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左道青知道王陽的武功極高,要殺他可謂是輕而易舉,這麽做,隻當是為了故意折磨他。士可殺不可辱。被這麽當皮球滾來滾去,實在是顏面大損,尊嚴喪盡。
他正要發怒,忽然就感覺到體內多出一道真氣流動。
那道真氣柔和中產生一絲清涼之感,沿著他的奇經八脈運轉,伴隨著一口汙血排出體外,頓然感到腹部不再如之前那麽脹痛,全身上下一片輕松。
這種感覺就像是壓在背上千斤重擔,忽然卸下了一般。
令他十分地暢快淋漓,精神面貌煥然一新,恨不得請求對方再狠狠地揍他幾拳。
望著地上那一灘汙血,左道青目瞪口呆。他知道,之所以身體發生異常,便是因為那汙血中蘊含的毒素導致。
“你,救了我?”左道青難以置信地望著這位救命恩人。
他敬仰崇拜的人要害他,而這個本該是仇敵的人卻救了他,令他感到十分不解。
白小廉、藍無毒、劉爾彌、孫行土等人同樣亦是感到萬分驚訝。
王陽淡淡地說道:“念在你們也是被人蒙騙,更有一番為國為民的大義之心,今天暫且饒你們一命。”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又驚又喜。
他們都是亡命之徒,固然不畏死亡,但若是能夠活下去,當然誰都不想死。
白小廉疑惑地問道:“如此看來,閣下你也是吾輩中人,你們華山派既然知道那謝遜的下落,那為何……?”
王陽道:“屠龍刀有一天會取回來,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雖然知道那謝遜現如今寄住在冰火島上,但海外島嶼極多,想要找到並不容易。再說,如今蒙元朝廷勢力強大,抗元主力的明教正值四分五裂,就算破解了屠龍刀的秘密,也無法顛覆蒙元朝廷,無法恢復漢人江山。
白小廉道:“這麽說來,華山派並非是包庇明教法王謝遜?”
王陽道:“謝遜罪惡滔天,為何要包庇他?只不過現在屠龍刀在他的手上,一旦時機成熟,便取回屠龍刀,驅逐蒙古韃子。”
眾人一聽,均是臉上露出喜色。
孫行土道:“原來你們華山派才是真正心系天下,為國為民。我老孫最痛恨的就是蒙古韃子,誰能將蒙古韃子驅逐,我地鼠門便奉其號令,一生追隨,無怨無悔。”
劉爾彌道:“我天聽門也願意追隨華山派,還請閣下應允。”
煙如柳一臉正色地道:“我金粉門雖都是女流之輩,但也都有一顆愛國之心,也願意拜在華山派門下,出一份綿薄之力。”
藍無毒道:“我苗疆才不管漢人還是蒙族統治,但也佩服有家國情懷之人,閣下更是對我有不殺之恩,五毒門願意與華山派結盟,有用得著的地方自會無條件出手幫忙。”
見別人都表了態,左道青道:“我天龍門以後任由貴派差遣就是。”
“哎,哎,你們別隻管說話,還有我呢。”
眾人望去,就見那海貝石還被困在蛟須漁網內。見他那一臉的倒霉相,眾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王陽道:“你那個漁網,我可沒有本事取下來,你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海貝石連忙道:“好辦,好辦,沾點水漁網就自己張開。”
“這麽簡單?”白小廉從桌上拿起一杯茶水,朝著那漁網撒去。果然,漁網立即松開。白小廉故意使壞,茶水幾乎全灑在海貝石的臉上。出來的時候,海貝石的臉上還沾著幾片茶葉。
海貝石狠狠地瞪了一眼白小廉,然後拱手對王陽道:“我飛魚門也願意與華山派結盟,呸!願意歸屬華山派的門下。”
結盟,是平等關系。歸屬,是上下級的關系。
在場七大門主,唯有五毒門因為地域種族以及門派的特殊情況只能結盟之外,別的全都主動願意歸屬在華山派的門下。
這些門派雖然與六大門派的勢力大大不如,但雄踞一方,在武林中也是有不小的影響力。
現如今,華山派正需要吸收力量,提升實力,王陽自是沒有理由拒絕。不過,他並沒有立刻答應,而是道:“你們想要加入華山派,倒也無不可,不過這件事需要寧掌門定奪。”然後,衝著門外說道:“有請寧掌門。”
其實,這兒鬧了這麽久,華山派上下自是早就被驚動。
只不過知道王陽在裡面處理問題,沒有召喚,寧書凡、華山二老等人都不敢擅自進入,只在外面守候。
此刻聽見王陽的聲音,寧書凡、華山二老等人這才走了進去。
華山派掌門人寧書凡當日在武當上出盡了風頭,展現出驚人的實力。左道青等人連忙上前,畢恭畢敬向他施禮。
寧書凡有過裝高人的經驗,並不怯場,向眾人微微點頭招呼,然後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
“聽說各位門主有意加入我華山派?”
眾人均點頭稱是。
寧書凡沉吟片刻,仿佛在考慮什麽, 然後開口道:“這個嘛,最近有意歸屬本派幫派實在是太多了,門檻都快被踩爛了,你們也該理解,不是什麽門派都可以……”
這家夥正打算擺譜,忽然耳邊響起一個聲音:“廢話那麽多,快答應啊。”
左道青等人隻當這位寧掌門瞧不上他們,均是心頭一涼,忽然,就聽寧書凡話鋒一轉,道:“本掌門同意了。”
眾人面面相覷,這反轉也太快了吧?
“多謝寧掌門!”左道青等人連忙拜謝。
王陽道:“既然大家現在都是自己人,正有一事需要你們出份力,那陳友諒還在洞口守著,此人乃是成昆的弟子,也是一個十足的敗類,我要去抓他……
孫行土道:“我來帶路。”說著便朝著那地道口走去。
劉爾彌皺眉道:“現在還用不著鑽地道嗎?”
當初是為了瞞過華山派耳目,這才鑽洞潛入進來,如今自是沒有這個必要了。再說,那地道極為狹窄,匍匐前進速度實在太慢。
孫行土一拍腦門,笑道:“我鑽洞慣了,都差點忘記了。”
當即,眾人便從華山派的大門朝著地道口的方向而去。寧書凡向王陽指了指自己,意思是問我要不要一起跟去?
王陽瞥了他一眼,意思是——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