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落針可聞。
樹林裡,傳來幾聲驚呼。
太殘忍了!
他們雖然殺人無數,但是也難以接受自己的同門,如此的慘死在眼前!
「給我死!」一聲尖銳的嘶叫,一個籠罩在袍子裏的女人,一躍而下。
她盯著蕭天忌的雙眼中,佈滿了仇恨的血絲,半空中手一揚,一蓬黑色的牛毛細針,朝蕭天忌當頭罩下。
「有毒!」後面,傳來葯塵的驚呼。
他來自北荒城的採藥家族。熟知各種藥物。
在牛毛針出手的瞬間,通過空氣中的氣溫,葯塵就感應到了。所以忍不住提醒。
這種歹毒的暗器輻射範圍如此之大,像天女散花一般,真的是叫人膽寒。
哪怕是高出對方好幾個級別的高手,只怕也得避其鋒芒。
蕭天忌似乎混沒有將漫天的黑針看在眼裏,他盯著半空的女巫師,眼中浮現揶揄之色。
「你的味道應該不錯——對鱷魚來說。」
話落,他猛地揮手,一股靈波激射而出,漫天飛射而來的毒針,忽然像被狂風掃中,全部倒射而回。
然後,一根不剩的,全部沒入了半空女巫師的身體裡。
「你……」女巫師驚恐的睜大了眼睛。
她雖然武技略差一籌,不過仗著這一手毒針絕技,無人敢輕易招惹。
這一次半空天女散花,更是篤定,蕭天忌就是大羅神仙,也難以躲避……
只可惜,她低估了蕭天忌。
她忽然發現,對方的力量,根本就是自己難以想像的……
她不甘心,但是不能不接受事實。眼看著自己無可挽回的朝水潭中落去,她慘笑一聲,猛地揮手,摳斷了自己的咽喉。
她不想活著體驗被鱷魚撕咬的滋味。
血水翻騰。全場靜悄悄的。
蕭天忌連殺兩大巫師,像沒事人一樣,再次抬頭,揶揄的朝樹林看去。
樹林一片靜悄悄的。
但是蕭天忌知道,真正的對手,還沒有現身。
他方才殺的這兩個巫師,說白了,開胃小菜而已。
「你自己出來,還是我進去?」對著樹林,他冷笑的說道。
終於,樹林之中,走出來一個穿著血袍的巫師。
他的手中,還抓著一個女子。
「師娘!」看到這個女人,葯塵大吃一驚。竟然是,慕容玉。
什麼時候,慕容玉成了對方的人質?
「師父,快救師娘啊!」他一臉的驚恐。
血袍巫師志得意滿,看著蕭天忌,獰笑道:「不顧她的死活?」
蕭天忌挑了挑眉毛,道:「她的死活,與我何乾。」
「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她。」
什麼?
聽了這話,雷豹等人,全都愣住了。他們猜不透,蕭天忌究竟打的什麼算盤。
連自己的老婆都不要嗎?
「小子,算你有種!」
「只不過,我不殺女人。還你!」血袍說了一句,竟然鬆開手,放開了慕容玉。
「老公!」慕容玉哭著,朝蕭天忌沖了過來。
蕭天忌臉上浮現奇異的笑容,他張開手,看樣子,是想要把心愛的女人抱入懷裏。
可是,就當雙手即將合攏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突然凝固。
手掌一翻,一股澎湃的內勁,將迎面撲來的慕容玉,打的血濺當場。
「不要!」
「師父,你做什麼?」葯塵驚呼。
可是,等到他看清楚地上死去的慕容玉,再次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當血霧消散,哪裏是慕容玉,原來竟然是一截黑乎乎的木樁。
南方巫師,千變萬化,果然名不虛傳。
幸好蕭天忌機智的識破了。如果換一個人,很可能就中計了。
包括隱世家族的人,都在心中感到一陣後怕。
血袍巫師邪眼閃動,一陣怪笑,他手一招,身後的樹林裡,再次出現了幾個人。
他們表情獃滯,看上去也是傀儡。
只不過這一次,蕭天忌卻是眼神閃動。他認出來了,這些都是龍組的兄弟。
這不是假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血袍給抓獲了。
「龍主!」
「我們無能!」
「給您丟臉了!」
「請您務必殺了這傢夥,給我們報仇!」看到蕭天忌,他們滿面的愧疚。
「不怪你們。」蕭天忌點了點頭,溫暖笑道:「我會帶你們回去。」
「蕭天忌,你很在乎他們的死活嗎?」血袍巫師獰笑道:「現在,我命令你跳進鱷魚池,不然,我就一個個把他們殺給你看!」
蕭天忌冷笑道:「不就是鱷魚池嗎?」
說著,腳在石頭上一踩,徑直朝深潭跳去。
這個水潭裏面,養著很多兇猛的鱷魚。方才的兩個巫師的屍體,令它們早就瘋狂了。
一個個張著大嘴巴,等著天上掉餡餅。
「師父!」
「老大!」葯塵和雷豹,忍不住驚呼。
這也太危險了吧!
就連隱世家族的人,都驚的說不出話來。
他們雖然也都是高手,但是,分在什麼地方。水中,是鱷魚的地盤。
一旦掉進去,縱使你修為再高,也擋不住這幫洪荒猛獸的攻擊啊。
他們很多人忍不住撲到了水潭邊,海天望等人,甚至已經做好了救援的準備。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徹底震驚了他們的眼球。
只見蕭天忌在一隻鱷魚頭上飄然而立,周身籠罩在一個淡淡的光圈裏。
周圍巨鱷環伺,一個個張著巨口,不是攻擊,卻反倒是朝拜一般。
「這又是何等神通?」連海天望也看不懂了。
他們怎麼能夠知道,蕭天忌在崑崙幻境,一夢千年。在那個光怪陸離的異世界,他擁有吞噬靈根。
可是吞噬過很多洪荒猛獸的。
區區鱷魚,何足道哉。
「什麼?」血袍巫師吃了一驚,失聲道:「你有護身法器?」
就連他這個大巫師,都失態了。
第一反應,他覺得,蕭天忌一定深藏珍貴的法器。
蕭天忌揶揄一笑,道:「你也知道法器?」
「只不過,你是沒機會看到了。你敢傷我兄弟,我保證,你會是死的最慘的一個。」
說著,他的身體籠罩在光圈之中,踏步而行,竟是凌空上升。
凌空踏步,金光護體……岸邊眾人不由自主的仰頭,眼中全都浮現了朝拜之意。
血袍巫師狂笑聲起:「小小伎倆,何足道哉!」
「你有法器,難道我就沒有嗎?」
「我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法器!」
說著,他竟然從懷中拿出一面黑色的小旗子,上面繪著恐怖的白色骷髏。
骷髏的眼中空洞,透出一股邪魔之氣。
「以鬼之名,招汝之魂,三山五嶽,鬼魂來見……急急如律令!」
他揮動旗子,口中念念有詞。
與此同時,一股股黑氣從旗子裏逸出來,在山谷間遊盪。
每遊到一處地方,便從山石草木間,或者溪流潭水中,浮起一股股或濃或淡的黑氣。
漸漸的,黑氣越來越多,越來越濃。在山谷中飄蕩,凝結成人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