,距離青木宗越來越近!按照這種情況下去,明日午時,必定前行到青木宗內!屆時攻破青木,指日可待!
雖有死亡,可他卻並不在乎!短短半個時辰,死亡了一千多名基礎期修士,他又怎會在乎!他心中的冷,常人無法理解!
南域之戰,基礎期修士根本沒有太多作用!只有金丹期修士才算的上戰爭之中的一顆棋子!金丹期大滿圓修士才能算的上有所作用!而到了最後,南域之戰必定是元嬰期修士的對抗!
藍袍男子對自己的修為有絕對的自信,畢竟南域之戰無化神,他無所畏懼!
如今,這藍袍男子斷定青木宗內有元嬰期修士,雖不知是何人,可這男子不曾膽怯!自己的修士大軍之中,有二十七名金丹期大滿圓修士,加上自己這個元嬰期修士,他不信無法攻破青木宗!
看著眼前一處處禁陣的啟動,伴隨這自己門下的弟子死亡!藍袍男子不經雙眼一眯,自語道。
“鬼宗之修!如此禁陣,應該有數百萬之多!就算有元嬰期修士,也不可能短時間內憑一人之力完成,看來必定是有化神期大修士背後參與……”
想到此處,藍袍男子雙目之中出現一絲寒芒!右手抬起,一個玉簡忽然出現在手中,神識入內,留下一道神識之後,這枚玉簡便從手中消失!
數日之後,天玄大陸東方之地,屬於修魔海的地帶。一片通體發黑的海面之上,有一塊巨石。這巨石坐落在黑海之中,其上有一顆大樹,是此地唯一的綠色!
忽然間,這塊巨石之上,出現傳送光芒,一閃之後,一名白發老者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巨石之上。好似此人早已身息此地,可他人卻無法看見一般!
這老者一臉慈眉善目,兩耳尖尖,有些怪異。其身上沒有半點修為,如凡塵之中一老態慈目之人!
老者看著手中傳送而來的玉簡,目光落下,向著玉簡之上一掃後,當即微微一笑。
沉默少許,老者再次閉上了雙目,身體便暗淡下來,好似融入這片空間一樣,消失不見!
上萬南臨門弟子冒死衝進青木宗之地,可卻死傷慘重,不斷有修士發出慘叫之聲,可卻依舊有源源不斷的修士補充進去!
二十七名金丹期大滿圓修士,站在半空之中,對著天空之上一處扭曲地帶施展著漫天法術,五彩之光不斷閃耀,不曾停歇!
壴雨如今依舊坐在青木宗護山大陣之內,氣色如常,修為展開,與之對抗!身後的一百多人,全部展開修為,融入壴雨的禁陣之內,用屬於自己的力量,幫助壴雨對抗,保護著青木宗!
而此時此刻,壴雨看向青木宗外,十艘巨大的金光木船時,眼中越發的看不透!越發的看不透這藍袍男子!
如今這藍袍男子站在主船之頭,雙手放在身後,含笑不語,對於門下弟子的死亡,他從不曾在乎!
藍袍男子一臉平靜之色,
笑容一直掛在臉上,不曾改變!壴雨冷眼遙望,心中疑惑之感,越加沉重! 一個時辰之後,南臨門弟子已經死亡接近三千人,距離青木宗護山大陣的方向只剩下壴雨布置的六十多萬禁陣以與之抵擋!
與此同時,先前曾與藍袍男子報告死亡人數的男修,再度出現在主船之上。
他手握玉簡,恭敬一拜後,對著藍袍男子開口道。
“老祖,死亡人數已達四千人,均是基礎期弟子,只有七名金丹期修士死亡!另外一百余人受傷……”
藍袍男子輕吐一口氣,目中精光一閃後,雖依舊含笑,可卻語氣凝重的開口說道。
“青木宗內之人,不可小看!南域之內,從無元嬰修士,此人必定是其他區域之修!
若是天玄之修還可料理!若是天外之修,此事難辦……”
藍袍男子一生之中,凡事都很謹慎!對於南域青木宗,他更是了解的透徹!在未成為元嬰期修士之時,他便對青木宗了解透徹,不曾聽說青木宗有何方勢力在其背後!
隻知,青木宗內有三方勢力中,修魔海島主之子在內歷練。此事重大,只有他可知曉,至於其它勢力安插在青木宗內的一些修士,他多少都知一些!畢竟三方勢力對南域之地,依舊不曾死心,不然自己的宗門,南臨門中也不會有外宗之修!
想到此處,這男子心中不經暗歎!鬼宗、仙門、修魔海這三方勢力,對南域毒害,實在太大!
十艘巨大的金光木船上,站在藍袍男子身後的男修,看著自己的老祖,面上出現困惑之意!
他的腦袋微微低下,猜測著自己老祖此時的心思!
半響之後,男修面容之上出現討好之容,雙目一亮,語氣中帶著幼惑的語氣開口道。
“老祖,弟子入侵其它幾個宗門之時,得到一個珍貴之物,所以想獻與老祖……”
藍袍男子站在船頭之上,神情恢復了原先淡然,容顏之上出現了興奮之色!
這藍袍男子轉過身來,含笑不語,與黑帽男修對望了片刻,目中精光一閃後,凝重的開口道。
“不會又如以往一樣,是些凡品吧……”
黑帽男修一見自己老祖如此模樣,不免心中歎息一聲後,面帶笑容的緩緩開口說道。
“自然不會,老祖您放心!這次絕對是珍品,絕對不會是凡品……”
藍袍男子微微點了點頭,大有興趣的看著身前這位男修。
他的心中暗想道“這次若還是凡品,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黑帽男修見此,也不再多說什麽,從懷中掏出一個葫蘆。這葫蘆看似普通,其實也的確普通!可落在這藍袍男子眼中,仿佛成了最能吸引他的東西。
不等身前手抓葫蘆的男修多說什麽,藍袍男子便伸出手去,一把將葫蘆奪來!絲毫沒有半點元嬰期老祖的風范……
藍袍男子單手抓著葫蘆,右手在身前一劃,一個玉杯出現在手中。
這玉杯通體發綠,似天然形成!剛一出現在藍袍男子手中,其上便有香味襲來,其香悠久,酒香四溢。好似在歲月之中沉澱了多年,方才留下的味道,無法再被抹去!
黑帽男修看著老祖手中的玉杯,不經打了個冷顫!他人也許不知,可他跟隨藍袍男子多年,對其事情了解的極為詳細!
這位老祖手中的玉杯,可大有來頭!這玉杯對修士而言,並不珍貴,也沒有任何的作用。這玉杯無法當成法器,與人鬥法!也無法當成丹藥,提升修為!唯一的用處,便是用來飲酒……
這玉杯,是凡間之物,看似簡單,可卻比自己年歲都要久遠,據說已經使用了千年之上!其內的酒香之味,便是被美酒沉浸千年留下!無法抹去,早已融入酒杯之中!
當年身前這位看似溫文爾雅的老祖, 只是以金丹期大滿圓的境界,滅殺了一個小型宗門,才搶來此物!其愛酒之心,天地可鑒,簡直瘋魔……
藍袍男子,小心翼翼的將葫蘆打開,其內香氣撲鼻,尤如從酒中噴湧而出。可緊接著這藍袍男子,容顏之上,忽然難看起來!
“此酒香氣短促,一哄而散,缺少正常酒香的持久性,一看便知不是佳品!”搖了搖頭,藍袍男子有些失望的說道。
黑帽男修一聽此言,竟不說話,而是含笑看著藍袍男子!好似在等待著,這藍袍男子飲酒之後再來評價一般……
藍袍男子大有興趣的看了一眼此人,心中暗道,“若不是佳品,休怪本祖無情了!”
這藍袍男子一生之中,除了修仙,別無愛好,心中唯有酒!若遇好酒,他必要品嘗!如若不然,便會坐臥不安,哀哀欲絕!這是屬於他的愛好,也是他的執念!
就如同修仙之人為了長生一般,他愛酒就如同惜命一般,根本無法自拔……
因此,他最不能容忍他人去毀壞美酒,埋沒美酒。
這位向藍袍男子獻酒的男修,已經跟隨了藍袍男子長達百年的時間。他每隔幾年便會向藍袍男子獻上一壺美酒!可隨著藍袍男子修為越來越高,品嘗的美酒越來越多,慢慢的,這男修獻上的美酒,都無法讓其滿足了!
藍袍男子不再多語,將葫蘆之內的酒倒進杯中。杯中的酒水清純透徹猶如明鏡,他注視著杯中的倒影,心中苦澀,不免暗歎“世間,再無美酒得我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