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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喜》第22章 私心霸竹馬 收服異心人
  她不明白自己此時奇怪的感受來自於哪裡。

  她喜歡虞以安嗎?

  他是個皇子,是個頗有野心的皇子啊。他手下有軍隊,有最大的情報組織霜仙閣,安喜毫不懷疑虞以安一定看過每個人的情報信息,他麾下有眾多能力出眾的門客,連自己的丞相老爹都效忠於這個頗有潛力的女婿。

  他的野心,昭然若揭。

  虞以安的確是愛極了安喜。就算大虞朝民風開放,也十分尊重女性,但到底是比不上現代,大多數男子都有大男子主義,更何況他是一位皇子。

  所以當大男子主義的虞以安知曉自己的未過門的妻子與新科榜眼糾纏不清的時候,只是警告她不許再來往。他發現未過門的妻子私下裡繼續尋找鄭顯的時候,選擇的是親自到她的臥房裡聽她的解釋,還答應一起會見鄭顯。當他發現未過門的妻子和一個粉面小生獨居一室還擁抱哭泣時,他選擇等待她主動前來辯解。

  他愛的深切又卑微。

  而且虞以安嚴於律己,這些時日以來,安喜從未看到當朝七皇子身邊有任何的女性跟隨,連護衛隨從都沒有一個是女孩子,還從不出入煙花風月的場所,他實在是給足了自己的心上人安全感。

  他的確是個佳婿,他深情、專一、有擔當。

  可自己不是他的良人。

  他的良人已經死了。死在幾個月前,死在他們一起慶祝生日的第二天。

  安喜不是木頭疙瘩,她也有感情,也許先前種種有做戲的成分,但她絕對是對虞以安動了真心了。否則她不會主動獻吻。

  她如果沒有動情,怎麽會不忍看他哭呢。

  安喜覺得自己太過自私和貪婪,她明明知道自己不是虞以安鍾情的那個女孩,可還是故作虛偽和輕松的霸佔著屬於別人的感情。

  就連現在,虞以安發了火,安喜首先想到的不是該如何慰藉怒火中燒的戀人,而是在想,他如果真的對她發火就好了。自己是安喜的時候,可以享受虞以安的寵愛、霸道甚至是怒火。

  此時的虞以安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不住的在安喜的眼前說著些什麽。安喜覺得自己什麽都聽不見。她只看得到虞以安的嘴在無聲的動作。

  沒錯了,就像現在這樣。虞以安不是在對她說話,而是在對自己腦子裡的安喜說話。

  當她是安曉霜的時候,她知道虞以安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不會分給她。

  屆時她對他來說就會像是擦肩而過的路人甲一樣。

  正是出於這個原因,安喜才會在面對虞以安的時候格外封閉自己,如果她假裝自己是真正的安喜,那麽她還可以故作輕松的享受虞以安的一切直到她離開那日。如果她以自己的本性接觸虞以安,不出幾個時辰自己就會被這個了解安喜到徹底程度的男人識破。

  安喜現在幾乎都忘了自己走進門來是尋求安慰的,她突然覺得要是自己剛剛不走進來,現在面對的就只有安瑞的情況,何須面對著這樣的虞以安...和這樣的自己呢。

  她不願意一輩子扮演別人。

  安喜覺得自己虛偽的惡心。

  再度睜眼的時候,安喜的眼睛裡已經噙滿了淚水,隨著她說話造成的微小幅度淌了出來。

  她根本分辨不清自己是在演戲還是表達真情。也分不清自己是在拉近虞以安還是在推遠他。

  「你能不能別說我了!」安喜驟然出言打斷了虞以安的控訴。語氣裡是顯而易見的委屈和不安。

  她突然覺得自己前世是不是不應該接受老爸的影視公司,而是應該自己出道去當演員。

  「你句句話都在控告我,那你自己呢,尊貴的七皇子?」虞以安聞言一怔,他有什麽錯嗎?

  「我都跟你解釋過了,我找鄭顯真的有事情還沒有解決完,你也答應了陪同我一起不是嗎,現在為何還要提這件事情?我又有哪裡做的不對了?」眼見著虞以安想要反駁,安喜趕緊繼續說道,「明佩禮的事情你既然可以知道,那就說明我身邊有你的親信,既然你都這麽費盡心力了,為何不能再多麻煩一點親自去問問我呢?你寧願輕信他人的傳信也不願意聽我說兩句是嗎?」

  「還是說,你早已認定我的嘴裡沒一句實話了?我對你說的句句話都是在造假是嗎?」

  「你為何要這樣不信任我?你還說我是水性揚花的女子?你覺得我剛親吻了你就周旋於他人的床榻?」

  「虞以安!你憑什麽這樣說我?你憑什麽這樣想我?你口口聲聲說我不顧多年情分,你堂堂七皇子就顧得情分了?」

  「你顧忌情分,所以你輕信他人。你顧忌情分,所以你事事懷疑我。你最顧忌情分,所以你,張口閉口罵我是個浪蕩不堪的婊子。」

  「這就是你七皇子口口聲聲對我的愛嗎?」

  安喜越說越激動,淚水不斷地自眼中淌下,流過白皙的臉頰,流過被衝淡了口脂的嘴唇。

  虞以安僵著身子一言不發的看著眼前的人。眼裡飽含著說不清的情緒,一雙眼睛深邃的像是望不到底的隧道。

  「你不是想知道嗎?」安喜的聲音驟然變得柔和溫潤,但看在虞以安眼裡這就像是最終的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安喜慢慢踱步到了虞以安的面前,輕柔的拉起了眼前人有些僵硬的手——她又看到了那枚守宮砂,聯想起自己左臂上那枚位置大小都一樣的守宮砂,心下已了然——狀似深情地望進了虞以安深邃的眸子。

  「我說給你聽。」安喜不帶任何感情的開口,虞以安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似的,急忙說道:「不,不...小雙,你不要說了,我知道...」

  虞以安急促的聲音湮滅在安喜的輕輕搭在她唇上的食指中。

  「那個明佩禮是我多年前的故交,我與他多年未見,一時控制不了情緒才落淚又抱在了一起,但只是禮節性的擁抱,不是你我之間那種纏綿的擁抱,」安喜頓了頓,複又說道:「我今日的裝扮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你,他對製作脂粉十分擅長,我找他討來了一些新鮮的,想著你沒看過,於是畫給你看。這件事情我本就沒打算瞞著你,今日在書院我看到你臉色不善,原是想著下了學說給你,不然我也不會坐在你身邊。」

  「可計劃追不上變化,我下了學匆匆離開,是因為府上差人來告知我安瑞摔斷了腿。」

  安喜滿意的看著虞以安驟然放大的瞳孔,在心裡對自己嘲諷的笑了笑。

  「你沒聽錯,不是去見了老情人鄭顯,也不是去見了新情人明佩禮,更不是去見了追求者秦公子,而是因為我的哥哥受傷了。」

  「怎麽?七皇子好像很失望?還是說你希望我去會見了...外男?」安喜嘴角勾起的嘲諷笑容像是刀子一樣扎在了虞以安的心臟上...是他的錯...全都是他的錯...

  「既然七皇子覺得你的姑娘是個人盡可夫的,那就請您明天趕早兒去丞相府退婚吧。以後也莫要再喚我小雙,叫安喜便可,哦不對......安喜竟然忘了七皇子的吩咐,還請七皇子放心,安喜以後不會再出現在您眼前。」

  安喜說罷,便要狠狠的甩開虞以安的手轉身離開。沒承想虞以安的力道如此之大,安喜並沒有如願掙脫,反而被虞以安利用慣性拉了回來,緊緊的箍在懷裡。

  「放開!你放開我!」安喜使盡了全身的力氣掙扎著,可兩個人從重量級到武力級全都不對等,這樣大的差距使安喜的行動變成了泡沫。

  虞以安黑色的衣袖上繡了些暗紅色的花紋,在月光照耀下十分好看。他的袖子就這樣擱在自己的面前,安喜有些貪婪的嗅著獨屬於虞以安的味道,她覺得這樣的機會聞一次少一次。

  感受到懷裡的小姑娘漸漸的減輕了掙扎的力度,虞以安終於放下心來,他是個對感情十分愚鈍的家夥,從知道情為何物開始就滿心滿眼都被安喜佔據著,他只知道安喜是他的生命,只知道愛她佔有她。虞以安力度很輕卻又帶著一絲強硬的把安喜扳過來面對著自己,看著自家小姑娘紅紅的眼睛和明顯在躲閃的眼神,虞以安忽然有一種想要一拳打死剛剛口不擇言的自己的感覺。

  他怎麽能夠對自己深愛的姑娘說出來那樣過分的話語呢...自己的穩重為什麽在面對安喜的時候就全然消失不見了?

  安喜字字珠璣,就像一台警鍾一樣猛然敲醒了虞以安這個夢中人。不知何時開始,虞以安覺得自己不再信任安喜,不再與安喜交心。

  虞以安此時忽然反映過來安喜與自己的感情中間到底缺少了哪一環,安喜的確曾經在月下與自己共飲,曾經在自己身旁嬉笑,曾經在自己眼前為非作歹...可她從未在自己面前展現過脆弱無助的一面,她從來都是開朗愛笑的,就像是天生沒有叫做悲傷的情緒。

  雖然過程有些難熬,但此時此刻虞以安終於覺得自己看到了真正完整的安喜。

  經過了幾乎一個時辰的勸說,虞以安才從安喜的臉上重新看到了除悲傷以外的情緒。

  他不知道的是,這所有的情緒都是他的小姑娘在自導自演,目的僅僅是為了迷惑他,享受他最後的柔情,然後在最後離他而去。

  她不知道的是,虞以安袖子下的裡衣已經被他的冷汗浸濕,也不知道環抱著自己的男人意識到不會失去自己的時候到底松了多大的一口氣。

  安喜有些貪戀的主動聞上了虞以安的唇,就讓她多霸佔他一些時日吧。既然她沒辦法更改自己不是真正的安喜的事實,那便讓她最後再自私一次吧。

  「安瑞受傷的事情必然是被他人所害。」虞以安聽完安喜的陳述後如是說。

  “重歸於好”的兩人以一種十分膩歪的姿勢坐在窗前的軟榻上。守在院子裡的苦弗識相的躲了出去。

  虞以安從小就與安喜相處,幾年前知道了安瑞的存在後更是時常與安瑞一同習武。對安瑞的習性虞以安是十分清楚的。就像安喜說的,他莽撞無知又癡傻,可絕不會做這麽危險的事情,用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只有安瑞十分信任的人才可以說服他去做這件事情,才能讓他相信這件事情沒有危險,才能讓他相信有那個人在,自己的生命安全可以得到保障。

  虞以安眉頭緊鎖著,「丞相府上,近日有沒有什麽親戚來往?」

  親戚?丞相府裡其實算得上人員混雜了,除了一家四口外,每天還有數不盡的送菜小廝和采買人員,光是府上的家生奴才就不在少數,更別提那些不知道來源於何處的暗探和眼線。

  但是這些人就算魚龍混雜,名冊上也都是記錄在案的,可能暗地裡心懷鬼胎,但是明面兒上都是家世清白的人...更何況每日也都是這些人在府中流動,怎麽偏偏今日就害了...突然之間一道靈光閃過安喜的腦海。

  「是柳氏!」安喜反應之大,不由自主地掙脫了虞以安的懷抱,激動的在軟榻前走來走去直轉圈兒。

  虞以安懷裡一空,非常不滿意的將摩拳擦掌的小雙霸道地拽回了自己的懷中,耐心的聽著人兒說話。

  「那柳氏是我娘親的庶妹,當年嫁給了川北李知府!近日我聽娘親說李知府進京述職,柳氏一同進京了。」

  安喜趨於平靜的語調被虞以安盡數收在耳中,「怎麽了?」

  安喜往虞以安懷抱深處拱了拱,「我有些害怕...你不許嘲笑我!」

  大手溫柔的撫摸著安喜因為膩在自己懷中而變得有些凌亂的發髻,虞以安溫柔的眼神要是被自己的手下們看到了恐怕是要嚇得食不下咽了。

  虞以安此時的內心裡慢慢的都是愧疚和自責,他的小姑娘看重家人他是知道的,她看到安瑞受傷的場景怕是嚇壞了才會冒冒失失的闖入自己的府邸,脆弱無助的小雙一定是想要尋找一些安慰,自己是她最信任的人了,沒想到自己劈頭蓋臉就是對她的無端指責...唉...內心敏感的她在那一瞬間該有多崩潰啊...

  想到這裡,虞以安環繞著安喜的手臂又緊了緊,他做的錯事他會彌補,他的小姑娘再也不會受到這樣的傷害。

  安瑞受傷的事情他會追查的清清楚楚,給自己的小舅子一個完美的交代。

  如果真是那個柳氏...

  虞以安沒有家人,安喜的家人就是他的家人。

  如果真是那個柳氏,不,不管是何人,他會讓他們付出十倍代價。

  「小雙。」帶有安撫意味的拍了拍因為被抱的太緊而有些掙扎的安喜,虞以安領著安喜走到了窗子前。

  「嗯?」鬧不懂為何虞以安對自己的話沒有回應的安喜懵懂的應聲。隨後一個反應不及便被虞以安一把抱住,坐到了窗沿上。看著瞬間與自己一般高的虞以安,安喜有些不知所措。

  還不等安喜想清楚緣由,虞以安整個人一下子湊了過來,吻上了安喜的朱唇,只是輕輕啄了一下便又放開了。

  虞以安退後了一步,眼含笑意的看著面帶羞色的愛人,安喜背對著月光,整個人都輕微的隱匿在黑暗中,一雙眼睛卻是脈脈含情的注視著虞以安.

  虞以安溫柔的將和自己一般高的安喜抱在懷裡,滿意的感受到安喜的一雙小手也主動的攀上了自己的後背,虞以安先是吻了吻安喜的額頭,複又在愛人的耳邊低喃道:「別怕,我在。」

  安喜覺得自己幾乎是要淪陷在虞以安的懷中了。

  這樣的安全感有幾人能給予?這樣的深情專一時間又能有幾人有?

  只可惜...自己只是個冒充虞以安愛人的替芯兒。

  安喜不敢想象眼前申請的男子在發現自己欺騙和逃離的行徑的時候,會是怎樣一副樣子?

  也許會是憤怒,也許會是冷漠,也許會是仇恨。

  不管是怎樣,至少在她離開後,虞以安終於有一種情緒是屬於她的了不是嗎?

  不是屬於原主,而是屬於她。

  安喜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私心,她不僅是想要獨佔虞以安最後的溫柔,她還想要虞以安在以後的數十年人生中都牢牢地記住她。

  虞以安將安喜送出府的時候,不出意外的看到了來尋人的小北,無奈的相視一笑,安喜便帶著小北離開了七皇子府所在的小巷——一旦安喜突然消失就去找七皇子——這已經是丞相府所有人的共識。

  虞以安直到安喜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才依依不舍地回了府,不是他不去送安喜回家,而是為了安喜回家後的心情能盡快的舒暢起來,他現在有更要緊的事情去做。

  柳氏麽?呵。

  小北跟在安喜的身後默默的走在丞相府的後巷裡,她與安喜始終得體的保持著兩步的距離。

  小姐有話要與她說,她知道的。

  「小北。」「是,小姐。」

  「虞以安給你的好處是什麽?」

  面對意料之外的直言不諱,小北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顧不得撩起裙擺就要跪在安喜面前。膝蓋將要接觸地面的時候卻被安喜一把扶了起來。

  「你不用跪我,如果你今日的回答讓我不夠滿意,你從今往後便再也不需要跪我了。」

  聽懂了安喜話裡的意思,小北撲通一下子跪下來,雙目含淚的盯著安喜腰間的一枚玉佩,「小姐...」

  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小北一個頭磕在地上,張開嘴剛想說些什麽,便被安喜一個手勢製止了。

  「我知道你與我有情分,有是從小跟著我的,只是...只怕你從你十歲入府那年就是虞以安的人了吧?」看著小北變得驚恐的表情, 安喜暗自為自己的推測鼓了把掌,「從前我已經多番忍讓,我知道從始至終都是你在告發我,無論是告知他我在錦和酒樓與秦公子接觸,還是告知他我與明佩禮相見。」

  「只是我一直在給你機會,我相信與你一同長大的我,比他對你的感情更親厚,只是我沒想到...你竟然對他如此忠心耿耿盡職盡責。」

  欣賞了幾秒鍾小北頭上的冷汗,安喜繼續說道:「但多年情誼做不得假,如今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可以自己選擇。」

  「這個地方往前走是丞相府,往後退是七皇子府,若你決定跟我回丞相府,我賜你安姓真心待你。若你決定回七皇子府,此生就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不過你知道的,虞以安身邊容不得女人。」

  安喜說完話轉身就走,不給小北多說什麽的機會。她不是心軟,只是因為這小北除了向虞以安通風報信兒之外沒有什麽別的缺點,護主又可以把自己照顧的很好,是個不可多得的幫手,如果以後能帶了小北離京,也是很不錯的。

  不出所料地聽到了身後尾隨而來的略顯急促的腳步聲,「小北誓死追隨安喜小姐!」

  勾起一抹開心的笑容,「從今往後你就叫安小北了。」安喜在心中為自己的足智多謀再次鼓了個掌。

  一主一仆走進了丞相府,迎面卻碰上了一個最不該出現的人。

  「哎呦!這不是小雙嗎!都長得這麽高了!」熱情洋溢的婦人的聲音撞進了安喜的耳朵裡。

  柳氏。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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