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島,碼頭邊。人山人海。
大房、二房、三房的人,再次聚集。相比之前送行時候的人群,這一次的隊伍,更加壯大。
畢竟送行,只是加油打氣。有些人可能礙於身份,或者手頭有工作,暫時不能來。
但是現在,可是揭曉答案的最終時刻。
是榜首歸來。是影響接下來一年,三個房頭不同命運和地位的關鍵!
送行的時候,海天賜、海天華等三房的長者,都沒有來。但是現在,全都到齊了。就連深居簡出的軒轅淑華,都赫然在列。
軒轅淑華緊張的道:「冰心那妮子消失兩天了,你就真的不著急?」
海天賜望著遠處緩緩出現的三艘快艇影子,苦笑道:「她還能跑哪裏去?必定是偷偷跑到海州島去了。」
「她應該是不放心蕭天忌吧。畢竟我聽說,蕭先生出發伊始,就得罪了大房和二房的人。他們聯手,還是有些麻煩的。」
說著又忍不住無奈嘆道:「這個年輕人也真是能惹事。冰心以後跟了他,不知道能不能過上安穩日子。」
軒轅淑華立刻反駁,道:「能惹事,也有平事的本事。這才是有血性的男子漢。」
「都像你這樣,凡事不敢出頭,讓老婆也跟著做個窩囊廢嗎?」
海天賜想說什麼,軒轅淑華眼睛一瞪:「怎麼,你不服?」
海天賜馬上反應過來,自己怎麼又試圖跟這個女人講道理了,那不是自找苦吃嘛。急忙笑道:「夫人言之有理。」
「我以後也學著剛強一些。」
軒轅淑華啐了一口,這才不再說話,一雙眼睛,緊張的注視著遠處快速駛來的三艘快艇。
丫鬟綠婢站在一邊,緊張的心都快從眼睛裏跳出來。
「大房必勝!」
「平潮少爺蟬聯榜首,實至名歸!」忽然,情緒激動的大房眾人,開始喊了起來。
聽了這喊聲,二房不甘示弱,也跟著大喊:「二房必勝!」
「鯨少爺必勝!」
唯有三房,大家面面相覷,終究是沒有什麼底氣。雖然大家聚集在這裏,期待勝利的消息。但是同樣的場景,多年來,已經重複了很多次。
每一次,都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雖然今年有了蕭天忌這個外援,但是,大房也跟二房聯手了。這種情況之下,靠蕭天忌真的能力挽狂瀾嗎?
「必勝」這個詞,他們真的是有些喊不出口。
突然,一個嬌脆的聲音響起:「三房必勝!」
「蕭戰神和小姐必勝!」
大家楞了一下,什麼叫蕭戰神和小姐必勝?對於海冰心私自離島的消息,由於屬於「家醜」,海天賜沒有宣揚,所以縱使很多三房的人,也不知道。
他們到此時才發現,怎麼沒有看見三小姐的身影?
回想送行時候,三小姐對蕭戰神那依依惜別的情景,那是情深意濃啊。現在蕭戰神歸來,她難道不來迎接?
「你們都愣著幹什麼?快跟我喊啊!」
「咱們輸人,也不能輸陣!」綠婢沒好氣的呵斥。
聽了這話,大家才反應過來,跟著大喊起來:「三房必勝!」
「蕭戰神和小姐必勝!」
軒轅淑華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沒好氣的道:「這丫頭如此倒貼男人,真是把我的臉都丟盡了。」
「這還沒過門呢!」
「我不管了。等他們回來,你立刻主持,讓他們完婚吧。不然的話,再拖下去,我還真擔心她給老娘來一個未婚先孕,帶球進門!」
聽見夫人連「未婚先孕,帶球進門」都說出來了,海天賜一臉黑線。
不過他沉吟一下,也低聲道:「看他們的意思吧。只要他們願意,我立刻就去稟報長老會。——不過,也得天忌能拿到這次的榜首。」
「那還用說!」
「榜首一定是天忌的!」軒轅淑華篤定。
一片沸騰之中,隨著三艘快艇乘風破浪,越來越近。海天賜,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天華兄,是不是我眼睛花了?我怎麼看見,海厲的旁邊,站的是二房的海屠鯨和海塔?」
海天華也早發現了異樣,此刻終於確定了,他的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
咬著牙,低聲道:「天賜,你再看看,咱們三房的孩子們,是不是被綁回來的?」
「你再仔細看看,三艘艇上,有沒有蕭戰神和你那寶貝女兒的身影?」
海天賜大吃一驚,仔細再看之後,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
三艘快艇之上,大房和二房的人,耀武揚威,得意非凡。而三房的海厲等人,全都被雙手反綁。
被當成俘虜押了回來!
更重要的是,沒有看到蕭天忌和自己寶貝女兒的影子。
他們去了哪裏?
再也想不到,竟然會是這樣一個結果。這位一向不動聲色,沉穩老練的三房房頭,瞬間亂了分寸。
這時候,軒轅淑華也發現了。她臉色蒼白,抓著丈夫的胳膊,顫聲道:「冰心哪裏去了?」
「我們的女兒哪裏去了?」
「你不是說,她去比賽場地幫蕭天忌了嗎?怎麼兩個人都不見了?」
誰也無法解答這個問題。
誰也難以想像,這背後,究竟發生了什麼。
隨著三艘快艇靠近,上面的人影,已經清晰可見。這時候,縱使那些沒有什麼修行的族人,也可以看清楚艇上的人。
三房一個個滿臉驚愕,方才的興奮和呼喊聲,不知不覺,早就無影無蹤。
他們面面相覷,驚疑不定。
而大房的人,有眼尖的,已經看見海平潮傲立船頭,手中拿著一柄長長的黃銅鑰匙。
「恭喜平潮少爺蟬聯榜首!」他們激動的沖了過去。
二房的人,見海屠鯨雖然沒有拿到鑰匙,但是把三房的人押為俘虜,也都興奮異常。
「恭喜鯨少旗開得勝!」他們也沖向了岸邊。
只有三房眾人,看見自己房中的兒郎,一個個被五花大綁,原本是志得意滿的出發,現在卻像是俘虜一樣,被押送回來。
迎頭一悶棍。
他們萬馬齊喑。
從來沒有過如此的丟人!
以前縱使輸了,縱使負傷流血,但也從未如此的狼狽過。
實在是太丟人了!
很多人甚至低下了頭,不敢迎接大房和二房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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