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就有一首現成的英文歌曲可以選擇,即之前歐洲巡演時表演的《你鼓舞了我》、。
這首歌雖然當時表演時是軍藝學子們的合唱版本,但其實本身就是一首極具流行元素的歌曲,在這段時間,伴隨著《勝利》等歌曲火遍歐洲樂壇,《你鼓舞了我》這首歌也隨著口口相傳,在歐美流行樂壇有一定數量的聽眾。
因此鄭謙第一首英文歌就決定直接把這首歌編輯成單人獨唱版本。
畢竟是經過市場驗證的歌曲,改變一些唱法,經過廣泛的傳播後,未必不能在全世界流行。
第二首鄭謙想到的歌曲是《Faded》這首歌。
因為奇妙的旋律和跟鄭謙更加接近的音色,所以這首歌被鄭謙演唱起來,會更加的靈動和透徹。
而且不管詞曲,都是鄭謙認為能做到的極致。
在前世,這是一首典型的歐美電音舞曲,但在現階段,電音舞曲在歐美其實並不太吃香。
因為這是一個待開發的戰場。
雖然現代流行電音起源於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經過了許多電音愛好者的科普,誕生了許多的製作形態,但經過一段時間的流行後,最終還是在八十年代末宣布滅亡。
後來,直到2007年的時候,美國天后布蘭妮才在她的新專輯《》中大量使用了流行電子音樂的元素,發布首周便憑借29萬張的銷售記錄,拿下了美國公告牌兩百強專輯榜亞軍,使得布蘭妮成為首位連續五張個人專輯均打入該榜前兩名的女歌手。
盡管與布蘭妮個人前面的專輯比起來,這張專輯是非常嚴重的失敗。
但該專輯傳達的理念和思想卻深深地影響了後世的電音創作,也算是一腳踢開了現代流行音樂的大門,具有劃時代的意義,直接就讓電音舞曲再次死灰複燃,培養了無數的電音愛好者,朝著更加輝煌的道路上前進。
所以,《Faded》這首歌,也算是鄭謙的試水,沒準大火之後,自己就成了一腳為電子音樂踢開現代流行音樂大門的歌手呢?
懷抱著這樣的心思,鄭謙寫《Faded》的時候更加的認真和仔細。
正當他把歌曲一個單詞一個單詞拚寫起來的時候,毛妙蕊卻風馳電掣般的聯系上了鄭謙:“哥,出事了!”
鄭謙心中陡然一驚,跟毛妙蕊仔細詢問過後,愣了半晌,方才立即驅車前往京城醫科大學附屬醫院。
一路上,鄭謙心中有些沉重,以及緊張。
“包靜得了食道癌,而且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晚期了,基本上沒得救了!”
電話裡的毛妙蕊聲音有些焦慮。
今天一大早,鄭謙粉絲後援會的會長就聯系上了毛妙蕊。
說是一位鄭謙的忠實粉絲得了食道癌,而且已經步入了晚期,基本上沒有了生還的希望,所以想讓鄭謙本人去看望一下這位忠實粉絲。
如果是不認識的陌生人,鄭謙的情緒還不會如此低落。
但這位歌迷卻是實打實的跟鄭謙見過面,也交流過,是一個鮮活且性格明朗的女孩。
鄭謙對她有極深的印象。
就算說對方是一路陪伴鄭謙成長至今的死忠粉絲,也不為過。
她就是包靜。
從《歌唱家》的舞台開始,包靜就以極其鮮活的形象讓鄭謙,以及無數的觀眾粉絲印象深刻。
每期節目,不管鄭謙有沒有在現場,包靜都會扛起嶄新的紅旗,在觀眾席為鄭謙搖旗呐喊。
因為出鏡較多,所以在《歌唱家》節目中被許多電視觀眾所熟知,後來更是加入了粉絲後援會,每每有通告活動,包靜都是第一個衝在最前面,憑借一股熱愛,甘當馬前卒。
特別是在《中國偶像》時期,鄭謙的每一次舞台,都能看到這個經常扛著紅旗,背著一包零食的少女。
雖然體重有些超標,但鄭謙完全不會把死亡二字跟包靜聯系上。
印象中的包靜,可一直是一個樂天版。
怎麽就得了食道癌?
鄭謙一路驅車來到醫科大附屬醫院的時候,毛妙蕊、任馨都已經來到了現場。
兩人都在負責與粉絲後援會保持溝通和交流,得到消息後,也都是第一時間趕來看望。
任馨顯然對包靜是熟悉的,此時小臉上也是一副沉重和不安的樣子。
看到鄭謙的時候,她的雙手緊緊抓住了鄭謙的胳膊,臉色煞白:“好像……真的沒救了,我們能為她做些什麽?太可憐了,我剛剛根本沒有認出她來!瘦到脫像了,完全變了一個人。”
鄭謙心頭一緊,對於癌症他有相當程度的認知。
甚至感同身受之下,鄭謙雙腿也有些發軟,遲遲不敢再向前邁一步。
他能夠感受到自己心中的無力。
畢竟,曾經的自己也是癌症大軍的一員……
“是的,雖然做了手術,但發現的太晚了。”
毛妙蕊把手中準備好的花籃遞給鄭謙,歎息著說:“謙哥,進去看一看吧,但不要待太長時間,媒體好像收到了消息,可能很快就會趕過來。”
鄭謙面色凝重,接過花籃後,便跟著毛妙蕊來到病房前。
等推開了門,鄭謙發現很多熟悉的人都在這裡。
比如《京城娛樂周刊》的主編趙琦。
還有曾經有過廣告拍攝合作的沈甜,以及那個曾經讓鄭謙魂牽夢縈的丁寧。
三人的眼睛都是紅通通的,氣氛非常傷感。
旁邊還有幾個中年男女,一個個臉上都有著悲痛。
反而是躺在病床上,臉色發白,幾乎瘦到脫形的病人包靜,在嘻嘻笑著安撫所有來看望她的人,一副永遠樂天派的模樣。
直到鄭謙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包靜在一愣之下,突然就繃不住了,迅速臥躺在床上,用力的把枕頭蒙住臉,憋了一會兒後,忍不住就哭了起來。
鄭謙心中一酸。
他認識的包靜。
是個永遠活力十足的孩子。
每次見到她,手中不是捧著奶茶就是在吃薯片,讓鄭謙印象深刻,可現在,鄭謙差點沒認出對方來,因為太瘦了,幾乎快成了皮包骨頭的模樣。
食道癌啊……
鄭謙想起前世得胰腺癌時的絕望,一時間話到嘴邊,卻仿佛被堵住了喉嚨。
他張了張嘴,最終走到病床前,把花籃遞給包靜的家屬,而後便坐在病床前,握住包靜的雙手,聽著對方的哭聲,低聲說道:“你不是想見我嗎?”
“我來了。”
話音剛落,旁邊站著的趙琦等人再也憋不住了,一個個都是哽咽起來。
沈甜擦了擦眼角的淚痕,說道:“靜靜,謙哥來了,你不是想見他嗎?他真得來了啊!”
包靜依然哭的不停,甚至因為哭泣而牽扯到了胸前的手術傷口。
巨大的疼痛席卷神經,但包靜依然不管不顧的大哭著。
沒有人能坦然的面對死亡。
鄭謙看著這一幕,心情也逐漸沉重起來。
他想起前世確診胰腺癌的那段時間,整個人生都變得灰暗了,人生在那一刻被宣判了死刑,盡管還有幾個月的存活時間,但那時的他卻再也沒有活下去的動力,甚至都想提前結束自己的生命,一了百了,不再面對人們眼中的憐憫和悲傷。
對於鄭謙來說,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身邊的人意識到自己即將死亡時而表現出的巨大的悲傷。
此時的包靜也是如此。
相比較死亡,她更不想看到親朋好友看向自己的目光。
那目光裡充滿了痛苦和哀傷,讓本就心情沉重的她陷入更深層次的絕望,但她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自我催眠。
直到鄭謙真的來了,她才徹底的繃不住了。
她明白自己真的要死了。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鄭謙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出現自己的面前。
認識到了這個事實,即便再如何催眠自己也沒有用了。
她很難過,也哭的很傷心。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片腳步嘈雜的聲音,甚至能聽得到一些醫護人員的大聲喝阻,但那些腳步聲卻依然在飛速的接近,嘈雜聲越來越大。
這聲音很大,讓原本靜謐的醫院不再安靜。
很快,毛妙蕊一臉難看的推開門來,跟鄭謙低聲說:“外面有很多記者……”
“混蛋!”
趙琦聽到這句話,瞬間就咬牙切齒起來,擼起袖子就準備出去跟這些同行破口大罵。
任馨連忙攔住了趙琦。
這時候出去,肯定不得安生。
此時,鄭謙見包靜始終埋著頭大哭,不肯直面自己,也就只能拍了拍包靜瘦骨嶙峋的雙手,歎了口氣,站起身來,跟包靜的家屬說道:“我是包靜的好朋友,有什麽需要我幫忙,一定聯系我。”
家屬們都有些受寵若驚,連忙表示感謝。
鄭謙讓任馨把自己的私人聯系方式交給了包靜的父母,而後便轉身快速的離去。
很快,門外迅速傳來尖叫聲和許多人大聲出言采訪的聲音。
直到聲音逐漸遠去,包靜方才拿下了哭濕了的枕頭,哽咽著說:“為什麽謙哥會來啊!我現在的樣子,肯定醜死了吧!”
“好不容易瘦下來了,即便要見,也要等我化一個漂亮的妝再見啊……”
“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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