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當務之急,是找白家的家主,問清楚這塊玉佩的來歷。
蕭天忌手握玉佩,再次從裏面感應到一絲熟悉的氣息,忍不住面色凝重。
到了學校門口,白倉將白修玉平放在一輛車的後座,早已經等待多時。
可以看的出來,身為白家人,他之前雖然幫胡玲玲隱瞞了白修玉一些事情。但是,對於白修玉的安危,他也是真的擔心。
白修玉躺著,雙眼緊閉,呼吸細微。
胡玲玲獃獃的看著這張慘白的臉,不復昔日少年的榮光。
她沉默了一下,低聲道:「我知道你心裏狠我。沒關係,我用下輩子來償還。」
「如果你永遠站不起來,我就給你推一輩子輪椅。」
聽了這話,白修玉的呼吸終於沉重急促起來。雖然還沒有睜開眼,但是慘白的臉,開始充血。
他被散了功,只是非常虛弱,並不致命。
現在的樣子,不過是在故意裝死,不願意麵對這個世界。或許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吧。
胡玲玲嘆了口氣,對白倉道:「開車吧。」
「先送白少回家。」
白倉點了點頭,沒說什麼,發動了車子。
胡玲玲來到自己的車旁。
那個面相忠厚的司機老萬,一如往常,恭敬的拉開車門。
胡玲玲冷冷的道:「不用了。」
「從現在開始,你已經被解聘了。」
「這些年你利用我的關係,所有安排進胡家企業裡的親友,即刻起,全部解聘。」
她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看向蕭天忌,眼神變得複雜:「我來開車。先生您請。」
蕭天忌不置可否,心中對胡玲玲的讚許之意,又多了幾分。
該隱忍時隱忍,事過之後,該處理就處理。
而且快刀斬亂麻,連根刨起,毫不拖泥帶水。
看來以後家族的企業交給她,是沒有問題的。
低頭上車。
胡玲玲小心的關上門,快速上了駕駛位。一腳油門,勞斯萊斯像優雅的猛獸,沖了出去。
留下老萬在風中凌亂。
很快,來到一座宮殿般的莊園前。上面名家題字,寫著「白府」。
奇怪的是,大門洞開,兩邊一個人也沒有。
蕭天忌多少有些意外。
按理來說,自己廢了白修玉,殺了費天鷹。這都是白家的命脈人物。
身為這個大家族的掌舵人,白家家主不應該發動一切力量,在此截殺自己嗎?
「過了今天,我們應該不會再有獨處的機會了吧?」胡玲玲並沒有直接開進去,而是停車,幽幽的說道。
蕭天忌立刻就明白了她的心思,只能不語。
「我知道,這可能是我們最後的獨處時光。」她再次說了一句。
這一次,美眸複雜的看著蕭天忌,似乎不死心,想要得到回應。
蕭天忌沒有看胡玲玲,沉默了一下,道:「下車吧。」
就要開車門。
一陣濃鬱的馨香傳來,胡玲玲撲進了他的懷裏。
像那天晚上一樣,主動起來。
嘴裏發出焦切的渴望,幾近瘋狂。
蕭天忌看著懷中這個剛剛驚艷全場,榮獲舞蹈冠軍的第一校花,眼中也忍不住露出一抹憐憫之意。
不過,他始終一動未動。任由胡玲玲瘋狂。
胡玲玲瘋狂了一會,始終沒有得到回應,終於不動了。
嬌軀伏在蕭天忌懷裏。
靜靜的喘息。
蕭天忌能感覺到,她厚重之下的心跳。
「如果方才你抱我一下,哪怕給出一絲的回應,我願意做你一輩子召之即來的情人。」她幽幽的說道。
語氣裡,仍舊透著一些不甘。
綠帽子戴一次,便是一輩子。既然已經有了前車之鑒,那麼她願意一輩子對蕭天忌召之即來。
願意做一個隨時被他駕馭寵幸的小女人。
面對這動情的表白,蕭天忌表情平淡,隻說了四個字。
「何必強求。」
聞言,胡玲玲的嬌軀顫了一下。
終於抬起頭,看著蕭天忌。
看到這張俊朗剛毅到有些無法無天的臉,尤其是那雙冰冷又無盡深邃的鳳眸。
她眼中先是癡迷。繼而,轉為無盡的落寞和哀怨。
她湊過來,非常小心,非常莊重的,在蕭天忌臉上親了一下。
似乎完成了一次告別,神態恢復平靜。
一邊整理散亂的衣服,一邊道:「人真是奇怪的動物。追我的男人如過江之鯽,我知道他們都以能親近我為榮。」
「甚至只要我一句話,很多人願意為了我去死。」
「但我以為,這輩子除了白修玉,我不會再對別的男人動情……」
「沒想到遇見了你。」
她的聲音變得有些自嘲:「原本是想設計你,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是被你給設計了。」
「不過沒關係。」她忽然把纖纖玉手放在蕭天忌的腿上,迷人一笑:「蕭先生。你有需要的時候,還是可以隨時來找我。」
「我風鈴居的閨房,從此永遠隻為你一個人留。」
「我們可以談生意,聊合作,順便偷個情。」
這一刻,不再幽怨。倒像個妖艷賤貨。
蕭天忌愣住了。
胡玲玲嗤的笑了一聲,猛地一腳油門,車子竄進白家,在影背牆後面的停車場停下。
「先生,到了。」拉開副駕駛的門,胡玲玲面色莊嚴,像個受過嚴格訓練的女使。
短短時間之內,她先是瘋狂熱烈,繼而含情脈脈無限幽怨,轉而變成談情說笑的妖艷賤貨。
現在,又成了拘謹有禮,莊嚴不可侵犯的女使。
蕭天忌雖然臉色平靜,但心中忍不住苦笑。
他統領過最桀驁難馴的戰士,擊敗過最殘忍凶暴的敵人。
巫師,邪靈,凶神,武者,也全都交過手。
但最讓他感覺難以揣摩,不易對付的……竟然是,女人。
他也知道,胡玲玲對自己動了幾分真情。但他一代戰神,肩負的是大夏萬裡國土,億萬生靈的安危。
豈能為這紅塵女兒的情絲所牽絆。
所以,何必強求。
面容沉肅的下車。
「跟我來。」胡玲玲低聲說了一句,恭敬的在前引領。
繞過屏風,進了一個月洞門。迎面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看起來有些憔悴的男子躬身相迎。
「白嘯風恭迎先生!」
竟是,長揖不起。
胡玲玲低聲道:「白叔叔早就察覺了費天鷹的狼子野心,然而白家被他滲透已深,加上修玉執迷不悟,所以只能隱忍。」
「他只剩下我一個可以信賴的人,以玉佩相托,讓我找可以殺了費天鷹,拯救白家的人。」
「蒼天有眼,幸得先生。玲玲替白叔叔再次拜謝。」
裊裊一禮之後,她對白嘯風說道:「當初白叔叔對我說,這塊玉佩不簡單,識貨之人,自然知道其珍貴。」
「現在蕭先生來了,請白叔叔為先生解惑吧。」
頓了一下,又低聲道:「我就不摻和了。我去看看修玉。」
說著,瞄了蕭天忌一眼,低頭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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