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條茶寺心中一歎,原來自己的身體已經被偷襲斬碎,還被奇怪的氣流阻斷了恢復能力,怪不得動不了。
果然,天理輪回報應不爽。
偷襲別人,也會被其他人偷襲。
不過這女鬼的確很強,隱匿手段讓我一點也沒發覺她的氣息存在,刀也又快又狠不留任何機會。
鬼王所在之地,強悍之鬼比比皆是。
“哢!”
北條茶寺的身體出現無數道血線,並順著血線逐漸開裂,變成密集的血肉細塊掉落在地,只有頭顱被整個切下。
但看著北條茶寺還有些聲息,佐佐木明希有些詫異。
“原來是逃亡者,怪不得沒有見日輪刀,本以為你是鬼殺隊的人呢。”
逃亡者,指的是掙脫了大人的控制,並且暗中與大人為敵之鬼,數量很少。
佐佐木明希在這裡感覺到了詛咒的氣息,而且她找到這裡是因為去賭場尋找袖長,卻在那個隔間發現了戰鬥的痕跡。
這隻鬼抓走並逼迫袖長,讓他觸發了詛咒,只是也不知道袖長到底有沒有說出大人的信息。
而會這麽做的,除了鬼殺隊的人也就只有逃亡者了。
既然遇到了,就抓起來留給大人處置吧。
佐佐木明希上前,要拿下北條茶寺的頭顱詢問。
但是有一陣詭異的血香像是小蛇一般鑽入她的鼻間。
眼前的景色開始扭曲變幻。
瞬息之間,佐佐木明希發現這黑暗的巷子變成了一片花海,五顏六色姹紫嫣紅的花正在盛開,還伴隨著好聞的花香。
“幻覺嗎?”
“應該是剛才的那股味道引起的。”
“既然如此……”
“血鬼術:氣之王座!”
白色的氣流頃刻間浮現在佐佐木明希的周身,並且像是絲帶一般繚繞在她手中刀身之上。
佐佐木明希將持刀的右手移向身體左側,然後自左向右猛的斬出一刀。
“呼!”
這一刀卷起了氣流,暴動的氣流咆哮湧動著席卷周圍,將那詭異的氣味洗刷殆盡。
而隨著氣味的消失,花海也逐漸枯萎消弭。
幾息之後,佐佐木明希眼中的幻象徹底消失不見。
而與花海幻象一同消失的,還有北條茶寺的頭顱。
有人,或者說有鬼救下了北條茶寺,剛才的幻象一定是血鬼術造成的。
但佐佐木明希的臉色依然平靜,沒有為北條茶寺被救走而感到失落,似乎這沒什麽值得她在意的。
“又一個逃亡者……”
“運氣不錯,竟然同時讓我遇到了兩個逃亡者。”
“呵呵,只是沒有任何威脅的跳梁小醜而已,在大人發覺動怒之前,我會找到你們,抓到你們。”
佐佐木明希收起刀離開,黑暗的小巷在前後迎來幾位特殊客人之後,又重新恢復了平靜。
沒過多久,在一處有著明亮燭光的屋內,好聞的百葉草香氣正從香爐中冉冉升起。
一個長相溫婉美麗的女子正將北條茶寺僅剩的頭顱抱在胸前。
她的旁邊還有一個對北條茶寺露出不滿之色的少年。
低頭看到北條茶寺充滿疑問的神色,溫婉女子輕聲道:“你好,我叫珠世。”
………………
白日,正午,豔陽高照。
大量的鎹鴉嘎嘎的叫著自鬼殺隊總部離開,初始時像是一小片的黑色烏雲,然後朝著四周擴散分離而去。
在日光照耀下,其中兩隻鎹鴉的羽毛上流轉著映射的日光,一路飛行後直直的落到了狹霧山山麓之中。
聽到鎹鴉的叫聲,鱗瀧左近次走出房屋看到了正落在屋簷的兩隻鎹鴉。
一隻鎹鴉是他的老夥計,歡喜的飛到了鱗瀧左近次的肩膀上,然後獨屬於鎹鴉的那種像是金屬摩擦的沙啞聲音響起。
“十五天后,柱合會議與最終試煉同時於藤襲山鬼殺隊分部召開。”
“各位現任柱,以及前任水柱,炎柱,鳴柱也務必到達。”
“請灶門川流時一家來往藤襲山,產屋敷耀哉以產屋敷一族之名擔保,鬼殺隊不會傷害灶門一家。”
在屋內躲避陽光的川流時也聽到了鎹鴉的話,他靠近門口,避開陽光然後看向鎹鴉。
另一隻靜立不動的鎹鴉在看到川流時之時,撲閃著翅膀在川流時周身飛來飛去,然後落在川流時的肩膀之上。
川流時看了看鱗瀧左近次:“這是?”
這鎹鴉怎麽飛到他肩膀上了?
鱗瀧左近次正捏著青豆喂著自己的鎹鴉,聽到川流時的話後,解釋道:“這是我要求的,讓主公大人給你送一隻鎹鴉過來。”
“一方面是你也需要找鬼,有鬼殺隊的鎹鴉來傳遞消息會方便很多。”
“另一方面,我們進行聯系也更容易一些。”
柱合會議……退休後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參加過了。
川流時逗弄著鎹鴉,道:“嗯,有心了。”
“不過最終試煉竟然提前了,本以為還是兩年後才召開。”
兩年突然變成了十五天后,這時間提前了許多。
鱗瀧左近次略微思索,道:“召開柱合會議應該與你帶來的消息有關。”
“至於最終試煉提前這件事……主公大人應該早有打算了。”
“前段時間,四位上弦帶著鬼毀了四個鎮子,只有石橋鎮的損傷比較低,其他鎮子接近全滅,在這之後鬼的活動也越發頻繁。”
“主公大人應該是感覺鬼殺隊的人有些不夠用了,需要盡快補充新鮮血液。”
這世界,像是一塊平整複雜,且布滿各式紋路的紗毯。
歷史,地理,世界背景等因素像是緯布鋪墊其下形成紗毯整體,而每個人都是一根根濃細不同的線,自上而下穿插其中構成繁華紋路。
每一根線的變動,都會讓這世界發生微妙的變化。
由於川流時導致的黑狼牙之死, 提前勾起了鬼舞辻被壓抑幾百年的內心,讓他派遣上弦毀了村鎮並讓鬼物更加活躍。
這也導致鬼殺隊要提前召開最終試煉增加人手。
川流時不禁皺眉,然後問道:“那炭治郎行嗎?提前的最終試煉他能不能去參加,或者讓他等到下一屆?”
若是兩年後開始最終試煉,川流時可以很放心的讓炭治郎去參加,但是十五天后就開始,讓他有些不放心。
鱗瀧左近次的目光透過層疊的粗壯樹木,似乎看到了正在外面訓練的炭治郎。
他一字一句道:“可以,炭治郎可以參加最終試煉。”
“如果他能瞬間斬斷磐石,我就允許他參加十天后的最終試煉。”
川流時一臉驚訝,道:“斬斷什麽磐石?他抱著上木樁的那塊?”
鱗瀧左近次先是有些沉默,然後道:“我鱗瀧一脈,最後的訓練都是斬擊磐石,若是能將其從中一擊瞬間斬斷,那我就會允許其參加最終試煉。”
“我為炭治郎準備了直徑兩米五左右的磐石,以他現在的水準,稍加磨礪後斬斷應該不難,不過想要十五天內做到,也並不容易。”
“能不能參加最終試煉,就看他自己了。”
最開始,鱗瀧左近次準備的本來是直徑兩米左右的磐石,但是在看到炭治郎火呼進步神速後,默默地把兩米直徑換成了兩米五。
而以炭治郎此刻的力量,想要靠蠻力斬斷那般磐石是不可能的。
只有將力量,技巧,時機,以及連信念都融合在一起,才能將其瞬間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