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王陽正愁如何能更進一步,突破到第二層境界,只是苦於沒有心法,沒想到這個時候系統就將心法送來了。
不過,是有條件的。
阻止李莫愁成為女魔頭,還不能把她給殺了,這個任務看起來有些棘手。王陽本不想多管閑事,但為了先天真罡的心法,有必要試一試。
“好一對癡男怨女,真是叫人感動。”王陽大聲說道,然後從灌木叢走出。
李莫愁與陸展元正依依惜別,突然發覺有人過來,均是一臉吃驚,緊張之下,警惕地向這邊看過來。見是一名年紀輕輕的少年,這才面色一緩,放下心來。
嗖!
李莫愁忽然袖口一動,揮手之間,一道銀光閃動。
王陽微微變色。他知道向他飛來的定然就是李莫愁的獨門暗器——冰魄銀針。這門暗器劇毒無比,若是被打中的話,必然苦不堪言。
若非他對李莫愁秉性十分清楚,心中加以防范,否則說不定還真有可能中招。
由此可見,李莫愁雖是被情所困導致變得心狠手辣,但論起根源,也是本性如此。否則的話,世間因情受傷的女子比比皆是,也沒見人人都像她那麽草菅人命,殺人如麻。
冰魄銀針來勢迅猛,尋常人很難避開。
王陽自修煉先天功以來,感知能力超強,聽音辨位,發覺冰魄銀針的運行軌跡,當即上半身稍作傾斜,那枚冰魄銀針擦肩而過,毫發無損。
“真夠心狠手辣的。”王陽冷冷地說道。
素味平生,就下此毒手,令他對李莫愁更加反感。想要阻止她成為女魔頭,最好的辦法當然就是殺了一了百了。
可惜他這個系統實在是太佛系了,竟然不允許他動手。
見王陽輕而易舉就躲開暗器,李陸二人均是面露驚訝之色。李莫愁理直氣壯地道:“你鬼鬼祟祟偷聽我們的話,肯定不是什麽好人,讓你受點懲戒也是應該,只是沒想到你功夫不錯,竟然能避開我的銀針。”
王陽苦笑道:“幸好我避開了,不然死在你的毒針之下,豈不死的太冤枉?”
“這小子竟然知道我的銀針有毒!”李莫愁心中暗感訝異,道:“如果你是壞人,自當咎由自取,如果不是,我自然有解藥幫你解毒。”
王陽一本正經地道:“我當然不是壞人。”
陸展元抱拳道:“在下嘉興陸家莊陸展元,這位是古墓派弟子李莫愁,剛才得罪之處還請見諒,不知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師承何派?來此有何指教?”
不愧是名門子弟,說話彬彬有禮,實乃打探王陽的身份來歷。
“在下王陽,無名之輩,並無師承。”他雖在全真教安身,但並未拜師,倒也並沒有說謊。一語撂過,繼續說道:“我見兩位既然你儂我儂,何必非得分開?不如這位陸兄就別走了,留下來與這位李姑娘長相廝守。”
由此看來,此時的李莫愁性格雖然乖張,但還不是大奸大惡之輩。
若想讓她將來不變成女魔頭,最好的辦法,無疑就是讓陸展元留在古墓裡陪著她。反正現在二人之間有感情的,李莫愁有心愛的人相伴,想必也就不會蛻變成魔。
這樣一來,自己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只不過,如此這般就會篡改了原有的故事發展軌跡吧?
李莫愁聽了王陽這番建議,頓時面色含笑,道:“這麽看來,你還真的是個好人。”說著,她向陸展元望去,
先是飽含期待,隨之眼神黯淡。 陸展元歎息一聲,道:“我又何嘗不想留下,只是……”
“實不相瞞,我陸家有個十分厲害的仇家,不日即將對我陸家不利,為了避免這場禍事發生,我這次出行,本是要前往大理天龍寺搬救兵,家父與天龍寺高僧有交情,他們得知必然不會袖手旁觀。可惜半路上遭到仇家派人追殺,受傷逃到這裡,幸好被愁妹所救,耽擱了這麽些天,唯恐我陸門一家老小遭難,必須盡快趕去大理,這才迫不得已與愁妹分開,不過分開只是暫時的,等這件事解決之後,我就會馬上回來與愁妹相聚,今生今世再不分離。”
李莫愁幽幽說道:“陸郎,我一定等你回來。”
聽了陸展元的訴說,才知道他是有苦衷的。關系著一家子那麽多條人命,陸展元非走不可。只不過世事難料,他這一去,在大理與何沅君情定三生,終於釀成大禍。
既然事出有因,王陽自然不便再勸說陸展元, 於是目光移向李莫愁。
“李姑娘,那你不妨隨這位陸公子同去,你二人結伴行走江湖,相依相伴,豈不逍遙快活?你說是不是?”
有李莫愁在旁,陸展元想必就不會朝秦暮楚,見異思遷了吧?
陸展元頓時眼前一亮,握著李莫愁的手,道:“這位王兄弟所言極是,愁妹,你不是一直都向往外面的生活嗎?留在古墓裡多麽苦悶,不如和我一起走吧。”
李莫愁仿佛有所心動,眼神中充滿著神往之色。
她在十歲的時候才被師父帶入古墓拜師學藝,曾見識過人世繁華,對於古墓那種單調乏味的生活自然相當不喜歡,更加渴望過著外面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
遲疑片刻,李莫愁將手抽出,搖了搖頭,道:“我師父對我恩重如山,我不能離她而去,陸郎,對不起,我……我還是等你回來吧。”
陸展元頗為失望,默默點頭道:“那也只能如此了。”
王陽更是大失所望,原以為提出這麽好的建議,李莫愁想必就會同意,沒想到她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簡直與她在書中的形象大相庭徑。一個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的女魔頭竟然這麽重情重義,是不是拿錯了劇本,說錯了台詞?
不過細想一下,也能理解,李莫愁若非重情重義,只怕也不會為情所困,性情大變。
只不過這樣一來,自己的計劃算是泡湯了。一個急於前往大理天龍寺搬救兵,一個不願意棄師父而去,豈不是表明,這兩人今晚上注定是要分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