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詔聞話後,搖了搖頭,“分化不了,段志在鄠縣有些年頭了,而那權萬裡此人,也是新調職而來的,聽說他們乃是姻親的關系,再加上新調職來的主簿湯平,我聽說與這段志二人關系甚密,也不知道他們最近在謀劃著什麽。”
“這麽說,你鄠縣縣衙,也只有那段志乃是地頭蛇了?”李衝元聞話後,心中也在思量著鄠縣縣衙當中,有些什麽人。
至於縣丞之職。
基本都會排除在外的。
縣丞雖說是縣令的佐官,但都不具有實權,甚至,連一點的權力都沒有,屬於一個閑官。
李詔點了點頭。
李衝元起身,回到屋中,又拿了一碗出來,給李詔倒上了碗茶水。
隨後,又是拿了紙筆出來。
李詔瞧著李衝元這明顯不是在聽他訴苦,也不給他出主意,心中甚是有些難過。
心中還在思量著,一會是不是先回長安一趟,好去找人過來幫他雲雲的。
可當李衝元拿著紙筆開始寫寫畫畫之後。
李詔一瞧之後,卻是發現自己誤會這個小堂弟了。
紙上。
霍然是鄠縣的一些官員名字,以及關系情況。
寫了一會之後,李衝元抬起頭來問道:“堂兄,你鄠縣有多少衙差?有多少役夫?又有多少的胥吏?”
“衙差有二百多人,役夫不知道,胥吏有十來個。”李詔愣愣的回應道。
李衝元聽後,也無法估算這衙差的數量以及役夫的數量,隻得寫了一個大概的數字。
一邊寫,李衝元一邊向著李詔問了問鄠縣官吏的大致情況。
隨著所有關系人員,以及官員掌管的職責都已是躍然於紙上之後,李衝元漸漸發現。
李詔這個縣令,還真就被架空了一般。
段志與那權萬裡,乃是鄠縣的兩大縣尉,聽李詔所言,二人還有著姻親的關系。
至於那位新主簿,與這二人關系也是過往甚密。
可想而知。
這底下的胥吏,基本都是他們的人了。
衙差,那就更不用說了。
這些人,吃的飯,乃是上頭的飯,他們可沒有薪俸可拿的。
誰給他們飯吃,他們就聽誰的話。
而這位段志,在鄠縣已是有些年頭了,而且年歲也大,已是近五十歲了,可想而知,此人估計是不想再往上升遷,隻想把這鄠縣縣尉做到死。
“堂兄,我教你一招,保管你能治一治這些官吏。”李衝元理清楚了鄠縣的情況之後,臉上帶著笑看著李詔說道。
李詔一聽之後,頓時有些急切,“堂弟,你快說,只要你能幫我,你要什麽,我都答應你。”
“哈哈,堂兄,這話可是你說的,我可沒有逼你啊。”李衝元聽著李詔如此之話,立馬哈哈大笑。
李衝元對李詔的那些老府兵,可是眼饞了許久了。
正好借此機會,無論如何都得從李詔那裡挖來幾個不可。
李詔見李衝元如此得意忘形似的大笑,這才突然發現自己應承的太快了,隨即反悔道:“你可別打我父親的這些親兵的主意,他們我可不能給你。”
“堂兄,剛才你怎麽說來著?只要我要什麽,你都答應的,你這話都出口了,你這反悔的也太快了,那就當我什麽話都沒說吧。”李衝元可不吃李詔這一套。
能獵得四頭大虎的老府兵啊,如真能從李詔的身邊弄過來幾個,那絕對是爽歪歪。
此時要是再不趁機,那可就真沒有機會了。
李詔見李衝元突然就閉了嘴,心中也在衡量著這筆買賣劃不劃算。
好半天之後,李詔這才咬咬牙一拍大腿道:“好,我答應了,不過,最多五人,再多我可就不同意了。”
“嘿嘿,這才是我的好堂兄嘛,五人就五人。”李衝元雖對李詔隻給自己五人,稍顯有些少,但能從李詔的身邊挖來五人,這已經算是開了一個口子了。
以後還有機會的。
五十多人的隊伍啊,以後如果能把這些人全弄到自己身邊,只要自己一聲令下,他們就可以幫自己進終南山獵虎獵熊。
一想到此間,李衝元這臉上,頓時就帶著一些幻想來。
李詔著急,拍了拍李衝元道:“堂弟,你快說啊,你到底想到了什麽主意?”
被李詔這一打斷,李衝元立馬正色道:“堂兄,我這招一出,你可就得給穩住了,哪怕朝堂上有所攻訐你,你也得給我撐住了,否則的話,我這一招也是白出。”
“你先說說。”李詔一聽這話後,心中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堂弟到底有什麽主意。
朝堂攻訐,這著實讓李詔心中有些擔憂。
“好,那我可就說了,你先這般……, 然後再這樣……,最後這樣……”李衝元也不再含糊了,開始向著李詔講述起自己的主意來了。
隨著李詔聽完李衝元的這個主意後,臉上冷汗直冒,“不行,這可不行,這是犯大忌啊,真要如你這樣行事,我這個縣令也就做到頭了,甚至,我還有可能送到大理寺去。”
李詔如此反應。
可想而知,李衝元所出的這個主意,在當下絕對不是什麽好主意了。
“堂兄,聖上都看在眼裡呢,要不然,怎麽會動鄠縣,弄走了一個縣尉?難道聖上真不知道不成?即便你不依我的法子去行事,我想明年你就該從鄠縣滾蛋。”李衝元直接道了出來,甚至還把聖上都拉了出來。
“另外,在你動手之前,最好是秘密給聖上遞一封奏書,如果聖上沒什麽意見的話,聖上肯定不會多說什麽的,如聖上真有什麽想法,必然會召你前去面聖,到時候,你也就能向聖上好好說一說當下鄠縣的亂象了。”李衝元再一次的補充道。
李詔此時愣愣的瞧著李衝元。
他著實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堂弟,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這些。
論年紀,比自己還年輕。
可論這官場上的事情,冒似比他還懂得不少。
“好了,堂兄,現在你想破一破這鄠縣的局,只能以強硬的手段行事了,難道你還能想出什麽好辦法來嗎?我也不多說什麽了,一切都要看你自己了。”說話完的李衝元,也不再管李詔如何想的,直接出了小院,準備去把婉兒給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