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川流時的詢問,伊之助努力的又掙扎了一下,發現還是沒有用,於是停下來瞥了川流時一眼,道:“當然是跟山裡野獸比力氣的時候學到的。”
“熊的力量,豹的速度,蛇的柔韌……都是跟它們學的,怕了吧!怕了就趕緊放開我!”
被捆著還威脅人……
川流時摩挲著沒有胡須的下巴,道:“跟野獸學習到的能力……還真是不錯。”
伊之助所言不虛,就拿他的力量來說真的跟熊一般。
而且,剛剛發現這個少年好像還會呼吸法。
這不是川流時沒注意,而是他所了解的呼吸法也就火之神神樂與水之呼吸,而伊之助使用的呼吸與這兩種截然不同。
川流時到現在才發現伊之助原來也在使用呼吸法,就是這種呼吸法,讓川流時感覺自己像是面對野獸一般。
川流時一邊打量著這把日輪刀的奇怪形狀,一邊問道:“你的呼吸法是跟誰學的?”
伊之助停頓思索了一下,然後恍然道:“呼吸法?說的是我的獸之呼吸吧。”
“當然是自己悟出來的。”
“我的獸之呼吸,可是比野獸般更強的感知能力,連空氣震動都能感知到。”
“怕了吧?趕緊放我出來!”
川流時的內心更加驚訝了,因為這個伊之助看來是個小天才沒錯了。
跟野獸學得了一身戰鬥能力,讓川流時在身體全方位壓抑他的時候也不能說輕易解決,還是使用了血鬼術才搞定,而且還自己學得了呼吸法。
雖然呼吸法還有些稚嫩,但僅靠自身摸索而沒有任何人的幫助,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按鱗瀧左近次所說,這種根據自己體質所悟出的呼吸法叫做自我流呼吸法。
而能夠悟出自我流呼吸法的人,只要不中途夭折,那最後一定能達到柱的層次。
不行,得把這小子騙到鱗瀧左近次那裡去,好苗子不能浪費了。
有鱗瀧左近次的教導,他的進步速度應該會很快,那將來也能斬殺更多的鬼。
心中做出了決定,川流時順手扯起一根荊棘將伊之助吊在樹上,道:“我怕啊,”
“怕你下來繼續糾纏我,就先把你吊在這裡吧。”
“等一會這些荊棘會自動散開,你就自由了。”
說完這句話,川流時將鋸齒狀日輪刀插在泥土當中,順便再控制荊棘纏繞成傘狀放置在伊之助頭頂,幫他擋住了聲勢雖弱但依舊在下的雨。
伊之助聽到了川流時的話,再看著川流時的動作露出了疑惑神色。
他雖然嘴裡叫囂著,但是也有被吃掉的準備了,那個鬼殺隊的弱雞不是說鬼都是吃人為生,沒有理智的怪物嗎?
難道是騙我的,眼前這隻鬼看起來是沒有吃我的打算,而且他好強,好想打敗他!
不假思索的,伊之助喊道:“放我下來再打一場,我要打敗你!”
“啊啊啊!!!”
他突然的再次亢奮起來,渾身肌肉隆起筋絡糾結想要掙脫荊棘的束縛,但是荊棘收縮的力度也增大了幾分,而且被一層層的捆著難以正確發力,伊之助怎麽也掙不斷。
感受著伊之助的大力掙扎,川流時一臉黑線,隻好加大了血鬼術的程度。
他不明白伊之助怎麽突然的又有了活力。
不過他看起來是個腦回路筆直的人,應該很好忽悠到鱗瀧左近次那裡去。
川流時思考了一會,
語氣古怪道:“想打敗我?可以啊。” 伊之助繼續掙扎,道:“那快放我出來!”
以伊之助的簡單思維中,並沒有什麽打不過要示弱的想法,他總是露出自己強硬的一面,打不過也要打。
川流時的目光在伊之助身上來回遊離,直到把伊之助看的寒毛豎起後才說道:“那就去狹霧山山麓,找一個鱗瀧左近次的人,對了,他是人,不是鬼。”
“鱗瀧左近次比我要強,你要是能打敗他,就等於說是戰勝我了。”
“或者也可以拜他為師,變得更強之後再來打敗我。”
“而且我過幾天也會過去,到時候可以再較量較量。”
嗯,等伊之助過去之後,鱗瀧左近次肯定能發現他的不凡之處,然後因不忍心浪費好苗子而訓練他的吧。
伊之助則是不滿道:“不行,我的目標是你,對別人沒興趣。”
川流時沉吟兩秒,然後化身陰陽人,陰陽怪氣嘲諷道:“我說,你不是怕了吧?”
“是怕了比我更強的鱗瀧先生,所以不敢去吧。”
“也是,你根本就不行,連我也打不過,怎麽敢去找比我還厲害的鱗瀧左近次呢。”
“不過這是人之常情,我也表示理解,那以後就有緣再見吧。”
憐憫的語氣再加上理解寬慰的眼神,讓伊之助額頭青筋瞬間暴突而出,野豬頭套下的臉色也越來越黑。
兩股粗氣自野豬鼻位置呼出,伊之助暴怒道:“混蛋,我怎麽可能不敢去!”
“狹霧山山麓的鱗瀧左近次是吧,你給我放下來,我立馬就過去打敗他!”
川流時心裡一樂,這話聽著應該是有戲了。
這少年還真是跟野豬一樣經不起挑逗。
激將法,成功。
沒有理會暴怒掙扎的伊之助,川流時對著地上的日輪刀一指,刀兵獄發動將其破碎的鋸齒邊緣填補完整,道:“你的日輪刀太破了,我幫你修一修,再見了。”
說完,川流時騰躍而起,在靜默著的粗壯青衫樹的樹梢之間疾步如飛般離開。
不一會,他的身影就消失在雨幕與黑暗之中,留下了被荊棘捆著的伊之助。
十分鍾之後,將伊之助捆綁成毛毛蟲狀的荊棘逐漸變得萎縮衰弱。
伊之助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他用力一掙,變得孱弱的荊棘應聲而斷。
伊之助脫困而出。
先看了眼川流時遠去的方向,又轉頭看了看狹霧山的方向,伊之助氣衝衝的大力踹了身旁的銀杏樹一腳。
“敢小看我!我這就去找那個叫做鱗瀧左近次的家夥。”
無辜的銀杏樹抖動了一下,朝伊之助的頭上掉落幾顆不大的銀杏用以表示不滿。
伊之助一手把朝著頭頂落來的銀杏拍飛,一手將插在泥土中的日輪刀拿起。
雨水頃刻間將日輪刀上沾染的泥土衝刷殆盡。
伊之助拿著嶄新的日輪刀左瞅瞅右瞅瞅,然後四下尋找了一陣,找到一塊堅硬的石頭。
他二話不說用石塊朝著刀刃部位重重的砸去,乒乒乓乓的將日輪刀重新砸破,砸成之間的鋸齒狀。
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傑作,伊之助昂首闊步朝著狹霧山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