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怎麽回事呀,都說了有急事了,還攔住我們。”自己說的話被無視,甘露寺蜜璃叉腰,氣鼓鼓的,瞪著慶藏朝陽。
但是慶藏朝陽不以為意,看向煉獄杏壽郎道:“這些人中,你的氣勢最足,你我比試一場,贏過我,我立馬就離開。”
“但若是輸了,你們就離開吧,這裡的事,你們解決不了。”
他的手掌張開,骨骼發出劈裡啪啦,像是炒豆子的聲音,而呼吸節奏也驟然一邊。
呼!
像是悶雷的呼吸聲響起,兩條氣息形成的白線憑空出現,湧入其口鼻之中。
聽到這特殊的呼吸聲和節奏,眾人有些驚訝。
這不是呼吸法,但是很像,是屬於武術家對氣息的利用。
咚!
慶藏朝陽左腿踏前,重重的踏在地上,雙腿分開,站姿看起來穩如泰山,衣袖無風而動,輕輕地飄著。
同時,他上半立著,左臂直直地伸著,拳頭緊握,右手則是收在腰間,手臂上肌奮發隆漲,極具力量感。
“來吧!”
煉獄杏壽郎想雙目迸發亮光,就要上前,不管原因是什麽,既然提出了這種戰鬥的要求,他求之不得,正好,也看看民間的道場館主,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等等。”
川流時拉住了煉獄杏壽郎,搖了搖頭:“讓我來吧,我想跟這位老人家比一比。”
僅僅看鬥氣,此刻慶藏朝陽周的鬥氣衝天而起,其中雖有股歲月虛弱感,可還是比煉獄杏壽郎強上不少。
不過這不是主要原因,最關鍵的是,劍士們的招式是純粹為斬鬼而開發,是為了取命,與人比試會受到限制,怕是差了一些,尤其是面前這位,一看就是經驗豐富,經歷了不知多少切磋型戰鬥。
煉獄杏壽郎並不是強勢的格,他點頭道:“也行,現在你應該比我強了不少,你來吧。”
慶藏朝陽側目,目光看向川流時。
“聽他這麽說,你是這些人中最強的了,沒想到我看走了眼。”
“嘁”聽到這話,不死川實彌嘴裡發出不爽的嗤聲,但也沒反駁。
川流時一步步走上前來,柳生人斬那浴血戰場,殺戮無數的可怕殺意噴薄而出,瞬間籠罩在慶藏朝陽上,他頓時睜大了眼睛,眼角抽搐,遍體生寒如墜冰窟。
這人,是怎麽回事?
柳生兵衛殺過的人,數都數不過來,若堆砌在一起可成屍山,他的殺意對人類的威懾很強,但是對鬼的作用卻不盡人意,只有斬殺鬼形成的氣勢才能震懾到他們。
不管慶藏朝陽的實力如何,他給川流時的感覺,只是個沒見過血的練家子。
這畢竟是和平年代,不是與鬼戰鬥的劍士們,殺生者少之又少。
伸出手掌,川流時微微一笑:“來者是客,剛見面就要用拳頭說話未免有些不適合,就握個手吧。”
這笑容,在慶藏朝陽眼中,仿佛看到了一個渾插著浸血刀劍,咧嘴笑容中滿是尖牙利齒的,披著人皮的怪物。
他深吸一口氣,閉目,再睜眼,眼中幻相褪去,面前的人只是個笑意盈盈的禮貌青年。
“好,那就握個手吧。”
這是隻鬼,肯定是活了不知多久的鬼,否則怎麽會積累出這仿佛屍山血海的殺意!
要是這隻鬼真的跟外表一樣年輕,他慶藏朝陽把自己名字倒過來寫!
慶藏朝陽知道鬼的存在,也知道鬼殺隊。
所以他現在有點慌,現在,鬼都跟鬼殺隊走一路了?慶藏朝陽很想提醒煉獄杏壽郎等人:“你們中混進去一隻老鬼啊喂!作為獵鬼劍士不害臊嗎!”
不過,比試切磋,不管對方是誰,他都會全力以赴。
兩手相握,川流時第一感覺是粗糙,慶藏朝陽的手是黑黃色,滿是風霜傷痕,手心上皆是粗糙老繭,有種摩挲著不規則砂礫的粗糙感,而後覺得厚重,那雙手又大又厚,似乎難以握住,下意識的想要松手。
另一邊,在慶藏朝陽的眼中,乍一看,像是握住了女子的手一般,沒有一絲劃痕坑痘,光滑細膩,而且川流時膚色偏白,一雙手也是修長白皙,倒真有幾分女子芊手的感覺。
不過,沒有任何柔弱軟的意味,相反,這隻手掌上,根根偏瘦修長的手指像是精煉的鋼筋鐵條一般,宛若鋼鐵澆鑄形成,堅硬非常,難以撼動。
白皙與黑黃兩手相握,慶藏朝陽猛然吸氣,大股大股的氣流形成白練被他吸入肺腑之中,隨即雙手驟然發力,臉色嚴肅,臉頰上的皺紋更加深刻,像是被刀斧雕刻形成一般,還在輕輕扭曲顫動。
喝!
他口中還有大喝聲響起。
哢嚓!
地面以兩人為中心,蛛網般的裂痕迅速爬滿了周遭三米,還在緩緩的蔓延擴張。
川流時隻感覺像是千斤巨力在擠壓自己的手掌,想要將他的血消磨,骨骼碾碎,眉宇也輕皺而起。
這麽滂湃的力道,當真比許多鬼都要強悍,甚至於,與上弦角力的有資格。
可惜,川流時不僅鬼體比人類有力,這雙手更是全上下最堅硬最強悍的部位,比真正的鋼鐵都要堅硬。
他咧嘴笑起來:“老人家, 您的子骨著實硬朗。”視線盯上慶藏朝陽臉上的深深皺紋,川流時兩眼一眯:“不過,這麼大歲數還是少點心,在家養老安享晚年多好,這世界交給我們年輕人就可以了。”
慶藏朝陽可捏彎鋼筋的力道,此刻宛若石沉大海,川流時的手沒有半分變形。
因為兩人的當街比試,而且千葉鎮道館林立,風氣尚武,大量的群眾圍觀過來,毫不掩飾的發表著意見。
“那老人可是素流道場的館主慶藏朝陽,門徒過百,這小夥子口氣倒是大。”
“是啊,看起來沒事,只怕心裡正在叫苦呢,拉不下面子,勉強支撐罷了。”
“也不一定,你們看慶藏大師的表,看起來如臨大敵啊,那年輕人卻是不動如山。”
“咦?好像還真是,真的假的?”
“胡扯吧,肯定是慶藏大師心地善良,給他留一份面子,故意做出認真的表。”
“………”
兩人僵持不下,周圍議論紛紛,時間也慢慢流逝。
一分鍾後,川流時覺得自己已經給這老人留夠了面子,沒瞬間擊敗他,旋即手掌開始真正用力。
眼可見的,川流時白皙的手上緩緩浮現起絲絲的青黑之色,輪廓似乎變大了一分。
咯吱…咯吱……
不知是誰的手骨被擠壓在一起,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
慶藏朝陽本就認真嚴肅的臉皺的更深了,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