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當山的上空,有一團黑雲籠罩,久而不散。
宋遠橋目送著張翠山離開,然後對張無忌說道:“既然你執意要當這個明教教主,我們雖為你的長輩,但也管不了你,不過,張教主你志向高遠,武當山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菩薩,還請另尋高就吧。”
道門講究清心寡欲,武當門下雖也經常行俠仗義,但對於政治並不上心。
聽說張無忌野心勃勃,甚至要當皇帝,礙於張翠山的面子,宋遠橋不便多說什麽,但這樣的人絕對不能再留在武當。
殷素素吃驚道:“大師哥,你要趕無忌走?他……能去哪兒?”
俞岱岩冷笑了兩聲,道:“堂堂明教教主,能去的地方可多了,五妹,這個還用得著擔心嗎?”
“可……”殷素素好不容易能與兒子相聚,自是萬般不舍,心想:若是無忌走了,大不了做娘的與他一起離開武當就是。
張無忌歎息一聲,失望地道:“各位師伯師叔對師侄可真夠絕情的啊。”
“你們終究是格局太小了,隻屈居一山一廟,頂多也就下山殺幾個貪官,救幾個苦難的百姓,就這樣被人口口聲聲尊稱為‘俠’字,好吧,既然你們這麽執迷不悟,現在我宣布——”
說著他雙手按在桌上,彎著腰,朗聲說道:“從今天起,武當被我明教征用了。”
宋遠橋等人頓時臉色一變,無比的動容。他們剛提出讓張無忌卷鋪蓋滾蛋,沒想到這小子口出狂言,竟然要霸佔武當。
莫聲谷怒道:“張無忌,你好大的口氣。”
說著便要動手,被宋遠橋一把拉住。宋遠橋朝殷素素望去,畢竟張無忌是個後輩,做長輩的動手不太好,還是讓做父母來管。
殷素素自是明白宋遠橋的意思,也覺得兒子與武當關系弄僵不太好。
她道:“無忌,別胡鬧,既然武當容不下你,娘陪你一起離開就是,何必非要賴在這裡?”說著便要拉著張無忌離開。
張無忌按著她的雙肩,笑道:“娘,你去看看爹怎麽樣了。”說著便將他往外面推。
殷素素道:“無忌,你……”
張無忌打斷她的話,依然一臉的笑意,說道:“娘,放心啦,我和各位師伯師叔切磋一下,點到為止,不會有事的。”
殷素素心亂如麻,也知道留下來不太合適,點了點頭,便走開了。
張無忌拱手向宋遠橋等人道:“無忌就領教一下各位師伯師叔的高招,放心,念在你們都是長輩的份上,我會手下留情的。”
莫聲谷怒道:“口出狂言,先吃我一掌。”
說著,他身影一掠,掌風已至。
張無忌左手背負,站在原地,待莫聲谷的掌力襲來,他單一隻右手出招,出手如電,竟搶先封住對方的掌力,反手一推,一股驚濤駭浪般的力道轟出。
莫聲谷見勢不妙,正欲卸力回撤,但拍了半拍,胸口一震,退後幾步,血氣上湧,好不容易才壓下去,但依然有一絲血跡從嘴角流下。
俞蓮舟伸手扶住莫聲谷,然後縱身一躍,罡風激蕩,飛撲上去。
在武當七俠中,當屬俞蓮舟的武功最為強大。他所施展的乃是武當拳法,剛中帶柔,以柔克剛。拳風獵獵,招式大開大合,將目標鎖定在攻擊范圍之內。
張無忌不禁點頭道:“好拳法!”
但他巋然不動,以逸待勞,待俞蓮舟的拳頭攻擊而來,他不敢再托大,雙手展開,進行全面對抗。刹那間,雙方一連拆了十多招。終於俞蓮舟一招不及,被張無忌抓住機會,接連出掌擊打在其胸口上。
俞蓮舟連連後退,一邊以真氣護住命門,總算逃出張無忌的攻擊圈。
他“哇”的一聲,狂吐一口鮮血。
幸好武當內功乃是玄門正宗,雖受了點內傷,但不會傷及根基。當即,宋遠橋等人上來,給俞蓮舟輸了點真氣,讓他在短時間內盡快康復。
俞岱岩忍不住便要衝上去,再與張無忌交手。
俞蓮舟將他拉住,搖了搖頭,道:“你不是他的對手,上來也沒用。”
俞岱岩自也知道不是張無忌的對手,他不甘地道:“難道咱們武當,真的就讓給他們魔教不成?”
張松溪道:“那也未必……”
“四師伯莫非打算用真武七截陣?這陣法乃是太師父所創,似乎從來沒有施展過,今天竟然用來對付師侄,也罷,我正好也想領教一下這門陣法的奧妙。”
張松溪所要說的正是這門陣法,沒想到被張無忌搶先說了。
昔日,張三豐見真武神像座前的龜蛇二山,心想這一龜一蛇正是兼收至重至靈的兩件物性,竟從中創製出一套精妙無方的武功出來。
然而,從大氣磅礴的龜、蛇二山山勢演化而來的武功決非一人之力能同時施為。
於是他傳了七位弟子每人一套武功,各有精微奧妙之處,若二人合力,則攻守妝備,威力大暗。
若三人同使,比二人同使的威力又強一倍。
四人相當於八位高手,五人相當於十六位,六人相當於三十二位,七人相當於六十四位當世一流高手同時出手。
十年前,以少林為首的群雄上武當逼問張翠山夫婦謝遜下落之時,宋遠橋等人本決定動用真武七截陣,不過後來華山派寧書凡從中乾預,這門陣法至今從未使用過。
想到今天竟然要用這門陣法對付自家人,宋遠橋等人不由地均是臉上一紅。
不過,如今張無忌乃是以明教教主的身份,要強行霸佔武當,乃是敵對關系。張無忌的武功之高,眾人隨便一人單打獨鬥絕非其敵手,無奈之下,也就只能出此下策。
真武七截陣以七人一起施展威力更加,但如今殷梨亭尚未回歸,張翠山想必也不會對付自己的兒子,因此,只能宋遠橋等五人施展。
即便是五人施展,威力依然十分強大,對付一個張無忌應該綽綽有余。
宋遠橋道:“張教主,念在你父母的情面上,我等本不想為難你,你離開便罷,但若是你非的如此蠻橫,意圖強佔武當,那休怪我們以大欺小,以多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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