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天色還未亮。
各莊前往李莊的小道之上,有著不少的佃戶百姓,正抗著工具,小心翼翼的往著李莊。
隨著天色稍有些亮光後,這些人已是快要到了李莊。
而此時,一位佃戶卻是東張西望的瞧著所來的隊伍,“老宋怎麽沒有來啊?他可是最為積極的啊,李縣男要開工,老宋怎麽著也會前來的啊,怎麽今天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我聽說老宋的母親身子骨越發的不如意了,前段時間,可是沒少請大夫,估計老宋為這事急上了頭,這才沒有前來吧。”一位與老宋同莊的佃戶,出聲解釋了起來。
老宋家的事情。
同村的村民基本都知道。
可知道了又能如何呢?誰也不是大夫,想幫也幫不了。
隨著眾佃戶抵達李莊後,站在李衝元的小院不遠處,靜待著喬蘇,或者李衝元他們起來。
李莊要開工。
他們這些佃戶最為上心了。
這不。
天色才開始漸亮之時,他們就已是到李莊了。
而且。
越來越多的佃戶走了過來。
認識的,都會小聲的打個招呼,不認識的,也會相互點點頭,然後小聲的交談幾句,詢問一下對方如何,這也算是認識了。
在農村。
這樣的認識,可謂是常見的很。
而此時。
整個李莊,都還沉靜在睡夢中一樣,猶如一個睡美人。
小半刻鍾後。
李衝元起了床,穿好早起鍛煉的衣裳,打開院門,準備去晨練。
可就在李衝元打開這院門之後,瞧著不遠處或站,或蹲,或坐著不少的人。
李衝元先是一驚之後,這才反應過來,這些乃是過來上工的佃戶們。
“李縣男好。”
“李縣男好。”
諸多的打招呼聲,聲聲不斷。
聲聲之中,都帶著一副恭敬與恭維。
李衝元臉帶笑意,兩眼有些朦朧似的說道:“你們來的也太早了吧,這才剛天亮啊,你們就到了。三德子,大肚,你們趕緊給我滾出來,去把喬蘇給我喊來。”
隨著李衝元這一聲大喊。
原本還在呼呼大睡的大肚和三德子二人,頓時從床上爬起來,奔出院子。
大肚他們原本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情。
待他們見到如此多的佃戶站在不遠處之後,這才知道他們自己要幹什麽了。
與此同時。
隨著李衝元的這一聲大喊聲。
也使得不遠處的村民們也聽見了動靜,紛紛爬了起來。
今日。
雖說是李衝元要求的開工之日。
但大家也都知道。
開工是在太陽初升之時才會進行的。
而此時,這天才漸亮。
不久之後。
喬蘇這才拄著拐杖來了。
當李衝元瞧著喬蘇來了,自己也隨之去鍛煉去了。
有著喬蘇在,這些事情也就無須李衝元去安排了,更何況,還有著大肚和三德子他們在呢。
喬蘇一來到小院門不遠處後,也不多客套,大聲的向著這些過來幫工的佃戶大喊道:“我家小郎君又要開工了,不過,這一次的開工,不是開荒,乃是挖池子,具體怎麽弄,到時候小郎君會過來指派的。”
“另外,這一次的活計,不是以挖多少來論錢數,而是論天來計算錢數,一天四十文錢,給四個餅子和綠豆湯,要是有意見的,現在可以提出來,或者不想乾的,可自行回去。”
喬蘇的這些話。
那些過來幫工的佃戶,可沒有任何意見。
一天四十文錢,還包四個餅子以及綠豆湯,這可是高工錢的。
他們可是知道。
給別人乾活,也就二十到二十五文錢一天,雖也包吃食,但絕對不可能有四個餅子,更不可能有帶有甜味或鹹味的綠豆湯喝。
就好比去某些地主家乾活,說不定也就給一二十文錢。
而且吃食也都跟豬食一般差的很。
當然。
更多的是不提供吃食。
“喬管事,我們沒有意見的,你說怎麽乾,我們就怎麽乾。”
“對啊,喬管事,我們怎麽可能會走,李縣男和你對我們都是極好的,要是我們走了,李縣男以後都不會請我們了。”
“就是,就是。”
眾佃戶哪有會離開的。
這錢掙的,那可是少有的啊。
挖池子雖說是重活,但這價錢真是高出了他們的想像了,況且還有餅子和綠豆湯。
“好吵啊,喬管事,你們能不能都不要吵,我都睡不著了。”正當喬蘇正欲說話之際,婉兒頂著一頭的雞窩狀頭髮,一副迷朧之色的樣子,站在小院門口,很是不高興的喊道。
如此多的人說話。
婉兒必然是會被吵醒的。
喬蘇見婉兒起床了,趕緊賠笑道:“是,小娘子,是我做的不好,我這就把他們帶走。”
喬蘇敢得罪李衝元,卻是不敢得罪婉兒。
真要是得罪了婉兒,喬蘇可是知道,自己必然是要脫一層皮的。
喬蘇深知婉兒的殺傷力,隻得向著婉兒賠笑。
片刻之後。
小院的這條道上,頓時就沒了人影。
婉兒到是想睡,可被吵醒之後,卻是有些睡不著了,隻得坐在院中,一副懶散的模樣。
天色越發的亮了。
喬蘇他們,瞧著天色也差不多了,隨即帶著眾幫工們往著挖池子方向走去。
鍛煉了半個多時辰後的李衝元回到了小院,瞧見小院當中僅婉兒一人在後,也知道大家都幹嘛去了。“婉兒,趕緊洗漱一下,一會跟我去工地祭祀。”
婉兒見自己的四哥回來了,依然一逼懶散的模樣。
東方的天空,掛著肚白。
山凹之中。
三德子拿著香燭,大肚提著一隻大公雞,靜待著喬蘇開始祭祀。
隨著東方的太陽完全升起之後,喬蘇這才開始祭祀了起來,隨著菜刀一落,大肚手中的雞也隨之魂入地府。
“小郎君,可以了。”祭祀一結束,喬蘇向著一邊,正在神遊的李衝元小聲的提醒了一聲。
李衝元反應過來後,看了看自己未來的養殖場,大手一揮道:“開工!”
隨著李衝元的這一聲令下之後。
數百的幫工拿著鋤頭,工具,開始依著早就畫好了的白線,開始挖動起來。
誰也不用指揮。
畢竟。
在等待祭祀之前,大肚他們早已是向著這些幫工人交待該如何操作了,就連李衝元一來後,也是叮囑過幾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