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現在小龍女尚未成年,不至於發生不該發生的事情。
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萬一尹志平見過小龍女的容貌之後,動了心思,等待個幾年,再尋到機會,那悲劇就會重演。
尹志平曾幫過他一回,為了回報,王陽決定也幫他一回。
不管怎麽說,不要讓尹志平見到小龍女就對了。
算起來尹志平已去了多時,而全真教與古墓派之間距離並不長,只怕要來不及。王陽施展古墓派上乘的輕功,健步如飛,一口氣趕到了古墓前。
隔著老遠,就看見尹志平與那兩名道士的身影。
看來還不晚。王陽正這麽想,忽然,就見尹志平似乎聽見了什麽,交待了身後兩名小道士之後,便獨自朝著亂石堆走去。
全真教傳有祖訓,門下弟子不允許踏入古墓禁地。
但那亂石堆位於全真教與古墓禁地交界處,尹志平走過去,倒也算不得違反禁令。此刻,李莫愁與小龍女正在那裡修煉玉女心經,他這麽貿然闖去,未免太不適宜。
尹志平為人謹慎,前方不知虛實,他躡手躡腳,小心翼翼地靠近。
王陽看在眼裡,暗暗心急。一旦被尹志平看見兩個女孩練功的場景,這畫面不敢想象。情急之下,他彎腰撿起一塊石子,催動內力投擲出去,砸在一塊岩石上,發出“砰”的一聲脆響。
聽見動靜,李龍二人警惕之下或許就有時間穿上衣衫。
“誰?”
頓時,就傳來李莫愁的聲音。石子撞擊的聲響,想必被她聽見。王陽正感欣慰,忽然,又傳來李莫愁“啊”的一聲刺耳的尖叫聲。
“抱歉,貧道不知……”隨後,傳來尹志平失措的聲音。
聽到這裡,王陽心裡暗暗歎息。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數,他極力想要阻止,但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忽地,就聽見尹志平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然後就沒了動靜。
那兩名小道士聽見他們尹師兄的慘叫聲,均是嚇得臉色一變,便要走過去察看,就聽見剛才那女子的聲音冷冷地道:“敢來者死!”
他們武功低微,嚇得腳馬上縮回去。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我,均是一臉駭然,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王陽身影一閃,鑽進了亂石堆內。
他悄無聲息貼在石壁偷眼望去,就見李莫愁已然穿上衣裙,雙手叉腰,羞的小臉緋紅,氣得兩腮高高鼓起,直喘大氣。
小龍女靠在一塊石頭上,垂下頭,身體上蓋著她的衣裙。
再看那尹志平兀自躺在地上,耷拉著腦袋,一動不動,不知死活。
王陽大驚失色,道:“李莫愁,你殺了他?”說著連忙閃身走了出來。
李莫愁如驚弓之鳥一般,聽見動靜便要動手,見是王陽這才將手放下,茫然道:“掌門,你怎麽來了?”
王陽道:“得知尹志平要過來,我專程過來告訴你們,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掌門說的就是這個臭道士?哼!幸好剛才聽見響聲,我才有所防范,見這臭道士鬼鬼祟祟過來,想必是個淫賊,我隨手就射他了一針,然後他就暈過去了。”李莫愁說起剛才之事,依然余恨未消。
王陽朝尹志平的身上掃了一眼,不由地目瞪口呆。
李莫愁這一針未免也太準了,竟不偏不倚正射中男人下半身最為重要的部位。那部位為陽氣之源,而冰魄銀針屬於陰寒之毒。陰陽相克,
尹志平暈過去還是小事,只怕命根子是徹底報廢了。 王陽暗暗歎息:這個尹志平的命也忒苦了。
不過,轉念一想,結合他人生中的唯一汙點,未嘗不是一件幸事。不用謝我,你曾幫過我,這是我應該做的。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師妹!”
李莫愁俯在小龍女身前,摸了摸她的額頭,一臉緊張、然後對王陽道:“掌門,剛才那臭道士想要逃走的時候,腳底下滑,飛起一枚石子打在了師妹的身上,師妹她……只怕快要不行了,這……怎麽辦?”
修煉玉女心經,李莫愁為“陽退”,可以隨時休止,小龍女為“陰進”,必須一氣呵成,中途不能被打斷。
正在修煉的緊要關頭,被石子衝撞,正急速運轉的內息阻擋在了丹田之中,故而昏厥過去。就見她全身大汗淋漓,蓋在身上的衣裙浸濕了一大片。原本白皙的臉龐更加蒼白,毫無一絲血色。
王陽看著這一幕,又是一聲歎息。
這個尹志平當真是小龍女生命中的克星,只要他一來,小龍女修煉就會馬上出問題。而今,小龍女年紀尚小,只怕病情更加嚴重。
“讓我看看。”王陽走了過去。
李莫愁騰出位子,站起身來恨恨地道:“這個臭道士,害苦我師妹,我非殺了他不可。”說著,便要衝過去將尹志平殺了。
“住手!”
王陽道:“你師妹還有的救,這道士這次來是奉命過來祭奠你們的師父, 並未故意衝撞,就饒了他一命吧,趕緊將解藥給他服下,別真的鬧出人命了。”
“不殺他就算了,還指望我救他?不乾!”
李莫愁說著,從身上取出一粒解藥塞入尹志平的嘴裡。
此刻,王陽檢查了小龍女的傷情之後,調動先天罡氣,灌注其體內,幫助舒緩內息。不多時,小龍女的氣色好了些,想必性命無憂。
隨後,王陽令李莫愁幫小龍女穿上衣裙,抱回古墓內。
他走到依然處於昏迷中的尹志平面前,袖口一撫,產生一股罡風,將冰魄銀針從其身上卷了出來。確保其性命無礙,跟著退回古墓。
“你們可以過去了。”
那兩名小道士聽見從古墓裡飄來的女子聲音,便趕忙來到亂石堆。看見暈厥的尹志平,二人隻好蹲在一旁照應。
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尹志平終於悠悠醒來。
回想起所發生的事情,他的心中老大不是滋味。撞見這種事情,雖非故意,卻也不大光彩。猛然想起所受的傷情,頓時心中一凜,感到無比的悲涼。
說來總是自己的不是,雖恨對方太過狠毒,但又去哪裡說理去?
忽然,就聽見那女子的聲音回蕩:“有勞貴教對我師父之死記掛,心意領了,祭拜一事就免了,你們且退去吧。”
尹志平大為好奇,不明白對方如何得知自己是為祭拜而來。
見對方對於剛才一事絕口不提,顯然是給他保留一絲顏面。尹志平欲哭無淚,但想到自己終究是個出家之人,男人的某種功能沒就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