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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時代,掌握一切實權的豐臣秀吉病逝,豐臣家族爭權奪勢,在勾心鬥角之間瞬間四分五裂。
而一直位於其手下的德川家康以迅雷之勢崛起,勢要代替豐臣家族。
不過豐臣家雖然因為分裂實力大降,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其殘存的力量依然強大,德川家康無數次的進攻都被破解。
由於戰爭,普通人陷入水深火熱之中,野外人屍遍地而野狗飽腹。
時值冬天,十歲左右的柳生兵衛一身破破爛爛的乞丐裝,身前放置著一個缺了幾個豁口的髒碗,碗裡面還有一塊黑漆漆發霉的乾硬不知名食物。
寒風刺骨,那衣服有無沒有任何區別。
小柳生無助弱小的蹲在街道兩旁,用哀求的目光看著每一個行人。
但他的眼瞳黑暗,裡面沒有任何對生活的期待。
而行人們來往匆匆,連自己都顧不上也就不願意搭理一個小乞丐。
這個時代,各人自掃門前雪。
柳生兵衛有父母,但是他的父母讓他做乞丐來討食,討得的食物自己也只能得到一點點,十歲年齡看起來似乎卻只有五六歲,瘦骨嶙峋像是骷髏一般。
因為世道艱難討不到飯,他已經餓了四天了,而且暴躁的父親還一腳踢斷了小柳生三根枯瘦肋骨,讓他痛的直不起身。
但是小柳生沒有哀嚎,也沒有為自己的命運感到不幸悲慘,因為他一出生就是這樣的生活,完全沒有這個概念。
不過這一次不一樣,小柳生能感覺到死亡越來越近。
“其實,死了也不錯……”
“死了不用挨餓,不用受寒,也不用被打……”
寒冷與饑餓讓小柳生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但就在他的意識即將陷入黑暗之時,一個稚嫩好奇的聲音傳入耳邊。
“父親,
他是快要死了嗎?”
“能不能,救救他?”
一個五歲左右的小男孩蹲在小柳生身前,將一個厚實的毯子鋪在小柳生的身上,還給他端來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米粥。
求生本能趨勢著小柳生接過米粥喝了起來。
小柳生不知道那男孩是誰,但是這不妨礙毯子的溫暖,自己米粥的香甜。
“秀忠,該走了。”
一個威嚴沉重的聲音響起,但名為秀忠的小男孩有些不忍。
他哀求加撒嬌道:“父親,你看,他跟我一樣大。”
“求求你啦……”
威嚴聲音有些無奈與寵溺,道:“既然你願意,就帶上他回去吧。”
有人將小柳生抱起,然後一陣顛簸之中,他昏迷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小柳生發現自己躺在柔軟的絲布大床上,肋邊纏著紗布,已經不怎麽疼了。
而周圍的一切看起來富麗堂皇,讓他揉了揉眼睛。
驚喜的聲音在耳邊:“你醒了?”
“我叫德川秀忠,你叫什麽?”
小柳生微微一怔,然後抬頭看到了一個小小的笑臉,他低聲道:“柳生兵衛,我叫柳生兵衛。”
…………
時光流轉,眨眼間十年已過。
十八歲的柳生兵衛對身前的老人深深的鞠了一躬,道:“師傅,我要離開了。”
“這五年,多謝教導。”
老人一臉淡漠,道:“飛天禦劍流的奧義你還沒有學會,遲早有一天會被人殺死。”
“天翔龍閃你不學就要走,因為什麽?”
天翔龍閃是飛天禦劍流最強的殺招,九頭龍閃不過是其訓練手段,但是柳生兵衛學會了九頭龍閃,卻沒有繼續學習。
柳生兵衛眼中流露出一抹柔情,微微笑道:“因為我要保護一個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去保護他。”
“而且我不想殺起老師你,就當從沒有過我這個徒弟吧。”
飛天禦劍流的天翔龍閃,只能有一人擁有。
柳生兵衛天賦強悍,若是學習了天翔龍閃,那老人一定會死在他手中,他不願意。
老人若有所思,轉過身去道:“胡言亂語,你就是我的徒弟。”
“你的九頭龍閃已經超越了我,勉強讓你出山也不算是違背了規矩。”
“去吧,不要死了,不要墮了我飛天禦劍流的威名!”
快馬加鞭,柳生兵衛出了山林,來到了一處熟悉的地方,德川將軍之府。
他對門前守衛道:“在下柳生兵衛,希望拜見德川家主。”
守衛聽到名字後微微一愣,然後道:“家主早有交代,你可以進去。”
柳生兵衛沒多話,按耐住激動心情進了德川家。
裡面重重守衛,但是聽到柳生兵衛之名後都放他進入。
在德川家康門前,柳生兵衛跪地一拜,道:“柳生兵衛,拜見德川大人。”
房門打開,德川家康從中緩緩走出,他身形高大,相貌威嚴。
對柳生兵衛露出一抹微笑,德川家康道:“兵衛,我沒看錯你。”
“你活了下來並且習得殺人技,辛苦了。”
“秀忠在書房,你去找他吧。”
德川家康本來對他並不在意,隻當是給兒子帶來一個玩伴,但是柳生兵衛卻展現出了高超的劍術天賦。
德川家康覺得,此子可以為他所用,於是送柳生兵衛學習死亡率超高的飛天禦劍流。
而柳生兵衛不負所望,學成歸來。
謝過德川家康,柳生兵衛很快地到了德川秀忠的書房。
他看到了德川秀忠,當年那個小男孩此刻已經有了一絲他父親的威儀,不過那臉還是柳生兵衛熟悉的白淨模樣。
“秀忠,我回來了……”
德川秀忠一怔,然後一臉怒色,走近後毫不猶豫的扇了柳生兵衛一巴掌。
“柳生兵衛!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再回來,遠離這個是非之地,跑的遠遠地最好!”
“你!你氣死我了!”
柳生兵衛咧嘴嬉笑,絲毫沒有生氣道:“我明白。”
“但是我怎麽能讓你一個人孤身在此?”
“我回來做你最強的刀,為你爭功,為你殺敵。”
此刻的德川家也在明爭暗鬥,因為德川家康不止一個兒子,十子爭相表現自己,都為了未來的家主之位。
德川秀忠是第三子,但是身體瘦弱,而德川家出身武士家族,其他子嗣都看不起孱弱的德川秀忠。
其他人都隨德川家康去戰場獲得功績, 而德川秀忠只能待在家中鬱鬱寡歡。
在柳生兵衛看來,德川秀忠就像是群狼環伺的小獸一般,處境十分危險。
說不定某一天就會被他兄弟吞的連渣也不剩。
德川秀忠無奈一笑,然後招手讓柳生兵衛進了書房內間。
他仔細小心的從隱蔽處取出一個長方形劍匣,露出一抹微笑道:“兵衛,我了解你,知道你肯定不會聽我的勸告回來。”
“你如此對我,我也不會薄情。”
“這是給你的禮物,打開它吧,你一定會喜歡。”
柳生兵衛鄭重的打開長方形劍匣,一抹淡藍色彩映入雙目。
那是一把淡藍色半透明的修長太刀,靜靜地躺在紅色綢布之上。
“觀世正宗,就此贈予你,好好待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