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方才還殺氣騰騰,現在空蕩蕩的酒店門口,齊家眾人,恍然一夢。
「蕭先生,受老夫一拜!」反應過來,齊景春魏魏顫顫的走過來,對著蕭天忌,深深的彎下了腰去。
「老爺子,不必多禮了。」蕭天忌含笑攙扶。
「對不起……」旁邊,齊雅芳聲如蚊蟻,臉紅似霞。
想到之前自己對蕭天忌的所作所為,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齊老,換個地方說話吧。」蕭天忌含笑說道。
齊景春身軀一震,急忙道:「先生請。」
臨走之前,又對萬宗吩咐道:「我老了,生意上的事情,確實不想再多操心。」
「以後,齊家所有的產業,就交給雅芳和安國打理吧。」
「老朋友,你多幫扶他們。」
「請老董事長放心,萬宗必定盡心竭力,輔佐小姐和少爺!」萬宗急忙躬身應諾,激動的滿眼熱淚。
齊家經此一劫,浴火重生,他預感到,以後,一定會是一翻嶄新的面目。作為心繫齊家發展的老臣,他自然會激動。
齊景春又看向了齊雅芳和齊安國,臉色凝重而莊嚴。
「你們給蕭先生跪下。」
兩人順從的在蕭天忌面前下跪。
「替我給蕭先生磕頭。」
兩人磕下頭去。
「你們記住,從今以後,齊家的祖訓只有一條。」
「但凡蕭先生或他後人的任何話語,齊家傾家蕩產,也必遵從。」
「無有違背,不配做我齊家兒女。到時候,你們自己從齊家消失吧。」
「是,爺爺!」齊雅芳和齊安國,恭敬領命。
齊雅芳看著蕭天忌,咬了咬牙,終究低聲道:「為奴為婢,雅芳願意。」說完之後,那眼中的情誼和盼切,再也難以抑製。
蕭天忌怎麼會看不出她心中所想?不過,終究還是搖了搖頭。
看著他的背影離去,齊雅芳眼中湧現無比的落寞之情。
一見先生誤終身。這一刻,她意識到,自己一輩子,也走不出他的背影。同時也知道,那是自己永遠也得不到的男人。
齊家老宅。
齊景春親自開門,請蕭天忌進去。
一個雖然不大,但是非常雅緻的院子。裏面的擺設也非常簡潔,很多還是農家常用之物。
屋子裏面,一排排實木的架子上面,擺滿了各種古典書籍。
他用顫抖的手,打開一個保險櫃,拿出來的,並不是名貴稀有的藥材,而竟然是一個黃娟的包裹。
看樣子,裏面似乎是書籍之類的東西。
「先生的身份,小老兒不便問。但是知道,必是天上的神龍。」
「這兩件東西,我珍藏了許久,現在轉送先生,也算是為它們找到一個好的歸宿吧。」
蕭天忌疑惑,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
直到齊景春小心翼翼的一層層打開,看到裏面的東西,蕭天忌臉色一變,謔的站了起來。
齊景春也忍不住楞了一下:「先生認得這東西?」
蕭天忌籲了口氣:「不知道齊老從哪裏得到此物?」
一本線裝的古籍,封面上,古篆體寫著四個字:崑崙道經。
雖然沒有仔細研究,但是蕭天忌已經看了出來,跟自己那一本,應該來自同一個地方。
齊景春沒有直接回答,拿開道經,下面,還有一塊玉牌。
「先生請看。」
入手微涼,用心去感應,那微涼之下,似乎又隱藏著一股更古綿長的溫潤之氣。
上面兩個字:崑崙。
蕭天忌籲了口氣,低聲道:「莫非這就是崑崙聖地的通行腰牌嗎?」
「是。」
齊景春這才低聲說出了隱情。
「五年前的一個晚上,我在房間裡研究一個古方,想要試著配置一種培元固本的藥丸出來。一個中年男子闖了進來。」
「進屋便昏倒了。」
「我仔細查看,發現他沒有外傷,但是筋脈錯亂,受了非常嚴重的內傷。」
「他應該是聞著我屋子裏的藥味找過來的。」
「仗著幾手粗淺的醫術,將他救醒之後,言談之間,竟非常投機,於是,便邀請他留了下來。」
「他自己也知道傷勢太重,走不了太遠,便也同意了。」
「在此後的幾年裏,我想盡辦法為他療傷,雖然見效甚微,但是漸漸取得了他的信任。也正是從他的口中,印證了很多傳說中的東西。」
蕭天忌開口:「齊老說的傳說中的東西,指的就是崑崙聖地嗎?」
齊景春點了點頭。
「不僅僅是崑崙聖地。而是八大古武聖地。」
「這八大古武聖地淵源流傳,他們雖然不插手俗世之事,但是,也安插的有耳目。」
「就是所謂的八大隱世家族。」
「隱世家族表面看起來跟俗世的大家族沒有區別,但是他們背後直通八大聖地,也等於是八大聖地跟俗世之間的橋樑。」
蕭天忌點頭。
這些事情,在普通人心目中,只是傳說。像外星人一樣,是虛無縹緲的存在。
但是蕭天忌不同。
如果這世界上一些隱藏的秘密,隻被掌握在極少數人手裏的話,那麼他堂堂神龍之主、修羅戰神,便屬於那極少數人。
只不過,也只是知道有這麼一些人存在。具體來說,八大聖地如何進入,他們的代言人,八大隱世家族,又姓甚名誰,這個,連他也不是特別清楚。
因為他們跟最高層代代都有約定,他們不鬧事,我們不打擾。
這麼多年,相安無事。
「齊老說的這個人,便是眾人口中,那個齊家隱藏的絕頂高手吧?」
「是。」齊景春有些悲傷:「只可惜,齊某醫術有限,終究沒有將他治好。」
「那位道友,已經已一年前仙去了。」
蕭天忌皺了皺眉:「傳聞崑崙乃是八大聖地之首,那人既然來自崑崙,什麼人敢傷他?」
「再說,既然知道受了那麼重的傷,在齊老為他調養,有了一定行動能力之後,為什麼不回崑崙養傷?」
齊景春嘆道:「關於這些,我也曾從側面問過。」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聽那意思,似乎崑崙有變,他已經回不去了。換言之,回去之後,還不如待在我這裏命長。」
「至於傷他的人……」齊景春面色凝重,低聲道:「他不願明說。我知道,是害怕牽連與我。」
「只是有一次,我無意之中,聽到他夤夜在院子裏自言自語,說了一個什麼殺手組織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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