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灰宗喊住松家的人。
“要給教訓也是我這個當爹的來給,還輪不到你們松家人動手。”
本來聽到自己爹喊慢著,灰七心裡一喜,以為這次可以不用挨揍。但是聽到後面一句,頓時心裡拔涼拔涼的。這可真是親爹啊......教訓都要自己親自動手的......
“我灰家雖沒有不可納妾的家訓,但是你爹我至始至終只有你娘一個,你哥哥們也都只有你嫂子們一個。從小我也是這麽教育你們的:娶妻要慎重。既然娶了就得對人家負責,要從一而終!不可貪花好色!”
灰宗恨鐵不成的看著灰七。
“你當初跪在我面前說要娶你媳婦的時候是怎麽說的?你說你就算被我打死就算被我逐出家門也只要她一人的你都忘了?”
灰宗越說越大聲,一邊說一邊戳灰七的額頭把他戳得往後隻退。
灰七低著頭,無法反駁。
能說什麽呢?之前要死要活要娶媳婦的是自己,現在把媳婦氣跑了的也是自己。發誓要對媳婦好的是自己,傷了媳婦心的也是自己。嘴裡說著只要媳婦一人的是自己,與別的妖精勾搭的也是自己。
自作孽不可活。這是灰七現在心裡的不斷閃現的一句話。
“你們灰家的教訓說的就是這樣隨便訓斥兩句嗎?”松家二哥望著灰七冷冷的說。
舅兄們,我錯了......灰七現在很想大喊一聲讓這幾位舅兄放自己一馬,不過想也知道不可能。除非讓他們出完氣或者自己媳婦來,否則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狠狠剜了灰七一眼,灰宗隻得讓掌櫃的請出了家法。一根由百年蛇妖的蛇骨所製的長滿了倒刺的蛇骨鞭。除了金橘這種皮糙肉厚經過特殊改造的妖怪(誰皮糙肉厚啦?!我這是特意練出來的肉坦!),一般的妖怪挨上一鞭都得半個月爬不起來,那傷口還特別不容易好。
由於這蛇骨鞭太厲害,灰宗得到這個家法以後都還沒用過一次。這次是讓灰七給開葷了。
看著那布滿倒刺閃著寒光的蛇骨鞭,松家幾位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灰七也吞了口口水,任命的上前跪在自己爹面前。
“不要打七哥!你們要打就打我好了!我不求別的,只求你肯能讓我跟七哥在一起,我是真心喜歡他的!”
雉雞精上前一把抱住灰七,一臉梨花帶雨的對著灰宗哭訴,看著好不可憐。
“佩雯,你這是幹嘛?快讓開,小心傷到你。”灰七被雉雞精姬佩雯抱的渾身不自在。想掙開又怕傷到她,只能別別扭扭的跪著。
“七哥,都是我的錯。是我連累了你。怪隻怪我太喜歡你了才會一直纏著你不放,才會讓你娘子看到使得她回了娘家害你受罰......”姬佩雯趴在灰七的背上嗚嗚咽咽的哭訴著。
松家人看得頭上青筋直跳。灰宗也緊皺著眉頭吩咐店裡掌櫃的跟夥計把姬佩雯拉開。
“金橘,那個雉雞精又沒人打她也沒人罵她,為什麽她要哭那麽厲害?搞得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樣。”小穆鎧的聲音又在一旁響起。
聽到小穆鎧的話,姬佩雯的哭聲一頓,而後又拿出手帕無聲的抹起眼淚來。
趁著這個空檔,灰七從姬佩雯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又對著自己爹跪好。
這事掌櫃的跟夥計也上前來拉開姬佩雯。
“那麽要幹什麽,快放開我!我是不會眼看著你們傷害七哥的!”姬佩雯掙扎的要撲向灰七,
但是被拉住了過不去。 “七哥,七哥你別這樣!他們要打就讓他們打我呀!七哥你別跪著,嗚嗚嗚......”
拍了拍手,望著被自己用麻布袋堵住嘴的姬佩雯,松家三哥惡狠狠的說:“你再瞎嚷嚷,小爺我不打女人的也要揍你!”
姬佩雯嗚嗚了幾聲,望著松家三哥凶神惡煞的樣子不再掙扎了。
“我灰家教訓子孫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過問!”
灰宗眼神冰冷的望著姬佩雯,讓後又轉頭看向灰七。
“老七,爹我今日用家法懲罰你你可服?”
“服,是兒子做錯了事,理應受罰。”灰七跪的筆直
見灰七沒有退縮,灰宗心裡才舒了一口氣。也不多話,直接舉起蛇骨鞭就抽了下去。蛇骨鞭劃破空氣發出低沉的嗚嗚聲甩到了灰七的身上,再提起。瞬間就帶掉了灰七背上一整條的皮肉,皮開肉綻、鮮血直流。那破開的傷口處發出淡淡的青色,因是那蛇骨鞭上附著的妖力所製。
灰七悶哼一聲倒地,背上流出的鮮血頓時將地面染紅。
看著兒子的樣子,灰宗眼裡閃過一絲心疼。但他還是強忍著對松家大哥說:“不知這樣你們是否滿意?”
松家大哥點點頭。
“還望親家伯父多多教育一下妹夫,讓他別再拈花惹草。待妹夫將傷養好家中閑雜人等清理乾淨再來接小妹回家吧。如此我們就不多打擾了,至於店面我會讓家中兒孫給您收拾乾淨。”
說完松家大哥便帶著松家眾人離開了,隻留下之錢在前面看門的兩個並另外兩個在糧店中收拾。 灰宗讓掌櫃的跟夥計去前面店鋪裡幫忙,免得松家的人不知道糧食的分類亂收拾。自己則把兒子灰七給弄到了房裡的床上,又將特製的金瘡藥給上上。至於那雉雞精姬佩雯則哪涼快哪呆著去。
金橘跟小穆鎧也在一旁幫忙。看見灰宗掏出特製的金瘡藥,金橘忍不住問道:“灰宗,看來你是有備而來啊。怎麽這次你親自出馬,你那幾個兒子不能來嗎?”
一邊將藥均勻的撒在灰七背上的傷口灰宗一邊回答金橘的話:“實不相瞞,金橘大人。這次若是我不來,老七他就不是這個樣子了。松家的人雖沒我灰家的人多,但他家尚武,實力整體比我灰家的高。若我不下這個狠手,輪到他們來的話,老七可就不是在床上趴半個月這麽簡單了。
當初老七求娶他媳婦的時候我就不怎麽樂意。雖也有他們跟我們不是同族的原因,但還有別的原因就是老七他媳婦與我九兒一樣也是他們松家的老來女,從小也是如珠似寶的養大,舍不得她受一點委屈。
老七與她好的時候自是沒什麽。一旦有了矛盾,就如同今日這樣的,老七他那些個舅兄就夠他麻煩的。
而且我若是不把老七打到床上趴著,他繼續與那雉雞精糾纏,日後怎麽被吃的都不知道!”
“你這話是?”金橘聽出灰宗話裡有話。
這時另一處院裡,姬佩雯進入屋子後將門窗都關好,然後站在屋裡仰頭張嘴。只見一條黑色的扭動如蟲一般的氣體從她喉間緩緩的爬出。出了嘴後便蠕動著跳到地上鑽進地裡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