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到太守來,金橘就收到了莫言寄來的信。算算日期,應該是在他遞上折子後就寫信來了。
信上寫著莫言把那天在穆府抓鬼的情況也告訴了皇帝。不過是改了些內容的。雖然公開了金橘妖怪的身份,但是莫言給她渡了一層金。他把金橘說成是帶有佛緣而來報恩的義妖,報完恩後還是要回佛祖身邊修行。這事兒是在他們大相國寺掛了號的。所以讓後來的官員不要太過於關注金橘妖怪的身份,只知道這個事就行。
得知了莫言怎麽說的以後,大家都松了一口氣。有他們大相國寺為金橘做保就可以不用擔心金橘身份暴露後的麻煩了。
隻小穆鎧還在糾結金橘是不是要回佛祖身邊修行。在金橘的再三解釋下才明白這只是莫言為了打消別人顧慮的一種說辭。
“和尚不是不能說謊的嗎?莫言大師說謊就是妄語。那他不就是犯戒了嗎?”小穆鎧一本正經的說。
“呃,小孩子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啦。再說我死以後應該是可以去見佛祖的,這樣他也不算是說謊嘛。”
金橘也說不好自己死後會不會見到佛祖,反正地獄都去過了,天堂應該也會去的吧。
為了不讓小穆鎧繼續糾結這個問題,金橘拉著他一起出門去轉悠。
“說是跟我一起出門逛街,結果還是要我馱著你逛啊......金橘,我這樣天天負重會不會長不高了呀!”
小穆鎧側著頭對著自己肩膀上懶洋洋趴著的肥貓說道。
“不會的啦,你這不是有把子力氣嘛。力氣這麽大以後肯定也會長很高的。放心吧。”金橘半眯著眼喵喵喵的說。(你純粹就是自己懶不想走路吧!)
“是嗎?”小穆鎧半信半疑:“長不長的高跟力氣大不大有什麽關系嗎?”
金橘正想再說些什麽歪個樓,剛一抬眼就看到前面飛快的衝過來一匹大黑馬,照那速度,若是小穆鎧撞上了不死也得殘。
“你給我站住!”金橘衝那大黑馬吼了一嗓子。
街上的百姓只見路中間的少年肩上的肥貓“喵嗷”的尖叫了一聲,那匹快要撞上他們的大黑馬立馬前腿一軟,本想跪在地上的,結果慣性太大後腿刹不住,一下子翻倒在地。倒在了離少年還有一米遠的位置。而在馬倒地的瞬間,一個身穿火紅色胡服的身影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就地一滾滾到了小穆鎧的腳下。
站在路中間的小穆鎧有些呆呆的。金橘剛就在他耳邊嚎的那一嗓子,開始他還以為是喊他的。結果站住了以後一匹大黑馬就摔了過來,再然後就一團火紅色的人影滾到了自己腳下。若不是自己練過一些功夫下盤還比較穩,早就一腳踩上去了。
那火紅色的人影躺在地上半天沒起來。見小穆鎧也隻呆呆的看著自己也不扶自己起來不由得有些惱怒。
“看什麽看!沒看過這麽好看的美少女嗎?還不扶我起來?”
少女嬌嫩而略帶沙啞的嗓音傳到了金橘跟小穆鎧的耳裡。
“好看到是其次,你這出場方式也太特別了些。我倆還不認識你就給我行這麽大禮我有些受不起呀。”
小穆鎧對少女鬧市中騎馬差點撞到自己有些生氣,因此也沒伸手扶少女起來,隻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你!”
聽了小穆鎧的話,少女伸出去的手又收回來,自己撐在地上努力的站了起來。看樣子腿有些擦傷。
估計知道自己差點撞到面前的少年,
少女站起來後也沒有再說話,狠瞪了小穆鎧一眼便轉身牽起已經掙扎著站起來瑟瑟發抖的看著金橘的大黑馬準備離開。 “黑風,我們走!”
少女跳上馬,吆喝著要走。結果大黑馬黑風依舊抖得如過電一般,小可憐一樣的眼神看著金橘,並不敢動彈。
金橘也沒出聲,就這麽面無表情的看著。
“走啊黑風!你怎麽了!快走啊!你摔傻了嗎?”
見大黑馬半天沒動,少女覺得很丟面子。氣急敗壞的她舉起馬鞭使勁的給黑風抽了幾鞭子。那聲音,金橘聽了都覺得肉疼。
但是黑風依舊沒敢動,只是任由她抽著。
眼見少女還要繼續抽,都快出血了,金橘才開口:“你走吧,以後不準在城裡飛奔了。”
少女只見對面少年肩上的肥貓喵喵了兩聲,自己身下的黑風頓時如同按了啟動鍵一樣掉頭又心急又小心翼翼的跑了起來。
“這是誰啊,鬧市裡也縱馬飛奔, 太不把別人的性命當數了。”看著少女的背影小穆鎧忍不住皺眉說道。
“小公子你還不知道嗎?這位是我們新上任太守的女兒啊!昨兒他們才進的城,當時我就看見那姑娘也是騎著這匹馬跟在太守身邊走的。”街邊看了個熱鬧的百姓忍不住出聲提醒小穆鎧。
“新任太守的女兒?這麽囂張的嗎?看來新任太守的家教也不怎麽樣嘛。”聽了一旁百姓的話小穆鎧撇撇嘴。
不再去想這事兒,小穆鎧馱著金橘繼續逛起街來。當走路口渴了的兩人來到茶館坐下後,又聽見了隔壁桌的人對於新任太守的議論。
“哎,昨日咱們永州城新任太守入城你們去看了沒?”
“昨日我跟著我娘子去了廟裡,回來時太守都已經到太守府了。”
“我也沒去看。怎的,這新任太守入城還有熱鬧看嗎?”
“熱鬧倒是沒有。不過這新任太守可是帶著他全家老小一同來上任的呢!”
“這有什麽稀奇的,他娘老子舍不得他跟著來任上了唄。”
“問題是他家可不是只有娘老子,他家可是四世同堂。他連他爺爺奶奶都帶來了!”
“四世同堂?那他爺奶不得八九十歲了?”
“豈止,他爺奶都一百多歲了!”
“啊!這麽長壽的嗎?他爺奶是怎麽活這麽久的啊?”
“這我就不知道咯。聽說見過他爺奶的人都說那倆老人根本都不像是一百多歲的人,看起來只有四五十歲比太守的爹娘還要年輕呢!”
“這麽邪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