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我!”伊恩命令道,嘟起的粉唇就落在他的腮幫上。
“嗯——位置不對!”伊恩批評道。
撲閃的睫毛看向柏特萊姆,害羞而為難。
“嗯——”伊恩威嚴地嗯了一下,撲閃的睫毛放下,粉唇輕輕落在伊恩早就等待的嘴唇上。
伊恩嘴唇輕柔地盤旋,一顆眼淚從幽藍的眼睛裡落到光潔的花瓣上,他趕緊吸掉那顆露珠。
抬頭,他對著目瞪口呆的柏特萊姆,繼續炫耀賣弄:“看見沒有!像我一樣,勇敢地拿下她!她就會這樣乖乖地呆在你懷裡...”
菲陽驚得張開雙唇,被伊恩快速堵住,他握住她的腦袋,在她耳邊小聲的說:“別囉嗦,我是為他們倆好,你配合點。”
“勇敢點有什麽用?也就你的菲陽心軟,像隻小貓任你擺布。西西,她現在就是個鬥牛士,力氣大的很,我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柏特萊姆鑽心在自己的問題上,沒空去關心那對秀恩愛的男女。
“找點藥...”伊恩話還沒說完,就被菲陽擰了一把。
“幹嘛,你!”她忍不住終於出聲。
“開玩笑的,開玩笑的...”伊恩笑著揉著,催促還抱著他枕頭的柏特萊姆:“去找她,坐在這想到明天也不會想到辦法的,去找她,總會有機會的——”
“機會?什麽機會?”木訥的柏特萊姆根本沒意識到,這是伊恩的逐客令。
“去呀!”伊恩拿起另一個枕頭砸向他:“大燈泡!你有一千瓦了!知道嗎?”
柏特萊姆眨眨眼睛,才意識到有美人在懷,伊恩早已心猿意馬、難以自持。
柏特萊姆走後,那個胡作非為、叫囂著要糖吃的大男孩,突然變得靦腆起來。
他小心翼翼摟著菲陽,眼睛久久注視著那對羞澀、躲閃的目光,企圖解破後面的情愫。可半垂的眼簾和長長的睫毛,牢牢地掩蓋著那後面的光澤。
伊恩輕輕歎了口氣:“剪你的腳指甲!”他推著菲陽,又拿出那副頑劣的樣子。
“剪完了!”菲陽撅著嘴,委屈道。
“就剪完呢?”伊恩喃喃道,他沒完沒了的檢查自己的腳趾甲。
菲陽起身要走,被伊恩一把攔住。
“幹嘛?”菲陽還是垂著眼簾。
“嗯——剃胡子啊!”伊恩摸著自己腮幫,嚷嚷道:“你沒看見,你的——你的男人——胡茬都這麽長了嗎?”
菲陽眨著眼睛,不知該抗議他哪一點,終於還是倒了盆清水,站在他身邊,用細滑的剃須膏塗在青桔的腮幫上。
伊恩閉著眼坐在椅子上,感受那柔潤如幼童一般手指,輕輕撫過自己的臉頰。
睜開眼,那認真的表情、憋得粉紅的臉蛋和不時輕咬的嘴唇,一如在那個被樹葉揉碎的陽光下,一如他們初見,他還是那個大胡子大叔,她還是那個愛叫的瘋丫頭。
剃完了,菲陽轉身要走,卻被伊恩一把抱住了腰。
菲陽舉著兩手僵在那,伊恩用鼻尖輕輕撐開扣子間的縫隙。
“可以嗎?”伊恩抬頭忍不住地哀求著。
菲陽輕咬嘴唇,隨著眼簾徹底放下,頭也低了下來。
伊恩欣喜若狂,他將菲陽180度橫向抱起,緩緩走向那張他們再熟悉不過的圓形沙發,菲陽蜷縮在他寬大的懷裡,像個無助的小女孩......
核爆沒有讓這具身體受到一點傷害,反而更加潔白無瑕,無人涉足的禁地就在眼前,
那兩腿卻緊緊絞在一起。 他全身伏下,企圖用自己炙熱的體溫融化著那最後的矜持......
一直緊閉的眼睛睜開,他終於看到裡面躲藏的目光,那目光萬分的驚恐,也萬分的羞澀。
一切如他所想,她仍未經風雨,才會如此羞澀和驚恐。
男人嘛,就得強硬一點!
他對著那雙眼睛,威嚴地瞪圓了眼睛,果然,溫順的小貓投降了。
緊夾的雙腿漸漸放松,就在準備全力進攻,他僵住了——那驚恐、羞澀的目光後泛出的竟是:無比的哀傷和訣別的不舍——這才是那半垂眼簾和長長睫毛所要遮掩的。
他突然粗魯地抓住菲陽的下巴,揚起邪氣的眉毛,挑釁地說:“求我呀!求我要你!”
那雙眼睛瞪得滾圓,裡面的驚恐、羞澀不見了,同時不見的還有哀傷和不舍。
壓抑的火山終於爆發,“啊——”菲陽尖叫著,連踢帶踹地將他踢開去。
她歇斯底裡地尖叫著:“滾開!不勞你們任何一個費心了!滾開!我不要你!我不要你們!我討厭你!我討厭你們...”
她扯過床上的被子,裹住自己嚎頭大哭起來。從核爆以來,伊恩從未見菲陽如此開懷地哭過,他幾乎快要抑製不住,想要伸出胳膊去安撫她。
可是他要的從來就不是一具因為感恩而強裝溫順、乖巧的身體;他要的不正是:這個開心了就快樂的笑,傷心了就開懷大哭,愛尖叫的小鴨子嗎?
猛地,他將自己瞬移進衛生間,想起科倫娜那句話:“伊恩!你也會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