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楚河輕輕敲響了院長辦公室的門。
“誰啊?”
門內傳來一道蒼老的女人聲音，旋即就聽到一些稀稀疏疏的聲音。
吱呀
門被打開了。
楚河面前出現一個蒼老的女人。
看年齡，應該有70歲左右了。
身子有些佝僂，穿衣樸素，頭髮盤起，臉色紅潤，雙眼炯炯有神。
她就是羚羊孤兒院的院長杜嬋。
“杜院長，我們是凌志集團的，我叫楚河。”楚河自我介紹道。
“嗯……請進吧。”杜嬋將門放開，轉身走進屋子裡。
楚河也跟著進去了。
楊雄幾人在門外守著，趙淮遲疑了一下，沒有進去，而是選擇在院子裡轉悠。
畫面一轉來到屋內。
“年輕人，你挺面生的。”杜嬋一邊給楚河倒水一邊說道。
“我第一次來。”楚河說道。
屋子裡很簡陋，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具，就是床上打了補丁的被子，和桌子上一株君子蘭。
“院長為什麽不向集團多申請一些補助改善生活呢?”楚河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就憑這孤兒院是凌悸曾經生活的地方，杜嬋不管要多少錢，凌悸應該都會接受。
“何必呢，過得好又有什麽用。”杜嬋輕笑一聲，搖搖頭。
“我老了，不向往那些富貴生活，就像這被子，補補就還能用。”
“本身就是一家孤兒院，過得太好就變了味道，孩子就是要從小吃苦。”
杜嬋說出了原因。
楚河點點頭，明白了杜嬋的用心。
桌子上擺著一個相框，相框中的女子美豔動人，背景似乎是個教學樓的草坪上，左下角還寫著杜嬋兩個字。
看不出來，杜嬋年輕時如此漂亮。
“我出生在一個富貴人家，後來我大學畢業後，父母出了意外，後來經歷一些事情，我就用剩下的錢，開了這家孤兒院。”杜嬋說道。
“原來如此。”楚河點點頭。
“小悸有段時間沒來看過我了，今天怎麽就你來了啊?”杜嬋將一杯茶水放到楚河面前，自己則是端起面前的水杯。
“凌先生……已經去世了。”楚河解釋道。
杜嬋拿著水杯的手顫抖了一下，但還是抿了一口茶水。
“他這麽善良的人，會去天堂。”杜嬋說道。
“會的。”楚河點點頭。
很難想象，凌悸在這些公益事業上花了多少錢。
不但投了錢，還親力親為，每次都要微服私訪，確認錢落實到了實處。
久而久之，公益這塊的錢沒人敢貪，沒人從中漁利。
董事會那群老不死的，本質上只不過是凌悸年輕時創業的附庸。
凌悸念舊才讓他們做了董事，他們依然不敢觸怒凌悸。
這才造成了楚河走馬上任後，這些公益要被第一時間關停。
“凌悸從小就是個聰明又善良的孩子。”杜嬋歎了口氣:
“他比別的孩子都聰明，眼睛裡是放光的，不愛和人溝通，喜歡下雨天自己坐在院子的走廊裡思考，一想就是一個小時。”
“後來他出了孤兒院，開始創業。”
“回來的時候，他的眼睛還是放光，說自己做出一番事業，要回報孤兒院。”
“再後來，他開始資助孤兒院。”
“前幾年我受邀去參加了一個慈善晚會，凌悸那天在大陸脫不開身，人沒到，錢到了。”
“我聽其他人說，香江超過半數的慈善公益都是他凌悸在做。”
“再後來吧，他很長一段時間沒來孤兒院。”
“那段時間後，他又一次回來，我很開心，但是他的頭髮白了，眼睛沒有光了。”
“我從小就知道他身體不好，不過沒想到是白發人送黑發人。”杜嬋用袖口擦了擦眼淚。
“節哀。”楚河抿了抿嘴。
“不說這些。”杜嬋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