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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他?
鄭強此時都已經是熱鍋上的螞蟻,也一直在極力的想著辦法,好從李衝元手中救得自己的兒子。
可兒子在人家的手中,鄭強到是想用強。
但他也知道。
只要他一用一強,自己兒子有沒有命在,他都無法保證。
當下又見自己兒子屎尿齊流的樣子,鄭強心急如焚,更是對李衝元的這種無視規矩的做法,怨念越發的甚了。
求沒用。
不求更是沒用。
鄭強心淒淒不已,腦中快速的想著辦法。
嘴上卻是一直在向著李衝元求著情,“李禦史,我兒年幼無知,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饒過他一回?況且,我兒實際並沒有犯下大錯,如我兒犯了錯,就由著我這個父親為他承擔。”
大堂內的李衝元,見鄭強的頭都低到這種地步了,心中也好笑。
如這樣的事情放在長安,或者放在別人的身上。
估計也著實會心一軟,給對方一個面子,此事揭過。
畢竟。
鄭強的背後可是房玄齡。
而且大家還都是同朝為官,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不是。
可是。
鄭強所求的對像乃是他李衝元。
李衝元是誰?他可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物,李衝元又怎麽可能會因為鄭強的一席話,就把他那兒子給放了呢。
“鄭別駕,你可知我唐國當下有多少人口?你又可知被略賣的小孩下場如何?你可還知,被略賣小孩的家庭在小孩略賣後是如何求活的?”李衝元看向鄭強問道。
李衝元的話,問到點了。
鄭強必然是不知道的。
哪怕在場的人,估計也沒有幾個人知道了。
可是他李衝元卻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個小孩的略賣,會給這個家庭帶去多大的傷痛,又會帶去多少的心傷。
在當下這個交通不便的時代。
一旦小孩被略賣,那就是終生不得見,死活不知的。
哪怕就是現代交通便利的情況之下,想要尋到被略賣的小孩,也是極為困難,更何況在當下呢。
鄭強被李衝元這麽一問,直接啞了言,心中暗暗想道,‘他李衝元難道真要罔顧官場規矩,要把我兒定個略賣之罪嗎?不行,不行,我得想辦法救我兒,要不然,被他定了罪,我鄭家就完了。’
鄭強心中再次開始極速的思索著辦法,想要阻止自己所想,“李禦史,你說我兒略賣小孩,那請問李禦史你可把證人帶上來,便於我等發問?李禦史一直說有人證亦有物證,可人證物證在哪?不會是李禦史你憑空捏造的吧?”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會有此一問。我來西鄉也有多日了,這麽些天裡,我一直在我封地上忙著我自己的事情,本來並不想管你們這些陳谷子的事。可你這兒子到是有意思,派人到我李村略賣小孩,還放話說要我過來拜山頭,從未把我李衝元放在眼中。哪怕就是在剛才,你這個兒子也沒有把我當作什麽人物。可見,你鄭別駕以及你這個兒子在西鄉,早已是太上皇般的人物了。”李衝元一語而出驚壞了眾人。
一句太上皇般的人物,把在場絕大部分的人都給嚇得半死。
而鄭強一聽李衝元把自己比喻成太上皇般的人物,頓時就急了,“李衝元,你胡說八道。我鄭強在西鄉一直兢兢業業,為民為國,你要是再汙陷於我。在場的人都可以為我作證,我就不相信,我唐國的律法,是為你李衝元所制定的。”
“哈哈,急了?你也不用急。我李衝元受聖上所封監察禦史之職,可查三品以下的文武百官,其中也包括你鄭強。洋州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洋州了,西鄉也不是原來的那個西鄉了。你們手上乾不乾淨,你們心裡應該有數的。我奉勸諸位,自己手上不乾淨的,自行回家,把自己罪行羅列出來。如果此時大家離去自我贖罪,我李衝元定當網開一面。可你們要是跟隨著這位鄭別駕攪和今日之事,那可就別怪我李衝元了。”鄭強急,李衝元也急了。
圍在這間酒樓內,想離開,也離不得。
外面那麽多的官吏,以及那麽多的衙差呢。
而且。
那些衙差的手中,那可是都帶著配刀,真要是不化解今日這場危局,李衝元都能相信,今日肯定是會血流成河的。
李衝元怕嗎?
當然不怕。
向十可是攜帶著所剩下的鐵雷子呢。
而且行八手中的那杆火銃,那也不是吃素的。
真要是把李衝元惹急了,李衝元絕對會大開殺戒。
當李衝元的話一出。
鄭強更是心急不已。
而此時。
跟隨他過來的官吏們,也知道今天的事情絕不會那麽好善了的。
再加上有了李衝元的一席之言,有部分的胥吏,已經開始意動了,雙腿都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
有道是。
有一就有二。
有二就三嘛。
這不。
片刻之間,從胥吏的退卻開始,一些小官們也動了腿了,就連衙差,也都開始退卻了。
不到半盞茶的時間。
酒樓外數百人,僅剩下二百來號人了。
而此刻的鄭強,可謂是急的快要上竄下跳了,眼中的火氣,越發的盛了,“大家可別被他給騙了。況且我等亦未犯下任何罪,你們何需退卻?而他李衝元也只是一個監察禦史,他沒有這等職權。如果你們此時退卻,到頭來一樣也逃不脫朝廷的追責。”
謔。
好嘛。
李衝元見鄭強放出這等話出來,臉上剛才還掛著的笑臉,頓時就陰沉了下去。
隨著李衝元臉色一陰沉。
酒樓外的一大批猶豫不決的官吏們,頓時像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一樣,站在酒樓外,望著酒樓內的李衝元。
與此同時。
一些胥吏也好,還是衙差也罷,在聽了鄭強的話後,也有部分人員開始往回走。
從剛才只剩二百來號人的情況之下,瞬間又增加了一百號人左右。
李衝元瞧著這樣的情況,踏步往著酒樓門口走去,望著這一群三百來號的官吏衙差,唳聲道:“我現在是給你們機會,別讓他人一句話就斷送了你們的前程。你們心裡應該知道,你們犯了什麽事,或者手上有什麽事,如依我唐律,你的下場會如何,你們心裡估計早就有數了。而今日,你們圍住本官,依我唐律,可定為謀反,如不想被誅三族,本官奉勸爾等,速速返回處理好自己的本職事物,否則,本官一旦心定,你們誰也逃不掉。”
“嘩~”
當李衝元謀反一詞一出。
頓時,整個場面猶如炸了窩。
謀反之罪,放在當下而言,謀反乃十惡不赦之罪之一。
而且依著情況,有可能還會被誅三族。
在場的人,沒有誰不知道謀反一詞代表著什麽。
一句謀反之言之下,又在眾官吏衙差們的嘩嘫之下,瞬間,本來還堅定的要與鄭強同進同出的官吏衙差,頓時就開始往後退,退得那個速度,真叫一個快。
須臾之間。
三百來號人就已只剩下三十來人了。
這三十來人,有官,也有吏,同時也有護衛等人。
而此時的鄭強,也被李衝元的一句謀反之言給嚇壞了。
他自己心中更是知道,謀反代表著什麽,也知道謀反二字,可以直接使得整個洋州官場血流成河。
“你們別聽他的,他只是一個禦史,他代表不了朝廷。他說我們謀反就謀反了,他這是嚇唬大家的,大家回來,都給我回來。”鄭強急了,急的有些額頭冒汗了。
可是。
他的話,卻是引不起眾人的止步,更是逼迫不了眾人的返回。
人家現在心中只有逃命二字,哪裡還管你鄭強是誰。
不過。
這幾百號人到也沒有離遠,只是離開了鄭強十丈之距罷了,全數站在街道的遠處,觀望著這邊的情況如何。
反觀此時的李衝元,看著鄭強卻是冷笑連連,“人倒眾人推,你鄭別駕想來就是這個結果了。你說的什麽我只是嚇唬大家,但你卻是忘了,我乃是朝廷所封的監察禦史,代表著的乃是聖上,大家沒有你這麽傻,都知道怎麽選擇的。”
鄭強怕了。
他從沒有像現在一樣懼怕了。
腦中回想起他到西鄉任職的這些年,自己在西鄉,以及整個洋州乾過的事情,頓時心中一狠,怒視著李衝元,“李衝元,你別得意,一會我定要讓你知道我鄭家的厲害。”
而當鄭強話一落,他身邊的一個護衛,卻是吹響了一聲尖嘯的口哨聲。
隨著這一聲的口哨聲一出。
頓時。
遠處街道之上,傳來了陣陣的腳步聲。
向八等人聞聲後,立馬把站在酒樓門口處的李衝元給拉了回來,並開始圍攏了起來戒備。
片刻後,數百人的護院抵達酒樓外面。
而當那數百人的護院一抵達酒樓外之後,鄭強立馬露出了猙獰之色,“李衝元,我兒你是放還是不放。”
“不放又如何?想憑著你這幾百號的護衛要圍殺我等嗎?還是你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圍殺我這個監察禦史?我諒你也不敢!”李衝元依然不懼。
哪怕對方有著近五百護衛到場,他李衝元也是一點都不懼。
到了此節骨眼了,李衝元又怎麽可能會懼怕。
有道是。
大不了人死鳥朝天嘛,反正大家都是一條命,誰也不是九命貓妖,可以無限復活。
可就在此時。
街道的另一端,也傳來了陣陣的腳步聲,以及馬蹄聲,
陣陣的腳步聲讓鄭強回頭看向街道的一另方後,頓時臉色突然就掉了下來。
少頃。
一位身著鎧甲的將軍模樣之人,騎著高頭大馬,帶著五百府兵出現在了不遠處,“何人膽敢在此持械聚眾鬧事!”
鄭強見來人後,腦中快速思索,突然腦中一閃,“薛將軍,有匪綁了我兒,還請下令誅殺劫匪。”
騎著高頭大馬的那位薛將軍,聞聲後看了一眼鄭強後,直接躍下馬來,帶著部眾往著酒樓這邊走來。
待他走近酒樓大門前後,看了一眼酒樓大堂後,臉上掛起了一絲淡淡的笑來,“鄭別駕,匪在何處?”
“薛將軍,這些人皆是惡匪,你看我兒,已經被他們砍殺的不成樣了,還請薛將軍下令,讓兵士們砍殺了這群惡匪。”鄭強心冷至極,期望著眼前的這位洋州統軍府的統軍帶著他的兵士把李衝元一行人給乾死。
可是。
他卻是忘了。
李衝元可是身著官服,而且就連護衛們,也都是身著行伍服的。
那位薛將軍不傻,不可能被鄭強一言就給騙過去。
而且。
鄭強更是沒想到,他的話一落後,那位薛將軍卻是帶著眾部直接往著酒樓內走去了,徑直的來到了被向八他們護著的李衝元不遠處,拱手就是一禮道:“薛武見過李縣伯,李禦史。”
“哈哈,我說你也太能磨洋工了,我都快被人家給砍成肉醬了你才出現,你真該打啊。”李衝元從向八等人的身後走了出來,來到那位薛武的跟前,哈哈大笑。
而此時酒樓外的鄭強,見洋州統軍薛武與著李衝元好像很熟一樣,頓時驚恐不已。
他著實不知道,洋州的統軍薛武,與李衝元是認識的。
而且,他更是沒想到,二人之間的關系,從話中就能聽出,二人之間好像還不賴。
薛武一聽李衝元的話後,臉上顯得有些尷尬,“李禦史,你這突然來這麽一出,我也是沒想到啊。而且,你也沒有差人過來通告我, 我能來就已經很不錯了。對了,我些許年沒有回長安了,不知道你大嫂的父親可還好?”
“好,能吃能喝,身體倍棒。前段時間,他聽說我要來西鄉,還特意跟我阿娘說,讓我一到西鄉後就過來拜會你的。不過,我一到西鄉後,事情繁多,著實有些忙不開手腳來,要不是因為這貨,我說不定都不想麻煩你了。”李衝元笑著回應道。
從二人的交談之中。
就能猜出。
這位薛武,與李家到是沒有多大的關系,而是與李衝元的那位大嫂林采淑家有關系。
薛武,乃是林采淑父親原來的部將。
要不然,薛武也不可能一見到李衝元後就直接進入酒樓之內,而李衝元更像是老朋友一樣,哈哈大笑了。為了方便下次閱讀,你可以點擊下方的"收藏"記錄本次(第503章 府軍動)閱讀記錄,下次打開書架即可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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