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
梁樹英帶著楚河七人,在村裡閑逛。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楚河要做的這一系列事情,可行性有多少?
他說的話,在梁樹英看來簡直如同天方夜譚一般。
但反觀楚河,成竹在胸,氣定神閑。
他做了一大堆計算,考慮到的因素非常多,最終確定:這是賺錢的。
一開始可能是個銷金窟,不斷吞錢,像無底洞一樣。
一旦工程全部完成,就會源源不斷的進帳。
他不做沒把握的事。
長遠之計,重在耐得住性子。
一路上,楚河見識了村裡人的生活。
種菜,打水,喂牲口,偶爾抓兩隻野味,皮扒下來賣掉,肉烤了吃。
日子過得很悠閑。
在楚河看來,這是窮人的生活,是大山裡人的真實寫照。
在看來,有這種生活就已經心滿意足,他們的祖祖輩輩過了幾百年這樣的生活,早已習慣了。
在路上,他突然看到一個小女孩,正拿著瓢子給菜地澆水。
楚河走上前去,細細打量著她。
小女孩長得很漂亮,頭髮扎成單馬尾,臉白白淨淨的,眼睛很亮,身上穿著普通的灰色棉衣,非常瘦。
小女孩注意到楚河的目光,抬起頭來怯怯懦懦的問道:“叔叔有什麽事嗎?”
楚河一笑,蹲下來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林奐。”小女孩想了想,找出一根樹枝,將名字寫在地上。
寫出來的字其實很醜,像鬼畫符一般,只能結合拚音看出“林奐”兩個字。
美輪美奐的奐。
雖然字很特別,但奐有眾多的意思,父母大概希望她能平庸些。
“你會寫字?”楚河很意外。
“只會寫自己的名字。”林奐答道。
“我兒子教給他的。”梁樹英有些自豪的插了句嘴。
他兒子是村裡為數不多的知識分子。
這時,屋子裡突然走出來一個婦女,身材很魁梧,是農村婦女應有的體型。
“村長。”婦女向梁樹英點點頭,隨後看著楚河,有些膽怯的說道:“您好。”
楚河器宇不凡,身上的衣物看起來也很昂貴,這是讓她膽怯的主要原因。
“誒。”楚河向婦女點點頭。
他旋即又看著林奐問道:“你多大了?”
“十歲。”林奐用稚嫩的聲音說道。
“十歲。”楚河皺起眉頭,開始心算,隨後說道:“這年齡應該上四年級啊。”
他抬起頭,看著婦女問道:“為什麽不把孩子送去山下的學校呢?”
“沒有錢,再說了,一個小女娃需要懂什麽知識,不是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嘛。”婦女撓了撓頭。
“您還挺有文化的。”楚河笑著站起身。
這句話是明朝一個叫張岱的人說的。
“那當然。”婦女有些自豪。
“時代變了,女孩子應該自強,應該學習知識。”
楚河說道:“前段時間彭夫人參加教科文組織特別會議的時候就說,要促進女童和婦女教育。”
“是,您說的是。”婦女尷尬的點點頭。
說實話,她聽不懂楚河在說什麽。
在她們看來,一個小女孩不需要懂什麽知識。
“這麽漂亮一個女孩子,不上學可惜了。”楚河歎了口氣,問道:“林奐,你想上學嗎?”
“想。”林奐點點頭,聲音很微弱。
“行,你等我一段時間,等我把縣裡的學校建起來,就送你去上學。”楚河說道。
“不用了不用了,我們付不起學費的。”婦女連連擺手。
“不用你付學費,這孩子的學費我來承擔。”楚河摸著林奐的頭說道。
“謝謝叔叔。”林奐笑了,兩隻眼睛眯的像月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