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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喜》第30章 糖溪訴心聲 溪邊共舞劍
  明佩禮的婚宴進行到了很晚,因著虞以安和安喜到場的原因,許多京中官員大鱷為了表達自己的忠誠和態度,紛紛穿著常服攜帶厚禮來到了明玉樓,一時之間本來隻擺了幾桌宴席的大廳顯得格外擁擠。

  虞以安和安喜不欲與那些人摻和在一起鬧洞房吃喜酒什麽的,草草吃了幾口精致的吃食、接受了明佩禮二人的敬酒之後就告辭出了明玉樓。

  兩個人溜溜達達就走到了糖溪邊。

  虞以安腳尖輕勾,一顆沾染了泥土的鵝卵石被強迫著離開了居住多年的小淺坑,在空中打了個飛旋兒,不輕不重的落入水中,激起的水花嚇跑了圍在岸邊等待投喂的小魚兒,漣漪四散開來,在月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迷朦的光線。

  他右手的小手指稍稍翹起,蹭著長袍邊的薄紗斜向下去夠身邊女子的手,幾次都在安喜的動作中落了個空,虞以安撇撇嘴,乾脆故作不經意的將手背在身後,不再去做這等子跌面兒的事兒。

  安喜自然是注意到了堂堂七皇子異常孩子氣的行為,她存了作弄的心思,故意在虞以安的手指即將夠到她時錯開,要麽就故作嬌俏的指指月亮,要麽就故意收回手查看著自己一塵不染護理得當的深紅色指甲,果不其然三四次後便看到虞以安裝作平淡的再也不做無謂的示好。

  露出了一個幾近討好的笑容,不再逗弄小心眼兒的遠哥。安喜主動將自己的手輕輕的放在虞以安交握著的雙手上,拇指和食指摩挲著他象征皇子身份的血玉扳指,輕輕轉動著。

  安喜突然起了一個壞心思,想起前世看過的一個固定別人兩隻手的方法,正像騙虞以安乖乖就范時,卻發現虞以安背手的方式不支持她實行這個招式,於是糾結了一番隻得作罷。

  虞以安哪裡注意得到她的小心思,在感受到安喜柔荑的觸感的時候就陷入了狂喜,自顧自地只知道在心底裡傻笑。

  雙手分開,右手猛地抓住了安喜嚇了一跳想要逃離的小手,虞以安似乎是再也忍受不了小姑娘若有若無的觸碰,牢牢的將她的手攥在自己布滿厚繭子的大手裡。

  安喜掙脫不及,只能任虞以安孩子氣的抓著自己緊緊的不放手。

  兩個人或許都有些緊張,手心裡發出的薄汗交疊在一起,滑滑的。

  「你有心事。」虞以安左手取下一片落在自己頭上的楓樹葉,任其輕飄飄的落在石子路上,回歸到其他親人的懷抱。

  嘖,這個人總是這樣了解自己。他對自己的事情用的從來都不是疑問句。

  安喜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該不該跟虞以安說這件幾乎展示了自己所有弱點的事情。

  見身邊的人產生了猶豫的情緒,虞以安眉頭一皺,腳下的步子也停了下來,雙腳站定在小路的盡頭,轉過身看著身邊的安喜,免不得又是生了些許的不滿,她為何總是不信任自己?

  他卻不知道,安喜此時的行為,恰恰是十分信任的表現。從小她就生活在孩子眾多貌似和諧的家庭環境中,隨著每個孩子的成長和他們母親不間斷的教導,每個人都漸漸懂得了名利和地位為何物。

  在那個擁有十二個孩子和七個女人的家庭中,有的人算計著陰謀陷害,敗壞別的孩子在父親心中的好感;有的人謀劃著除掉對方,獨佔父親的全部財產。

  所以沒有母親的她在那個環境裡生存下來就變得格外的困難,沒有人教她如何保護自己,沒有人教她如何照顧自己。

  但她終究是在那個爾虞我詐的環境裡生存了下來,

打敗了所有小三小四的孩子,十六歲就得到了父親的影視公司的繼承權。  可在這個過程中,安喜失去的是屬於少女的純真,屬於少女的美好。

  她從小就知道如何去算計別人,也知道如何避免被別人算計。否則就算父親對自己的母親一直戀戀不忘,也不會只因為這個原因就把價值十幾億的公司給她。

  就連她的天真爛漫和直爽無謂都是時時刻刻在偽裝的,目的只是降低別人的警戒心,以此結交更多的朋友,建立更完善的人脈關系,獲得更全面的資源。

  所有人都要求她成熟頑強,要求她強大自立,可以面對所有事情。

  卻沒有人記得她只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

  因此當她剛剛意識到自己穿越到了這個架空朝代,知道了原主是個囂張跋扈的小姑娘的時候,她其實不免有些竊喜,她終於可以不用考慮什麽安氏集團的形象,什麽繼承人應該有的樣子,什麽為了家族的聯姻。

  她終於可以做她自己。

  雖然曾經對丞相夫婦和虞以安有過頗多懷疑,可最終安喜還是意識到了誰才是對她好的人,他們是真的想讓安喜這個小姑娘肆意的快樂一生。

  即使知道虞以安最終需要為了皇家傳承娶妻納妾,即使知道他愛的並不是真正的自己,安喜還是不可避免的愛著他,信任著他,哪怕只是為了一時的享受,一時的快樂。

  「我只是...」,深吸了一口氣,安喜輕輕踮起腳尖,把頭擱在了虞以安的胸口上,無所顧忌的吸食著他的發香,「只是覺得自己太過弱小,根本就保護不了身邊的人...我這些日子來一直很自責...如果當初我察覺了異樣也許安瑞就不會瘸腿,也許明玉就不會遭遇那些事...」

  安瑞即使姬妾成群嗜賭成性,但他從始至終都是一個心性單純的孩子,在斷腿事件過後,即使在明佩禮的醫治下已經可以正常行走了,可安瑞變得畏首畏尾,在生人面前甚至都不敢多說一句話,再也不是原來那個囂張無禮的大少爺了。

  而明玉原本是最快樂的女子,她可以策馬揚鞭在演武場中肆意的大笑,可以一襲碧衣耀武揚威的在鬧市裡穿行。可她的人生毀在了心思不正的老將軍手中,毀在了嫉妒發狂的將軍夫人手中。即使明玉現在也很快樂活潑,可大家都知道她回不到從前無所顧忌的樣子了。

  這些本該是她察覺後可以避免的事情。安喜將近兩年來一直在糾結著這些事中自己的責任。

  虞以安聞言緊皺起了眉頭,眼睛貌似一潭似水般看著安喜,她說的這些正是他最擔心的,這兩年來安喜雖然一直表現得和往常一樣,旁人根本察覺不到她的改變,可虞以安是察覺得到的。

  她在逗得別人哈哈大笑的時候眼底總是有一抹不自在,她在暴躁的胡言亂語的時候眼底總是有一抹謹慎自卑,這些情況知道幾個月前明佩禮的蘇醒才有些好轉,而自那之後虞以安就外出平叛,不能時時陪伴在安喜身旁,不能為她調節情緒。

  「不許你多想。」虞以安抬起手,將安喜束發的緞帶解開,輕輕的捋著她柔順的黑發,「這些事本就不是你的責任。」

  虞以安把手插入到安喜的發絲中,輕柔的為她按摩著頭皮,妄圖放松她的心虛,卻見安喜還是沉悶的將頭埋在自己的胸口,不肯抬頭。

  「我需要你放心,你有我保護著呢,」虞以安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句,「你在乎的每個人,我都會竭盡全力護住他們,小雙...相信我好不好?」

  安喜埋在虞以安的胸口中重重的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麽,聞著虞以安身上的香味兒她就會很安心,不知不覺的就把自己的心事全都說給他聽,也不知不自覺的就是信任他說的每一句話。

  要不是...要不是...唉,安喜頗有些貪婪的呼吸著虞以安的香氣,這些美好終究不是屬於自己的,她就像個隱蔽在陰暗角落中吃著偷盜而來的食物的一個乞丐,她明明什麽都沒有,卻什麽都擁有。

  兩個人在糖溪邊溜達了很久,手牽著手互相對心愛之人講述著自己近來發生的事情,安喜很喜歡聽虞以安提起他在外征伐的故事和經歷,她聽著就好像自己親身親歷,和虞以安共同馳騁在血氣彌漫的戰場上,配合的天衣無縫,斬下一個又一個敵人的首級,像一對兒互相托付性命的會俠侶。

  虞以安也樂得為她講述,他想讓安喜知道自己為了博得功名和賢名付出了多少代價,為了成功的求皇帝賜婚丞相之女付出了多少代價,也喜歡看安喜對著自己露出癡迷和信任的表情。他不是沒有懈怠過,不是沒有不堪重負過,也想過帶了安喜離開了無牽掛的京城,可他不能。

  作為皇子,只有求皇帝賜婚才算是明媒正娶,聘為妻,奔為妾,他不忍他的小姑娘為了跟他在一起而受世人指指點點,所以多苦多累,只要想到有朝一日能作為最有潛力繼承皇位的皇子迎娶正一品丞相的嫡女作為王妃,他就渾身充滿了乾勁兒。

  「還就不記得幼時我交給你的那套劍法?」

  虞以安這麽一提,安喜快速的在記憶中尋找那套劍法,可是恍惚間她想起來她不記得虞以安和原主之間的所有事情,自然不記得那套劍法該如何揮舞,一時間安喜不免有些緊張。

  接過虞以安遞給自己的劍,學著他的樣子舞動了一下,驚訝的發現仿佛是肌肉記憶般,自己流暢的可以舞出一整套劍法。

  這套劍法叫做靈蛇劍法,來自苗疆,專門用於表演的,防身的效果倒是不大。虞以安初設霜仙閣的那一年,從一個想要買消息的苗疆行商那裡得到了這本劍法,親身實驗發現並無反噬的危險後便回到皇宮別院興衝衝的教給了整天嚷著要去習武的安喜。

  虞以安見安喜舞的痛快,帶著自己那把劍站在安喜不遠處,配合著安喜的動作也舞動了起來。

  虞以安命專人耗時兩年半為自己和安喜打造的武器今日才拿到手,虞以安只派苦弗去盯了製范,選了一個勻稱美觀的樣子,之後就再也沒有去管過製劍這檔子事情,隻對那掌櫃叮囑道要精細漂亮還要性能好。

  如今看來這千兩白銀果然是沒白花,此時映襯著月光,精純的合金在月光的映襯下通體閃爍著不一般的光芒,劍槽用金絲細細勾勒了一圈,安喜那把在劍槽後鑲嵌了紅琉璃,而虞以安手持的這把在同樣的位置鑲嵌的是黑曜石。

  今日是明玉和明佩禮大婚,為了不搶了主角的風頭安喜隻穿了一身珍珠白的束袖常服,腰帶宮絛之處用了深紅色做點綴,在外邊又披了一層輕紗,此時正隨著其主人的動作在風中肆意飄動著。

  而虞以安今日從李芙蓉那裡臨時要來的一套黑色繡金絲的常服,雖然非常合身,但是卻與他平時沉悶的穿衣風格相去甚遠,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嬌生慣養的貴公子。

  白色的身影像是雛燕般輕盈,黑色的身影像是雛燕下的粗壯樹枝一樣有力,伴隨著溪水潺潺的清脆聲,兩個人熟練的舞動著手裡的紅琉璃,手腕靈巧的轉動,劍氣與兩個人交錯舞動的身影相融合,可謂是配合的天衣無縫,在月下舞出了一副淒美蒼涼的錦繡圖畫。

  安喜的腰肢柔軟,隨著虞以安引導的動作舞動著,虞以安的雙手蒼勁有力,在兩個人的劍氣交流中做著主導,蒼涼的劍氣圍繞著糖溪寂靜優美的環境而散開。只在一瞬,虞以安和安喜同時收了劍歸入劍鞘,兩個人相對而立著,看進對方的眸中,似乎都想在那陌生又熟悉的眸子裡尋找自己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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