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元,這是地契,你可拿好了,到時間你可得把錢送來,要不然,堂兄可真幫不了你啊。”在天黑之前,李詔把那一千多畝的荒地地契給李衝元搞定了。
價格嘛,肯定要比那崔主簿說的三貫要低不少。
但也沒給李衝元少半文錢。
照樣還是一貫七百文錢。
並非李詔不想給李衝元再優惠一些,而是為了避嫌。
李衝元拿著地契,一臉的興奮之色回應道:“堂兄,你放心吧,我這不是打了欠條了嘛,不出一月,我必當會把錢如數送到你這裡來的。”
李衝元目前還真沒有錢可給。
酒樓還要一天才開張,這錢自然是得先欠著了。
不過,一個月的時間,這是李詔給的最長的期限了。
李詔拍了拍李衝元的肩膀,示意李衝元可以走了。
這天都快要黑了,再不離去,這鄠縣的城門可就要關了。
李衝元明白,隨即拱了拱手謝道:“堂兄,那我先回去,待我得了空再來看你。”
話一說完,李衝元就上了馬車,快馬加鞭駛了出去。
李詔瞧著已是遠去的馬車背影,眉頭卻是皺得越來越深。
就剛才,為了給李衝元把這荒地搞定,那崔主簿沒少給他李詔臉色看。
為此,李詔也是胸中氣憤不已。
身為鄠縣縣令的李詔,想要辦點事情,還要看自己手底下一個小小的主簿臉色,這著實把李詔氣的不行。
好在他與李衝元商議好了,要弄了弄這位崔主簿。
否則,留著這麽一位在身邊,說不定隨時就給炸了。
回到李莊的李衝元,在喬蘇一臉緊張之色之下,拿出了地契出來,“看看,還有我李衝元搞不定的事情嗎?你喬蘇也是,一個小小的主簿都能把你給打發了,以後可得給我漲點臉。”
李衝元自吹的本事那還真是無敵。
他都忘了自己在那崔主簿的面前,也如喬蘇一般無法。
要不是李詔的幫忙,別說這地契拿不回來,說不定都把事給鬧大發了。
喬蘇拿著地契看了看,心下雖說是高興,可卻是不知道李衝元又要去哪弄錢去。
這可是兩千多貫的錢啊。
就他喬蘇可是知道,眼前的這位小郎君,那絕對是一個窮光蛋。
而且,他也知道,本家也著實沒有那麽多的錢。
喬蘇看了看地契,又看了看李衝元,臉上露出擔憂道:“小郎君,這買荒地的錢……”
“錢你就放心吧,到時候肯定有大把的,真要是沒有,那我再借去。”李衝元搖頭晃腦的,拋下一句話,帶著大肚他們往著廳堂走去。
吃過飯後,李衝元就回了自己的小院休息去了。
而此時,喬蘇與著他的姐姐卻是拿著地契無奈的搖了搖頭。
“阿姐,小郎君這麽弄下去,也不知道會如何,要不,把姐夫招回來好好商議一下這事吧。”喬蘇說道。
喬蘇的姐姐喬慧性本純良且不善言詞,對於東家要幹什麽,她卻是沒辦法阻止,更何況還是李衝元這個愣頭青一般的東家。
喬慧也是無奈的說道:“你姐夫估計也拿小郎君沒辦法,本家那邊把小郎君放到李莊來,必定有著其深意的,至於以後如何,且行且看吧。”
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李衝元繼續晨練著。
不過,此時的李莊村民們,卻是不再認為他們的東家瘋了。
都鬧了一次了,再要是有如此的看法,李衝元說不定一個個指著鼻子罵個遍不可。
荒地依然還需要開荒。
而這一天,縣衙來了人。
縣衙所來的人,給李衝元剛買的荒地做了界碑之後,就離去了。
李衝元瞧著屬於自己的那一千多畝的荒地,臉上一直掛著暢想未來的表情,越暢想,這表情就越發的像個傻子似的。
這也惹得就近的大肚他們,都開始以為自家小郎君得了癔症了。
李衝元暢想過後,一邊往前走去,嘴裡一邊叨咕著,“錢啊,錢啊,沒錢啥都乾不了,這麽大的一片地,要開荒還真是要費不少的錢啊,沒錢難辦事,沒錢難行事,看來,我得想法子掙錢啊。”
而此時,鄠縣縣衙的那位崔主簿,卻已是從縣衙走了出來,往著自己的府上行去。
沒過多久,他就坐上了馬車,往著長安城方向行去。
今日,他無需坐衙。
畢竟,明日就是五月五日了,縣衙一般在這一日也就可以不用當值了。
而此刻,長安城到處彰顯著節日的氣氛,滿大街到處都是行人攢動,各種小娃手裡推著小熊敲鼓,‘咚咚咚’的響著,嘴裡哇哇的笑著。
而今,長安城各雜貨鋪,也有著不少的小熊敲鼓在售賣。
其價格也只有幾十文錢。
好一點的,可以賣到一百來文,差一點的,二三十文錢就可以買上一個。
可以說,整個長安城中,至少有五六成的小娃手中,都有著一個小熊敲鼓。
李家本家,婉兒坐在一張小矮凳上,瞧著自己眼前的大哥在修著她那心愛的小熊敲鼓。
此時的她,一臉憂愁似的表情,看向自己的大哥問道:“大哥,你會不會修啊,你可別把我的小熊敲鼓給修壞了,這可是四哥親手給我定製的。”
“四哥四哥,你就知道你四哥,大哥的份量比你四哥是越發的輕了。”李衝寂一臉的無辜。
就他手中的小熊敲鼓,自己也是無意給弄壞了,被自己的小妹給纏的沒辦法,這才想著替婉兒修好。
可是,當他把小熊敲鼓一拆,到如今都過了半個時辰了,依然無法組裝成原樣,這讓他越發的對自己四弟的腦袋好奇了起來。
原本,他還以為這小熊敲鼓的結構簡單之極。
可經他這一拆之後,都費了他半個時辰的工夫了,依然無法組裝起來,這讓他備受打擊。
婉兒也不惱自己大哥,但見自己心愛的小熊敲鼓都被自己大哥修了好半天也沒修好,不悅的說道:“四哥最好了,大哥你都不給我錢,也不給我做玩具,這可是四哥給我做的最好的玩具了。”
不遠處的老夫人,見婉兒嘴裡天天掛著自己的四哥,心裡也是惦記著遠在李莊的李衝元來。
老夫人一想到李衝元,立馬就開口向著李衝寂說道。“寂兒,你一會去李莊把元兒帶回來吧,明日就是五月五日了,元兒在李莊也不知道怎麽樣了,身邊也沒個貼心人使喚,我這心裡總是放心不下。”
“好的,母親,那我現在就去。”李衝寂本就對手中的小熊敲鼓煩燥了起來,見自己母親發話了,趕忙依著此借口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