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狐玄家,吃了踐行飯又說了會兒話,眾人便回房休息了。第二天一大早,金橘就帶著小穆鎧與大家辭行。伴著胡萌萌的依依不舍,兩人還是像來時一樣,金橘變回原形馱著小穆鎧帶著小包袱走上了回家的路。
跑了好幾天,總算是遠遠地能看到永州城的城郭了。金橘化為人形,與小穆鎧一起牽著手進了城。
五六年過去了,這永州城內還是這麽的繁華。寬敞的青石板大道,川流不息的馬車轎子與人群。街道兩旁一家接一家的鋪子酒樓客棧青樓(什麽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唔,這李記果子鋪的果子還是這麽的香甜。”金橘吸了吸鼻子,真是太好聞了。
“金橘你看!那個賣蔥花餅的小攤還在開著呢!咱們去買個蔥花餅吃吧。”看到前面賣蔥花餅的攤子,小穆鎧挪不動腳了。
“好,買買買。再去買點糖果子,還要買隻一品居的燒雞......”金橘聞著滿街的食物香味忍不住吞了好幾口口水。
兩人一路走一路買,等走到穆府門口時手上已經拎滿了各種吃食。
“我的兒!回來就回來了,何必還買這麽多吃的。是不是在外面沒有吃好?快讓娘看看瘦了沒!”
早就接到消息等在門口的穆夫人看著有五年多沒見的兒子遠遠走來,忍不住紅了眼眶,上前一把抱住小穆鎧不住的揉搓。
穆傳也想抱抱兒子,但是礙於在大門口這麽多人的面,而且手伸得沒妻子快,於是隻好搓搓手望向金橘。
“金橘你們終於回來了,在外面一切都好嗎?有沒有吃苦?把東西都給下人拿著吧,給你們準備了接風宴,都是你們喜歡吃的菜,趕緊進去吧。”
看著帶著一大家子人等在門口的穆傳夫婦,雖說更多的是為了等小穆鎧,金橘心裡也覺得十分的溫暖。在狐玄家的那種隔閡感沒有了,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暖流流淌在心間,感覺十分的踏實。
我好像,又有家了呢。
將手裡的東西交給府裡的下人,金橘跟穆傳走進了府。
吃過飯,又詳細的詢問了小穆鎧學習的情況,穆傳揮退了下人,拿出一小塊用托盤托著的布料問金橘知不知道這是什麽。
這布呈半透明狀,如同一塊淡黃色的薄紗一般輕盈透亮,陽光照耀之下會有微微的反光,十分的好看。
“這是?”金橘看向穆傳。
穆傳沒有回答,而是將這塊布直接放入了一旁的水盆中,靜置了幾分鍾然後再拿了出來。只見那塊布上滴水未沾,依舊閃閃發光。
“鮫綃!”小穆鎧仔細看了看答道。
“嗯,是鮫綃。”金橘將柔若無骨的鮫綃拿起仔細看了看:“你問這等個幹嘛?這鮫綃就是鮫人織的布,也就是遇水不濕而已,還沒上次鶴族給小鎧的馬甲實用呢。”
“那鮫人是不是還可以落淚成珠?”穆傳問。
“對,不過我估計他們淚腺很不發達,極少看到他們哭的。所以鮫珠比鮫綃要值錢的多。”金橘點點頭。
穆傳想了想還是開了口:“那他們鮫人製成的油脂是不是可以燃燒萬年?”
金橘眼神犀利的看著穆傳:“你問這個想幹什麽?用鮫人油做長明燈可是有違天和的事,這是業障,死後可是要受刑的!”
穆傳被金橘的眼神嚇到,連忙擺手:“不不不,不是我想要鮫人油。是太守府裡派人來問我有沒有這東西,說是想拿去給皇帝陛下做賀壽的壽禮。
” “哼!拿鮫人油做壽禮,也不怕那老皇帝折了壽!”金橘冷哼一聲:“穆傳你不會傻乎乎的答應替那什麽太守去弄鮫人油吧?”
“不會不會!有我看著他,可不能叫他答應這傷天害理的事!”穆夫人連忙在一旁解圍。
“這事你們沒答應就最好。你們可知那鮫人油是怎麽得來的?”提起這事金橘的語氣就很不好:“那是用活生生的鮫人裝在裝滿藥水的壇子裡用火烤出來的!那是將一個鮫人活活的烤化了才得到的東西!這東西怨氣極重,沾上一點就會沾染業障。”
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穆傳覺得早飯都能給吐出來了......
“太守是打哪聽到這麽個東西的,還想拿去做壽禮,也不怕皇帝陛下怪罪下來。”穆太太忍不住吐槽。
“好像是從哪個道士那聽來的吧,我也不清楚。估計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東西是怎麽來的。”穆傳說:“算了, 要不是怕太守他卡我們的生意,我也不問這東西了。”
“道士應該也知道這東西怎麽來的啊,怎麽還會給他推薦這個。那道士怕不是想害太守吧。”穆太太撇撇嘴。
“誰知道呢。”
過了幾天,金橘跟小穆鎧上街買零嘴吃的時候發現城裡貼了好多告示,上面都寫得是通緝逃犯,抓住者獎勵黃金三百兩。
“嘖嘖嘖!這掃描逃犯這麽值錢啊!三百兩黃金呐!可以供我吃喝一輩子了!”
“何止吃喝一輩子,我家兩輩子都夠了!”
“那你們可得睜大眼睛瞧瞧清楚了這逃犯長什麽樣兒,免得走到你跟前你都不認識。”
城裡的人都在議論紛紛。
聽了一耳朵城裡人的議論,金橘也起了好奇心拉著小鎧擠到告示前面看了起來。
只寫通緝也不寫這逃犯犯了什麽罪啊,這麽隨意的嗎?不過這畫像倒是畫得栩栩如生。
看了一眼告示,金橘心裡吐槽了兩句,然後又看起畫像來。
這頭髮可真夠長的,都快到腳了。還有點波浪卷啊。長得到是挺好看的,不過就是看不出來是男是女,這長得也太中性化了。這上面寫的啥?藍色瞳孔?難不成是外國人?
突然人群一陣騷動,一個頭戴黑色兜帽的高個男子撥開人群擠了進來。
兜帽擋住了他大半張臉,只露出高挺的鼻子跟下巴。他抬頭看著告示,過了一會兒便低下頭準備退出去。
就在他低頭時,一陣風吹來,將他擋在眼前的兜帽吹起來了一些,露出了一雙藍色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